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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共榮光 番外 【沈朝惜x陸雲洲】後續1

  【番外卷——開啟】

  如果說,這位京城身份矜貴學識能力自幼優秀樣樣拔尖的天子驕子,這輩子有沒有過沒信心的時候。

  那就是那次奮不顧身去追她沖上高架橋失去控制的車,他怕他追不上她,或是逼不停那輛車。

  他從小對任何事都很有信心,他的家世背景,學識能力,哪樣讓他失去過信心呢?

  可偏偏隻有她,他不容許他出現半點的錯漏,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幾率。

  陸雲洲也會害怕,他怕他保護不好她,怕她受傷,出事。

  也怕自己會失去她。

  但陸雲洲最怕的,就是他當初對着她開的那一槍,如果沒有錯率?
他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那也是他第一次無比暗暗慶幸自己,開槍發生了偏差。

  用顧随州的話來說,從此以後的每一次,陸雲洲看向沈朝惜的眼神,都是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磕着碰傷了哪裡。

  他恨不得,把她就放在眼前,親自看護着,親自護着她,也不允許她受到半點傷害。

  幸得老天垂簾,在他還不知道她就是沈朝惜的時候,讓他們有了一線牽的緣分。

  那就是沈陸兩家給他們訂下的婚約,才讓他有了機會守在她身邊,他有了和她的歲歲年年。

  那天晚上的風很大,寒風凜冽刺骨,陸雲洲心卻是暖的,漫天紛紛揚揚的大雪,簌簌落下。

  沈園中,那十指相扣在湖邊觀賞煙花的高大身影,大手覆上一抹纖細的腰身,他的深情眉眼重疊着映在湖邊潋滟的水中。

  家家戶戶都在慶賀着新年。

  ……

  沈園寂靜,到了深夜裡風雪交加,氣溫漸漸在除夕這一晚下降了。

  “外面太冷,回去?

  陸雲洲擔心她着涼,他知道朝朝的身體不太好,手腳都是冰冷的。

  于是他在看了眼沈園中忽然起風,那寒風灌入沈朝惜的脖頸,他溫聲對着她提醒道。

  “好。
”沈朝惜輕聲在笑。

  怎麼過個新年,還有人這麼緊張害怕的,她又不會像之前那樣出事。

  踩着滿地積雪,兩個人相擁回到主卧,沈朝惜脫下來陸雲洲給她買的圍巾,随手放在了桌上。

  沈朝惜低聲說:“現在不冷了。

  她忽然看向身前的男人,就這麼勾唇笑着說了句,陸雲洲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與她眼神對視上。

  “朝朝想做什麼?

  陸雲洲清淡的聲音,隻是他眼神包含着情深,這樣的目光,實在是太過于亂人心神。

  他說得認真,似在真的問她,男人對待工作都沒有這麼仔細溫柔的眼神。

  沈朝惜:“輕薄你?

  這話出口,似是她喝酒了的模樣,她語氣裡拉長的音透出一絲缱绻,可沈朝惜眸色清澈,她無比清醒着在做這件事。

  此時屋内比外面要暖和,她手還勾着陸雲洲的後頸,從沈朝惜這個角度看他,禁欲極了。

  男人清隽的五官映在主卧燈光下,他穿着的外套更顯他身材俊美挺拔,肩寬窄腰,怎麼看都誘人。

  沈朝惜沒多想,墨色長發披散着,直接親在了男人的溫熱薄唇處。

  而來陸雲洲眼神變深,他那白皙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他手圈在她的細腰上,倏然收緊。

  可她纖細手指,漸漸解開了他的衣服,陸雲洲的眼神微動,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沈朝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就聽到了清冷認真地聲音:“好。

  陸雲洲低垂着眸,認真地注視着,斂眸望進她的眉眼,他目光坦然,幹淨,卻看得通透。

  那一瞬間,沈朝惜呼吸微滞,落在他西裝領口的蔥白手指,動作停住。

  可下一秒,男人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心,将她的手反握在手裡,認真對她說。

  “給朝朝輕薄……”他聲音壓得很低,落在沈朝惜臉上的目光溫柔得像月夜輕柔的雪。

  以前,是純情到,她稍微一撩就紅了臉。

  現在,是反着來撩她。

  重點是,她不經撩。

  眼前皎月,如一抹絕色。

  食髓,難耐。

  主卧溫暖,室外卻飄着紛飛的大雪,簌簌往下吹落。

  濕熱的唇瓣,交纏着,呼吸漸漸逼近……

  沈朝惜的手指被他撐開,變為十指相扣,緊握着,她後退,他高大身影覆住她整個人,在卧室逐漸升溫的氣息中,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徹底的亂了。

  能看到他們被燈光映出的身影幾乎重疊着,男人那道高大俊美的身影完全将她遮住,抵在了落地窗。

  燈影交纏,似聽到她呼吸聲變得淩亂。

  陸雲洲眼神加深,好似墨色潑灑出來,他将她摁在床上。

  眼中他神色情意綿長。

  “還親嗎。
”陸雲洲看着她。

  沈朝惜笑了。

  誰怕?

  她的手抵在男人白皙線條清晰的胸前,漸漸地,兩個人身體交融。

  就在純白色的絨被之中,溫熱的氣息,萦繞在她的身邊。

  陸雲洲溫柔的,一次次的,讓她沉溺其中。

  ……

  直到深夜,沈園中萬籁俱靜,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還有溫熱氣息交纏,窗外漸漸蒙上一層霧氣。

  窗外是天寒地凍的大雪,屋内卻是滾熱的氣息,在夜色深深時分,才漸漸消了下去。

  大雪紛飛的一整夜,沈園逐漸被白雪覆蓋,青蔥綠樹都被薄霧籠罩住。

  主卧内,那面朝着花園湖水的落地窗被霧氣蒙上一層寒紗似的,室内溫度暖和,純白色的絨被被掀開一部分,昏沉沉的睡眠中,沈朝惜聽到了身旁的細微動靜。

  所以在她早上睜眼的時候,沈朝惜看到了他脖頸處,那幹淨的襯衫也遮不住的春色。

  不出意外,應該是她咬的。

  沈朝惜:“……”

  站在她面前,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在扣上袖口的時候,忽然。

  回頭,陸雲洲就看到沈朝惜正看着他的脖頸處,有些怔住。

  “怎麼?

  陸雲洲手裡的動作一頓。

  他長得身材挺拔,穿着白色的襯衣,純黑色定制的西裝在他身上越顯他氣質矜貴清冷。

  但他白色襯衣上面的扣子是解開的,能隐隐看見他脖頸瓷白細膩的皮膚,有暧昧的痕迹。

  在看到沈朝惜的神色還有她落在他脖頸上的目光時,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向沈朝惜,他清晨時分的聲音微醺般低啞好聽。

  “朝朝害羞了。
”陸雲洲斂住神色,淡聲問一句。

  沈朝惜:“這不會影響到你今天的會議嗎。

  沈朝惜語氣平靜。

  陸雲洲寵溺的淡聲:“嗯?

  “不影響。

  陸雲洲認真說着,他眼睛裡帶有溫柔的笑意,在跟她說話的時候。

  他都是這樣放低了語氣的。

  陸雲洲用一種很緩慢的語調說:“隻是朝朝下次,可能得換個地方輕點咬。

  咬在脖頸處最顯眼的位置,經過一夜了還這麼明顯。

  沈朝惜:“?

  沈朝惜挑着眉,剛要說為什麼,就又聽到陸雲洲的聲音,他笑看着她。

  陸雲洲低聲說道,“難消。

  隻是這一次。

  他的眼神裡帶有一絲的縱容和寵溺,仿佛故意逗她玩的,心裡不是真這麼想。

  沈朝惜看着他,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陸雲洲在她面前的模樣,是真正完全的他嗎?

  分明以前在東洲第一次遇到,他不是這樣的,他冷漠殘酷到好像把她獨自一個人扔在沙城裡埋了都不過分。

  現在她都還記得陸雲洲那時候看她的眼神,她當時那張臉,沈朝惜尋思着應該也挺漂亮的吧?

  怎麼就不見他有半點憐香惜玉,對她這個“人質”稍微好點呢,全程冷酷冰冷的一張臉,還親手廢了她的一隻胳膊。

  雖然,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沈朝惜當即那雙潋滟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的動容,原來陸雲洲對她,跟對所有人都不一樣。

  可她為什麼會覺得,她稍微開個玩笑就能臉紅的男人,其實他在别的地方應該是很冷漠的一個人。

  卻把所有的包容和耐心都給她了。

  甚至還,昨晚那樣的情況下,還護着她的腰,讓她蹂躏輕薄……沈朝惜啊沈朝惜。

  不知不覺中,有這樣一個未婚夫在身邊,可真是要了她命了。

  雖然是除夕,軍區是該放假休息的有兩天,輪崗值班,可以有人請假回家過年,也有人繼續在軍區堅守崗位。

  但是沈朝惜和陸雲洲不一樣,他們是首長,即使是除夕夜,也有數不清的工作要忙,等着他們處理。

  昨天是他們難得抽空提前加班處理好工作,才有閑下來的時間,陸雲洲說在沈家陪她好好過個除夕夜。

  現在除夕過去,天色亮了起來,晨曦微露,落地窗外還是大片的雪白,可以看出來昨晚的這場雪究竟下了有多久。

  在陸雲洲起床後,沈朝惜也沒管,她趁着他穿西裝整理袖口,在主卧起來洗漱的時候,在床上多睡了會兒。

  大抵是昨晚糾纏的瘋了些,所以渾身都有些疼,卻不是那種訓練過後的疼,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于是陸雲洲看了她在床上睡着後,也沒有去叫醒她,就給她蓋好了被子防止她露出來的手臂着涼後,就離開了。

  沈朝惜也就晨起之後,又睡了個短暫的回籠覺。

  但是沒想到,等她有意識地時候,陸雲洲已經離開坐車前往總統府工作去了。

  她也就,多睡了半個小時?

  沈朝惜坐在大床上,淩亂中,抓了把自己的頭發,有些被卷到。

  她是軍人,她也不習慣睡懶覺,但是陸雲洲的生物鐘似乎比她還要早些。

  她是有任務随時都可以起來,沒有事情的時候,也會在六七點。

  可陸雲洲的生活習慣,包括他早上起來的時間,是在五六點。

  但是第二天,陸雲洲忙完總統府的事情,卻沒有立即來沈園。

  而是給沈朝惜發了個消息。

  陸雲洲:“早點休息。

  沈朝惜:“?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幾乎天色剛亮,在冬天光線出來的比較晚。

  空氣中,帶有微寒的涼意,沈園中,雕梁畫棟,清流朦繞,喬松凝翠,沈朝惜醒來的時候。

  就聽到了沈家的傭人過來告訴她,說是陸雲洲來了。

  沈朝惜:“陸雲洲?

  落地窗外,紗幔垂落着,有一半玻璃窗微微敞開,主卧裡有暖氣。

  沈朝惜在聽到後,就這樣起身,穿好了衣服,她往沈園的前廳過去。

  就在沈老爺子的喝茶下棋的地方,看到了那抹熟悉清絕的身影。

  可不是清絕嗎。

  以前陸雲洲穿軍裝的樣子,還看不出他周身浸染有這樣的氣質,但是他來沈園的幾次,穿着一身得體西裝清俊的模樣。

  矜冷清貴,這股氣質仿佛與生俱來般,與臨窗的那盆松翠的綠植融在了沈園正廳中的複古框景,般般入畫。

  在沈朝惜進來的時候,好似聽到了細微的動靜,于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在跟沈老爺子說完話。

  站在那,打算正要回去找她的人,那名穿着整齊黑色西裝渾身氣質冷貴的男人,擡頭,就看到來人是沈朝惜。

  很明顯男人的眼睛裡,在看到她的時候,多出來一抹溫柔,隻是他的眼神依舊很深沉。

  陸雲洲:“怎麼不多睡會兒?

  陸雲洲看到她起來,眉心微皺着,好像在想她可以不用起來這麼早。

  “陸首長的作息,還真是規律啊。

  沈朝惜在誇他自律,即使是在冬天,他也依舊跟夏天一樣早起,每天五六點鐘就醒來了。

  等六點的時候,他保證已經穿戴整齊,他已經養成這樣的習慣了。

  而且看陸雲洲這個樣子,他不是在軍區訓練成這樣的,而是從小,他應該就有這樣的習慣。

  “嗯,在跟老師說事情。

  陸雲洲面對她的調侃,隻是縱容般的溫柔一笑,他認真回答她的話。

  “談事?
”沈朝惜卻認真的挑了下眉。

  “是啊,的确是件很重要的事。
”沈老爺子這時候說道。

  因為沈老爺子有習慣,這些年來他不管是在沈家,還是在三清峰上他都是早上六七點就醒來了的。

  加上他老人家年紀大了,睡眠時間少,所以他也沒有貪睡,而剛好,陸雲洲在跟他說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順着沈老爺子的視線,沈朝惜原本是在看陸雲洲的,但是她視線移開,落在了沈老爺子身前的那個雕刻精細的盒子上。

  而沈老爺子滿眼欣賞的笑意,他明顯是在沈朝惜來之前,他就打開這個精美的木匣子看過了。

  所以眉眼間,都是對他們所說的所謂“這件事”的認同和贊賞,更讓沈朝惜覺得疑惑的是,這個時間段,陳遇他竟然在這裡。

  不由得,沈朝惜有些疑惑問道:“這是?

  陸雲洲:“聘禮。
”簡單的兩個字,卻擲地有聲。

  陸雲洲認真回答了她的話。

  沈朝惜:“?

  所以他昨天晚上沒有回到沈園來,是去忙這個事情了嗎。

  但他所說的,聘禮并不隻是這個。

  這隻是跟沈老爺子的交代,他表達他的意願。

  等這以後,他會跟陸老爺子說好,然後讓爺爺親自來談。

  他還會讓陸家的人送來了滿滿當當的聘禮,來跟沈老爺子說這個事情。

  他是要三書六娉,明媒正娶。

  沈家,是軍政世家,而陸家也是京圈名門世家。

  以他們的身份擺在那,即使不是對沈朝惜的誠意,他也理應如此。

  隻是在這個理應的上面,陸雲洲拿出了他全部的誠心。

  沈老爺子是他的老師,所以他才提前來跟老師說的,想求得應允,之後,再是兩家人的事情。

  沈老爺子很滿意,他這個孫女,他是最在乎她的幸福的。

  能把她的餘生,交給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沈老爺子怎麼會不同意呢?

  所以,在清晨起來,陸雲洲就跟他說了這件事,并且沈老爺子也同意了。

  沈朝惜沒想到的就是這個。

  她以為陸雲洲送給她戒指,是先表明心意,告訴她。

  他喜歡她的。

  但是她沒想到,陸雲洲說的想有個陸太太,竟然是這個意思。

  所以,他是早就有打算的。

  于是陸家人,在一個天氣放晴的冬日裡,來沈家下了聘禮。

  那場面,極其的隆重,好似要把整個陸家都捧來給她似的。

  沈朝惜第一次見識了。

  陸雲洲原來是這樣的。

  不過,沈朝惜從來都不是被動的那一個。

  她看着陸雲洲站在清晨微光裡的俊美挺拔模樣,輕輕一笑,出聲。

  “原來陸首長在偷偷計劃着如何把我們這份婚約坐實啊?

  沈朝惜語調慵懶,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眼前清隽如玉的男人。

  “嗯。
”陸雲洲低啞的聲音,溫和應道。

  “想娶朝朝。

  這話出口的一瞬間,沈朝惜挑了下眉,眼睛裡似乎溢出來一抹意外的情緒。

  眼神潋滟……手指微蜷了一下。

  心微亂。

  陸雲洲這個人,從前絕對不會說情話,更不會說出來這麼直白的想要娶你這句話。

  他出身京圈頂級的陸家,天子驕子,從來不會為任何人低頭,從前的二十年裡眼裡隻有事業和任務的他。

  卻願意為她彎下腰,打破他的一切習慣和潔癖,隻要是她,就覺得什麼都沒有她重要。

  在他身上,沈朝惜知道了什麼叫做尊重理解和喜歡,還有小心翼翼的守護陪伴。

  也知道了什麼叫做即使豁出去性命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看來這一次,她是真正意識到,她跟沈老爺子的三年打賭輸了。

  沒有半點退婚的可能性。

  而是輸的徹徹底底。

  輸的心甘情願。

  與他眼神對視了半晌,沈老爺子笑意和藹,仿佛在調養身體的階段,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心情也跟着放松和高興。

  他眼裡最擔心,最放心不下的也是沈朝惜這個孫女。

  便在兩個年輕人說話的時候,他讓沈家的傭人都先下去,他自己倒了杯茶,努力降低了他的存在感,不去打擾他們。

  而這邊的沈朝惜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啟唇,聲音淡笑着說:“這樣啊。

  “那不如,陸首長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陸雲洲擡眸,眉梢稍微上揚,似乎不知道他想要去哪。

  就這樣望進她含笑的眉眼,卻不知道。

  沈朝惜會帶着他。

  去領證。

  就這樣快的。

  兩個人,在紅本本上。

  甚至,在陸雲洲滿眼深沉,一張清俊的臉映在民政局光影下的時候,他看向在外面車裡等他們的陳遇。

  沈朝惜還很認真的問他:“難道陸首長想的,不是這樣嗎?

  她笑着看他。

  但陸雲洲沒有否認。

  因為他就是想的這個。

  “朝朝。

  陸雲洲想娶沈朝惜,跟她求婚,領證。

  但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

  沈朝惜很直接的愛,告訴了他。

  “陸首長不用太感動。

  沈朝惜還不忘打趣道。

  她忙完東洲的事情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跟陸雲洲拿到這樣東西。

  對于她來說,這是她能給陸雲洲的安全感。

  她跟陸雲洲之間,原本就有婚約,京圈人人皆知。

  隻是他們兩個人,以前根本沒見過面,走到現在這一步。

  沈朝惜在想,那他們現在領了證,算什麼關系?

  他跟她有婚約,那就跳過男女朋友那一步了吧。

  那她對他,無論做什麼,應該都是,沒問題的吧?

  看見陸雲洲盯着她半晌,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溢出悸動晦澀的情緒,半天沒有開口說話。

  沈朝惜看着他詢問:“在想什麼?

  “在想,我很榮幸。

  陸雲洲忍着心頭那陣燥熱,隻壓抑着嗓音,低聲說道。

  他的眼神漆黑,溫柔深沉到了骨子裡,好似千辛萬苦得來的,朝朝。

  “成為朝朝的伴侶。

  “那你說,你剛才算是對我的表白嗎。
”沈朝惜問道。

  陸雲洲是在變相的告訴她,他成為了她的人。

  “嗯。

  陸雲洲眸色深了些許,他寵溺的語氣回答。

  神色認真。

  好似高山白雪一樣的他,眼底漸漸有了細碎的光。

  她盛晨光而來。

  消融在他眼中。

  沈朝惜暗戳戳道:“那我以後,要是對你做點什麼。

  “犯法嗎?

  “不犯法。

  陸雲洲溫柔的眼神,看着她笑起來。

  “朝朝想做什麼,都可以。

  “而且。

  “合法合理。

  ……

  在沈老爺子同意陸雲洲的下聘後,陸雲洲來沈園中就好像成為了一種習慣。

  隻要有時間,即使是工作很忙,陸雲洲都會回來。

  但是沈老爺子似乎還不知道他們去領了證。

  主卧裡的絨被被掀開,男人穿戴整齊的站在大床邊,隻是他看着床上的人,俯身下來,悉心溫柔對她說。

  “我八點有個會議,七點得去行政樓把文件整理出來,做會議總結。

  “你再睡會兒嗯?

  床上的人眼睛都沒睜開,陸雲洲在她耳垂落下來一絲溫熱的氣息,帶有專屬于男人的磁性誘人的語氣。

  沈朝惜眼看着他愁容滿面的,陸雲洲工作越來越忙,手上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有時候會從早上五六點起來,看文件,處理工作到深夜。

  所以他今天起來又是一堆事務在等着他處理,早上八點還有個政事會議要開,他是Y國未來的總統,即将繼位的繼承人。

  說到底,是該要忙的。

  所以沈家外面,每天清晨天剛微亮的時候,就有一輛黑色的車停下來,在六點半以前就離開了。

  用沈家的人話來說,就是他們兩個人都很忙,忙得幾乎白天見不到人影。

  忙完工作後,才看到大小姐和陸少爺回來,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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