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共榮光 第423章 陸雲洲看到她了
“我們不……”
“你們不什麼?
”
沈朝惜挑眉一笑。
她壓根就不會放他們離開。
讓他們活着。
所以,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你們沒有錯?
”
“你們幾位來濱州拍下的那些年輕女孩,全都因為你們指定要的那些身體部分,死在了手術台上,那她們這麼多人的命,你又要拿什麼來還呢?
”
沈朝惜壓下心頭的冷意,她緩下聲音來,同他們好聲好氣的在說話。
“她們被人強行綁在手術台上,被刀生生劃開身體,摘取下來你要的那些東西的時候,她們的命,在你們眼裡算什麼?
”
人命可貴,或許在她們這些從事違法交易的人眼裡,人命可貴這四個字,她們隻會拆開來看。
人命,“可貴”,在她們眼裡就隻有利益,而且這種利益還是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得的,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死活。
如果說剛才這幾個人在看到雷春明的下場以後,還覺得十四洲隻是跟雷春明有過節,跟他們無關,但是現在他們算是看出來了。
十四洲壓根就不是針對雷春明的,而是在針對他們所有人。
“你這是成心要跟我們作對,替她們說話?
”
其他這幾個人心裡憤然,但是他們明面上卻仍然壓着不忿的氣息,因為眼前的人是十四洲的人,他們不敢招惹!
但沈朝惜冷冷一笑,好似面色平靜到,不會因為他們的半點情緒憤怒就氣勢弱下來,她挑了下眉。
“不然呢?
”
沈朝惜擡起頭,看向眼前的這幾個人,她跟這些男人最大的區别就是,她喜怒不形于色。
即使是在對一個人眼神裡有殺意了,她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笑着,勾着唇,極其冷靜的一種語氣在跟對方說話。
“我還能有什麼意思?
”
“你!
”這幾個男人面色一紅,被氣得不輕,眉心蹙起來,盯着沈朝惜的方向。
眼看着氣氛更加緊張,他們心裡雖然憤恨,但是仍然将手收進了袖子裡,強忍着脾氣說道。
可就在這時,沈朝惜那雙清冷的眼睛從他們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在奢華的大廳裡,她眼睛裡的笑意,也在瞬間褪去。
她倏然冷聲,對着身後的人下令道,好似給他們判了死刑。
“動手。
”
這話,猶如霹靂一般當頭蓋臉的砸下來,這些人表情一變,頓時慌了。
“啊!
”鮮血,猛地濺在了法式風格的白牆上,長桌被子彈射穿了彈孔,而他們都在幾秒鐘的時間裡,被當場處理幹淨了。
其中,就包括昨天晚上來這跟雷春明談生意交易的那些人,還有他們各自從各個勢力帶來的保镖,打手,全都在今晚被十四洲的人給解決了。
霎時間,沈朝惜背過身,即使她知道身後還有那些人的保镖在,他們有些人身上也都有槍,但是她就是絲毫不害怕,隻是等人把他們都處理幹淨。
“啊?
别殺我。
”
還有一個個子稍微矮點的跟雷春明談生意的一個男人,他看到眼前的場景立即被吓得跪了下來,跪在了沈朝惜的腳邊,他祈求她哀嚎着說道。
“你别殺我……”
可就在那一刻,沈願眉心一蹙,眼神微變,就看到那名跪在姐姐身前的那名男人右手伸進了西裝内側的衣服裡。
他似乎是在求饒的瞬間,眼神變得狠厲起來,将槍掏出一半,卻藏在西裝裡側,漆黑的槍口朝準了他面前沈朝惜的方向。
随即,就看到沈朝惜俯身下來,她湊近他耳邊,輕輕一笑。
殊不知,她的手順勢伸進了他的半側西裝衣服裡,“砰!
”的一聲,這名男人擡着頭,驚恐的眼神看着她。
就看到他原本打算趁機殺了這個女人的,卻沒想到被她看出來了。
這種拙劣的手段,臨死之際想要把她殺了拉下地獄的想法,實在是不切實際,沈朝惜見過太多了。
于是槍口被沈朝惜瞬間翻轉了回去,對準的位置,是她身前這個跪着的男人的心髒!
她面無表情地握着他的手,扣動了扳機,男人眼瞳一縮!
她就這樣直接一槍,貫穿了他的心髒,鮮血從他背後蔓延了開來,沈朝惜松開手裡的力道,任由這個男人跪地倒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整個濱州,濱城來了大量的Y國軍方,以及刑警方面的人。
像是濱州發生了什麼事,沒有經過一層層的申請,調令,就直接跨過濱海市邊境深入濱州腹地了。
要知道,即使是Y國的軍方,想要調動軍方的人,或是刑警方面的人前來濱州打擊違法犯罪,也是需要向上級申請審批的。
更加不會在短時間内,直接就出動Y國軍方的部隊,除非是早就在等待着伺機而動的軍方行動部隊,否則,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軍方的領導直接帶人來的。
就在Y國軍方和刑警方面的人介入濱州的犯罪勢力以後,各方盤踞的勢力都遭到了打壓,而陸雲洲直接找到了濱城的地頭蛇,雷春明。
“首長,這裡就是雷春明的地盤了。
”
“這裡是他在五年前購下的私人莊園,但據我們所調查,他雖然派人重兵看守這裡,卻不是看守自家宅院的。
”
“他在莊園裡建造了多個地下室,暗牢,全都是用來關押那些被抓來的女孩的。
”
“并且我們還在莊園的後面發現了一個黑牢,裡面遍布着各種毒蛇水池,還有惡犬,像是傭人懲罰人的。
”
陳最越是說這個,陸雲洲的臉色就變得越是難看,他臉色極冷,似乎眉宇間都籠罩着一層擔憂的情緒。
而陳最帶着人一路碾壓這些犯罪勢力,都沒有看到沈朝惜的身影,他們的人搜了大半個莊園還是一無所獲。
但是就在這樣的一個平靜的夜晚,濱州卻是發生了二十幾年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在這裡盤踞的勢力,全都是混亂的勢力,沒有專門的人管的誰厲害誰兇狠誰就是老大。
但他們沒想到,突然有一天,濱州會被Y國軍方的人踏入,并且毫無招架之力,就全都潰不成軍了。
濱州犯罪頭目雷爹的地盤,被軍方的人席卷,可是軍方的人發現,早就在半個小時前,有人對雷春明的人動手了。
偌大的私人莊園内,那些許多犯罪分子在知道軍方來了以後,各處逃竄,拼死反抗,槍聲持續,但是Y國軍方卻實力鎮壓了。
直到槍聲,在一棟莊園内部别墅前響起,周圍都是水上樂園,隻有别墅那裡燈光如晝,大門外躺着滿地的屍體,鮮血遍地。
看上去在他們來之前,這裡就經過了一場悄無聲息的沒有硝煙的戰争,像是内部厮殺,死了成堆的人,别墅裡到處都是屍體。
陳遇往前一看,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聞首長?
”他當即腳步一頓,抱着手裡的槍,看向了前面奢華大廳裡,大門敞開的地方。
那黑壓壓的一片人,守在那個位置,在陸雲洲沖進來找她的時候。
就看到那手上沾着血的少女,正站在正廳地上倒下的屍體邊上,她擡起頭。
朝他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陸雲洲心髒一縮,他與沈朝惜的眼神對視上了。
陸雲洲看到了她。
“報告首長!
”
就在這時,忽然有手底下的人急忙跑過來,似乎是神色很着急,氣喘籲籲的,他對着身前的陸雲洲說道。
“我們遇上了十四洲的人。
”
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舒緩了一口氣,眼神一瞥就看到了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人。
跟外面他們碰上的人一樣,就是他剛才口中所說的十四洲的人。
頓時,陸雲洲眉梢一蹙,陳遇眼底的情緒變了,不自覺地看向了前面的人。
有人又跑來,似乎在彙報進展情況,對着陸雲洲說道。
“報告首長,我們在莊園内部一處黑牢裡,發現了被惡犬咬食殆盡的一具屍體,渾身上下已經看不出來一塊完整的好肉了。
”
“但是我們在鐵籠子裡找到了被咬爛了一半的皮夾,裡面的證件,顯示是林秘書長。
”
“同時我們還在水牢裡發現了一部分血迹……”
後面的話,陸雲洲聽完,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但是他眼前所看到的人。
臉上沾着血迹,就這麼緩緩地扔掉了手裡的槍,朝着他看過來。
“先下去。
”
“是!
”
到了這裡,陸雲洲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來的時候雷春明莊園老巢這裡的人為何會死亡過半,還有眼前十四洲的人。
是跟朝朝一起的。
陸雲洲内心一緊,他立即走上前去,他看着眼前披着件黑色外套,渾身濕透了的少女。
他似乎整個心髒提了起來,他在Y國正好趕上總軍區的重要的大選,京城事情很多。
但是他在處理了一半不到的事情的時候,就連夜趕來濱州,他臉上的疲憊,在這一刻都變成了赤裸裸的緊張,還有擔憂。
“朝朝?
”
他看着她啞聲喊道。
他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别墅大廳内璀璨的燈光下,隻是這個大廳裡,氣氛寂靜,隻有十四洲的人。
還有軍方趕來,守在外面,還有許多軍方的人在處理濱州這邊後續的事情,因為雷春明手下的勢力,盤踞在濱州。
但是除了他的老巢這裡,還有許多的勢力窩點,軍方的人都需要去處理。
在知道軍方的人來的時候,沈朝惜并未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她隻是冷眸看了眼外面的動靜,還有軍方的部隊。
可她沒想到,剛好,就在她解決了那個想對她開槍的男人的時候,她擡頭,就看到了大門外的陸雲洲。
他看到了她殺人的一面。
沈朝惜默默地勾了下唇,她垂眸将手槍扔給身後的人以後,白皙細長的手指上,似乎還沾着血。
她卻毫無察覺一般,隻是挑眸,看向走到她眼前的這名高大俊美的男人,他滿眼緊張和擔心看着她。
“陸首長,你看到了。
”
沈朝惜淡笑一聲,似乎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讓陸雲洲心疼的是,她此刻的表情。
隻是沒有人知道,在她剛才看到陸雲洲的那一瞬,她眼睛裡的血腥殺氣,才在逐漸的褪去。
“什麼?
”
陸雲洲皺着眉,聲音低沉嘶啞,好像一邊處理着Y國的事情,後面連夜趕來濱州,他沒有休息好。
沈朝惜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在你面前的人,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殺人不眨眼的人。
”
“你不怕嗎?
”
或許是她眼前的血色,讓她腦海中想到了當初在十四洲的時候,她從腥風血雨裡走出來,而她那個時候絕對不是個好人。
在那時候黑暗的殺戮地帶,隻有殺人,她才能從惡人手下活下來。
可要問陸雲洲他怕嗎?
在知道她出了事,手機無人接聽的時候。
他怕。
在知道她早有預謀的,誘敵深入,把林南引來這個危險之地的時候。
他也怕。
他怕朝朝,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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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州的事情軍方和Y國刑警方面的人在處理,他們在清掃了雷春明的犯罪勢力後,還對這裡的其他犯罪勢力進行了鎮壓。
并且,成功從濱州這個黑暗無情的人口市場,救出來了上千人。
有些人,是Y國被抓來這裡的。
也有些人,是别的國家被犯罪分子抓來的。
這些都是需要以Y國軍方的力量,去處理的事情。
後續也還有很多事,要去跟别的對接,所以晚上的時候,陸雲洲和沈朝惜暫時在濱州的一個國際酒店裡歇腳了。
或許是陸雲洲的身份特殊,他在濱州也要處理Y國的事情,而且還要處理好濱州這邊後續的事。
在看到灰色調的偌大總統套房内,醫生剛從客廳裡出去,沈朝惜洗了澡,換了衣服,被陸雲洲摁着讓醫生給她檢查了。
她才緩緩地将右側紅腫的一隻胳膊,從陸雲洲的手裡抽了回去,而男人眼底的擔憂不減,她的手,被人弄脫臼過。
還有她的兩隻手,白皙的手腕骨周圍,都是鎖鍊繩索留下來的紅痕,沒有破皮出血,但她手腕有很深的幾道淤血紅印。
那一瞬,陸雲洲眼底的情緒在翻湧,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盯着她手上的鎖鍊留下來的痕迹。
就在這時候,沈朝惜看着他,忽然低聲開口說道:“陸雲洲。
”
“林秘書長,被我殺了。
”
這件事,她從來都是任性而為,她甚至沒有告訴他。
就連今晚濱州發生的事情,還有她殺了林南這個軍政處的第一秘書長,她都是早有預謀的。
“我知道。
”
陸雲洲看着她這般說話,心髒一疼,他隻是啞着聲音對她說:“除了手,還有哪裡疼嗎?
”
他一如既往的,對她很溫柔,好似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在别墅大廳裡撞見她殺人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朝惜原本是想說什麼的,但是聽到他這麼說。
沈朝惜表情一頓,她頗有些意味的挑眉,眼神變冷,看向了陸雲洲。
好似審視着打量了他片刻,她才緩緩問道:“陸雲洲。
”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
沈朝惜憑着直覺,雖然他在她面前什麼話都沒有提過,但是她知道。
陸雲洲已經知道了她在查東洲三年前的事,包括她調取總軍區機密檔案的時候,他肯定也知道了。
陸雲洲應聲:“嗯。
”
在聽到朝朝說出來以後,他才眉心緩和了一些,眼中的擔憂情緒,卻溢出來。
他看着眼前女孩的臉,低啞的聲音說:“在你調取總軍區三年前行動卷宗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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