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一番交流,邢氏簡直對李婆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個老妹妹是真的很有性格,她望塵莫及,佩服至極。
畢竟在邢氏眼中,孫女外孫女隻要是女孩子,都應該給她們多一些關愛,寵着一些。
但是在李婆子眼中,她就隻把閨女放在眼中,其他的孫女什麼的,不重要。
所以她們兩個人其實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
而且就拿性格來說,李婆子直爽潑辣,有時候霸道嚣張,我行我素,偶爾傲嬌。
邢氏則比較溫和,具有包容性,那面相一看就是個和善的老太太。
不過這都沒有關系,并不影響她們兩個結成老姐妹,擁有很多話題,十分聊得來。
快吃飯的時候,譚小花這才想起了回家。
她跟白瑾梨提出了告辭,白瑾梨送她出來,然後兩個人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裡相談甚歡的李婆子跟邢氏。
“娘,家裡來客人了啊!
”
“外婆,你怎麼來啦!
”譚小花哒哒哒的跑了過去。
“我來找你啊。
小花,怎麼不喊你李奶奶?
”邢氏一臉疼愛的看着譚小花。
“李奶奶好。
”
“嗯,這丫頭挺乖巧。
老妹妹,你快看,這就是我閨女梨子。
”
看着白瑾梨走了過來,李婆子起身親切的拉着白瑾梨的胳膊開口。
“梨子啊,這個是你邢姨。
”
“邢姨好,你們快坐,渴了吧,我去給你們倒水。
”白瑾梨跟邢氏打了一個招呼,轉身去倒水了。
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她娘有介紹給她認識的朋友,不容易啊。
而且邢氏這個面相看着,讓人沒由來的親近,的确是個好老太太,難怪小花很喜歡她。
“老妹妹,你閨女長的是真心疼,好看,比院子裡那個泥捏的樣子生動多了。
”邢氏忍不住開口誇贊。
難怪李婆子一說起她家閨女就停不下來,看看人家姑娘,長的多水靈。
這若是她家的,她肯定也天天挂在嘴邊啊!
“是吧?
我跟你說,那個泥人啊,是我女婿親手給我閨女捏的……”
白瑾梨端着水送給兩人的時候,便聽到李婆子說起了這件事情,頓時有點兒不自在。
這個讓人糟心的禮物啊,她隻能存放着,畢竟也是林沉淵的一片心意不是?
存放在屋子裡的話,有點兒吓人,斟酌一番之後,白瑾梨将她藏在了院子裡不顯眼的地方。
反正最近也沒有雨,這個泥人白瑾梨不會被沖悔。
不過說起來,她們這裡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下雨了。
之前的蝗災就是因為久旱導緻的,如今這幹旱的天氣依舊,聽說有的地裡都開始有了龜裂的迹象。
若是一直這麼幹旱下去,怕是最後一批晚稻子也會被旱死。
如果是那樣的話,怕是大家真的沒有活路了。
張氏跟巧嫂做好了飯後将飯菜擺在了桌上,然後就過來喊李婆子她們吃飯。
譚小花一聽她們今天可以在白瑾梨家一起吃飯的時候頓時開心的不要不要的。
沒多久,白老爺子,白天意他們也都回來了,除了林沉淵。
一大群人熱熱鬧鬧的圍在桌前吃飯,因為李婆子的心情好,連帶着飯桌前的氣氛也不錯。
而此刻譚家,譚木匠一直躲在屋子裡忙啊忙,忙到腹中饑腸辘辘,這才推門走了出來。
結果出了屋子就發現,咦,家裡怎麼沒人?
他丈母娘跟小花竟然都不見了?
莫不是丈母娘對他失望透頂,帶着小花走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譚木匠頓時感覺心裡空了一半。
不行,他得去求求丈母娘,再把小花要回來。
——。
——
而此刻的京城裡。
準備了那麼長時間,闫夫人的生辰終于到了。
闫肅的爹闫厲是和順王,當朝唯二的異性王爺,另外一個便是闫肅的叔父沐親王闫陌。
他們兄弟倆曾經跟着當今陛下一起打過天下,吃過苦受過累,流過血,擋過刀,同生共死。
甚至換句話可以這麼說,如今齊國的天下太平,少不了當年他們兩的鼎力相助。
正是因為如此,當今陛下将他們兩個勞苦功高的人提拔成了齊國唯二存在的異性王,并給了無上的榮耀。
被側封後的第二年,闫厲就将手中的兵權交了出去,當起了閑散王爺。
沐親王闫陌也因為家裡的事情不谙朝政,幾乎不再出門。
饒是如此,和順王跟沐親王依然是京城中不可被忽視的存在,畢竟當今陛下沒有其他兄弟,有的隻是幾個兒子。
即便和順王跟沐親王已經不太涉及朝政,陛下依然對他們信任有佳,分外看中。
而闫夫人身為闫厲唯一的正妻,堂堂的和順王妃,地位非凡。
她的生辰自然吸引了無數的高官夫人前來參加。
往日裡,闫夫人為人低調,也不太喜歡參加京城中那些無聊的活動。
但是每年的生辰,因為有和順王跟親兒子闫肅操辦,她還是願意出來的。
尤其是看着她家闫肅到了成親的年齡,她就更願意走動了。
今日的她醒來後,沐浴梳妝,任由丫鬟幫她換上王妃的命服,佩戴着各種發飾,又在手指上套了和順王送給她的扳指。
聽着其他前來給她慶祝生辰的人已經到了,這才緩緩的往外走去。
剛出門,就聽到站在門口等待的闫肅十分誇張的開口。
“娘,你今天這身打扮真的是完美,一會兒大家見了你,一定會驚歎不已的。
”
“行了,臭小子,不管如何,你今天都逃不掉。
”闫夫人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語氣一如既往。
“娘,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兒,你們為何非要讓我去參加你們的女眷聚會,這不合适。
”
“要不我去前廳看看,我爹一個人要招待那麼多人,肯定忙不過來。
”說完闫肅就要跑。
“站住,你先送我去花廳那邊。
”
“是,娘。
”闫肅無奈的點頭,跟在闫夫人的身邊往花廳走去。
和順王府是當今陛下賞賜的,這座王府是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打造出來的。
王府裡的景色跟布局十分精巧好看,應有盡有。
至于闫夫人口中的花廳,便是他們王府中一個極有特色的待客場地。
那地方設計獨特,夏能遮陽,冬能避雪,周圍又有各樣的美景和盆雕花朵,不遠處還有舞榭亭台。
因為今天是闫夫人的生辰,所以這地方很久之前就被闫肅安排着布置過了。
除了增加很多給各位夫人小姐休息的位置之外,還多了很多新鮮的盆景和花朵。
除此之外,不遠處還有大片的荷花可以觀賞。
闫肅還在很久之前就安排人買了零食鋪子的小吃食擺放在旁邊,還有茶水跟冰鑒裡拿出來的水果和酸梅湯。
這些夫人小姐們來了之後也都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真真假假的聊了起來。
途中有人覺得桌上的小吃食新奇,嘗試着吃了兩塊,頓時一臉驚奇,跟周圍的人議論起這些東西出自什麼地方。
等和順王府的婢女喊了一聲和順王妃到的時候,前來賀壽的命婦小姐們頓時起身過來,對着闫夫人行禮打招呼。
場面一度變成了變相的吹捧大會,一群女人對着闫夫人各種誇贊追捧拍馬屁。
聽的站在一旁的闫肅及其不适,就要擡腳離開。
站在那裡未出閣的小姐們眼瞅着闫世子要走,一個個心中焦急不已。
誰不知道闫世子玉樹蘭芝,長得俊美潇灑,為人又有本事,家裡還比較和睦。
若是能嫁到他們家,以後的日子肯定十分好過,身份地位有了,也不怕會被公婆虐待。
暗地裡,和順王府已經成了京城中貴女小姐們最想嫁的地方之一。
“聽說前些日子闫世子一直在外面忙碌,也是尋着王妃您的生辰特意趕回來的,可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啊。
”
開口說話的是朝中一品官員的夫人,被陛下賞了诰命,封為護國夫人。
“是啊,闫世子年少有為,在京城中乃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王妃娘娘真是教子有方。
”
“王妃娘娘,我家燕蘿想為您彈奏一曲,給您賀壽。
”
聽這個命婦說完,其他的夫人們一個個都盯着她看,有的心中罵她真會給女兒鋪路,有的則後悔自己慢了一步。
現在闫世子還在,若是能得了他的眼,豈不是好事。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燕蘿小姐了。
”
聽到闫夫人這麼說,被點名的小姐努力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連忙站了出來行禮。
要不是有闫夫人壓着,闫肅真的想擡腿走了。
看着這一幫千金小姐的彈曲吟唱有什麼意思?
他都能趴着睡着。
今天他叔父也會過來,為何她娘就不趕緊放他走,非将他耗在這裡做什麼!
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人群後不起眼的地步,郭秋雨正站在郭夫人的身旁一臉着急。
她們隻是三品官員的夫人小姐,自然站不到前面去。
看着豐神俊朗,被衆多千金小姐愛慕眼神盯着的闫肅,郭秋雨心中的後悔簡直升到了一個極點。
當初,明明和順王妃已經看上了她,還對她那麼和顔悅色。
她曾距離闫肅世子那麼近,甚至還跟他說了兩句話,要不是因為那天發生的意外,此刻的她不應該站在這裡。
不行,她不想隻是站在這裡遠遠的看着闫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