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什麼?
”看着白瑾梨看向她的笑容,羅凝敏不由缺少了一些底氣。
“當然是比作詩啊!
不然,羅二小姐還想跟我比什麼?
”
“要比作詩,也是你跟輕柔比,與我何幹?
”羅凝敏連忙開口。
她雖然也讀過不少書,但是作詩她可作不來,她擅長的是舞鞭子打人。
“嗯?
”白瑾梨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不遠處的李清柔一眼,随後又看着羅凝敏挑眉。
對上白瑾梨的眸子後,羅凝敏不由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鞭子開口。
“不過你若是非要跟我比的話,那就比打架!
”
“行啊。
不過,羅二小姐若是你輸了怎麼辦?
”白瑾梨繼續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我不可能輸!
如果我輸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羅凝敏十分自信的開口。
整個京城裡會武功的女子壓根沒有幾個人,在她知道的人裡,她便是最厲害的那個。
她就不相信了,白瑾梨這個小土鼈還能厲害過她不成?
“行啊,說話算話?
”
“當然!
”羅凝敏點頭。
“荒唐!
這可是茶話會,又不是比武大會,比的什麼打架?
若是傷到了王妃跟郡主又該如何?
”
在場的一個官夫人看着她們兩個人三兩句便敲定下來要比試,不由開口斥責道。
“無妨!
今天的茶話會随意一些便好,不必拘謹。
”
“既然是她們兩個人商議好的,那自然也是沒有問題的。
”張舒窈淡笑着開口。
她雖然跟白瑾梨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對她這個人勉強也有些了解。
她若是沒有十足的自信,斷然不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既然如此,那她何必阻攔,且讓她們去比試就行,也當是為今天的茶話會增加一些樂趣。
聽着沐親王妃都點頭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将視線來回的在羅凝敏跟白瑾梨的身上打量。
“身穿紅衣的女子是将軍府的羅二小姐,聽說她從小習武,想必一定很厲害的。
那個女子也是膽大,竟然敢跟羅凝敏比試武功!
”
“她是誰啊?
怎麼以前沒有見到過她?
”
“不知道啊,看着面生,以前未曾見過。
”
“我知道。
她叫白瑾梨,是當今狀元林沉淵的娘子,剛從偏遠的鄉村來到京城沒多久。
”
“什麼?
從偏遠的鄉村來的?
那她認識字嗎?
會作詩嗎?
竟然還敢挑釁第一才女李清柔?
”
“也許人家的确會作詩呢,畢竟她相公可是當今的狀元郎。
”
“……”
聽到那些議論聲後,沈菀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因為她知道,白瑾梨的實力是不容小觑的。
這些人現在議論紛紛的有什麼用,等一會兒白瑾梨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後,這些人自會發現此刻的她們多麼的淺薄無知。
她甚至有幾分迫不及待的好奇,就特别想知道白瑾梨能用牡丹做出什麼樣的詩來。
沈菀很淡定,但是趙苒苒卻一點兒都淡定不起來。
在她的眼中,白瑾梨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誰敢欺負白瑾梨,那就是跟她作對。
誰若是敢說白瑾梨壞話,那她自然也是不依的。
所以等那些人議論的越發離奇的時候,趙苒苒突然走過去瞪了那些人一眼,聲音中帶着幾分不耐的開口。
“你們背後議論人真的好嘛?
這就是你們的教養?
我告訴你們,我表嫂厲害着呢!
”
“你表嫂?
你是哪位?
”有人忍不住将視線落在了趙苒苒的臉上,眼神中滿是好奇。
看這個面帶白紗的少女眼神似乎有幾分熟悉,但也不認識。
而且她說話的風格吧,也完全讓人猜不出她的身份來。
“怎麼?
你們不認識我了?
”趙苒苒将覆在她臉上的面紗緩緩的拿掉,大大方方的看着那幾個人。
“你……你是趙苒苒?
”
“什麼?
趙苒苒?
不能夠吧?
她這麼瘦,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趙苒苒?
”
“聽說趙苒苒減肥很多年了都沒有成功,你若真是趙苒苒,你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
”
“趙苒苒?
就是那個跟柳洲定親後來又跟柳家鬧開的趙家大小姐?
”
“我的天啊,我記得趙苒苒又胖又不好看的,她怎麼?
”
“……”
“你們看的沒錯,聽的沒錯,我,就是趙府的大小姐趙苒苒!
你們可有意見?
”
将那些人的震驚,不敢相信,懷疑,嫉妒,驚訝,羨慕等等各種眼神看在眼中,趙苒苒内心還是有些小興奮的,隻是表面上依然如方才那般,帶着份高貴的傲嬌。
“呵呵,那當然是沒有的。
”
“趙小姐,你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的?
”
對于瘦跟美的追求,大抵是所有女人的愛好。
“你們可知道錦鯉閣?
有空了多去那裡走走,時間長了,你們也會有改變的。
”
“至于我為什麼會瘦下來這麼快,當然是因為我遇到了神醫。
”
“不過這些與你們有什麼關系?
我告訴你們,我表嫂很厲害的,你們不許議論她。
”
“……”那些人。
白瑾梨這個女人不僅是當今狀元的娘子,還是趙苒苒的表嫂?
也就是說,傳聞都是真的,白瑾梨的相公林沉淵,那個當今的莊園郎其實是永安侯府的嫡公子?
如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個名叫白瑾梨的人命也太好了吧?
不僅嫁給了狀元郎,還能被趙家大小姐趙苒苒如此維護,她明明隻是個偏遠山村來的小村婦而已……
不過不管她們怎麼想,有了趙苒苒的一番警告,那些女人倒是真的沒有再開口議論什麼了。
她們将視線放在了起身往牡丹園走去的白瑾梨身上。
白瑾梨走過去看了一眼滿園的牡丹花花海,又順着花園的路往裡面走了幾步,随後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開口。
“我的詩作好了,你們且聽着。
牡丹花品冠群芳,況是期間更有王。
四色變而成百色,百般顔色百般香。
”
“這詩倒是不錯,甚好。
”張舒窈聽罷,第一個開口誇贊道。
坐在那裡的沈菀小聲的将白瑾梨方才做的詩又重複了一邊,不由面露輕笑的點頭。
白瑾梨果真是白瑾梨,她的詩聽着的确很好,比李清柔的還好。
“好詩,好詩,沒想到林夫人也是一個有才氣的人。
”
“此詩意境很好,完美的描述了滿園牡丹的美,真是不錯。
”
“……”
聽着那些誇贊聲,李清柔的表情有瞬間的塌陷,不過良好的教養讓她依然維持着自己高山雪蓮般的氣質。
倒是羅凝敏冷哼一聲開口:“你的詩雖然也不錯,但是跟輕柔的詩相比,明顯她的更好一些。
”
“哦,這樣嗎?
我在說兩首詩出來,羅二小姐,你要不要聽完後在評測一下?
”
“你說啊。
你以為你能說出來,我們輕柔就不能嗎?
”羅凝敏似乎跟白瑾梨杠上了一般,不服氣的開口。
“……”李清柔。
好氣啊,好想将羅凝敏這個豬隊友掐死啊。
原本她做完詩已經得到了衆人的誇贊,這就算完事了。
偏偏羅凝敏為了跟白瑾梨杠上,竟然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将她拉出來溜。
方才白瑾梨那詩讀起來,明顯比她做的詩還要好上一些。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不承認也是不行的。
這也就算了,偏偏都這個時候了,白瑾梨都開口說她還要繼續作詩了,羅凝敏這個豬也要将她的名字提起來。
作詩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就方才那一首藏頭詩,都是她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
若是讓她在當場作出幾首詩來,她可沒有這個能耐。
她羅凝敏那麼有本事,怎麼自己不去作詩跟白瑾梨比?
老提她幹什麼?
就是為了報複她這些日子沒有搭理她,所以故意想讓她出糗的吧?
“是嗎?
你能替李家小姐做主嗎?
”白瑾梨用餘光瞥了一眼李清柔的臉色,盯着羅凝敏看去。
“那是自然!
輕柔的實力如何,我是最清楚的!
豈是你能比得上的?
”羅凝敏想也不想的說道。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的李清柔恨不得吐出兩口鮮血來。
“綠豔閑且靜,紅衣淺複深。
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
”
“小檻徘徊日自斜,隻愁春盡委泥沙。
丹青欲寫傾城色,世上今無揚子華。
”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
競誇天下無雙豔,獨-立人間第一香。
”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
“嗯,行了,就這些吧,羅二小姐,你看夠了嗎?
”白瑾梨看着羅凝敏問道。
“這……這些都是你作的?
”羅凝敏聽着白瑾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然呢?
”白瑾梨反問道。
好吧,說實話,這些詩都是她從二十一世紀背來的,算是借鑒。
“這怎麼可能。
”羅凝敏有些想不明白。
白瑾梨明明是一個鄉下來的小土鼈,怎麼着她竟然能一口氣作出這麼多詩來?
而且這些詩聽着,還都不耐。
即便是她不會作詩,也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說這些詩不好。
最起碼讓她來,她是完全作不出來的。
而如今看來,也就隻能指望李清柔更厲害,一口氣作出更多更好的詩了。
李清柔聽到這裡的時候便深知自己比不上白瑾梨,還不等别人開口問她,率先開口說道。
“林夫人果真才貌雙全,讓人佩服,小女子自愧不如。
”
“她竟然赢了京城第一才女,果真不愧是狀元郎的夫人,想必從今天起,第一才女的名号便會換人了。
”
“太厲害了,她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做出如此多的好詩,實在是讓人佩服。
我覺得即便是那些滿腹經綸的讀書人也不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吧?
”
“誰說不是呢?
那句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當真是應景,大氣豪邁,好詩啊!
”
“……”
一聲聲誇贊聲響起,讓李清柔覺得格外的刺耳。
偏偏她就是輸了,就是比不上白瑾梨,這真相才更加的讓她覺得紮心。
她一個生長在深閨,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人竟然比不上一個鄉野山村來的小村婦,說出去實在丢人。
要怪,隻怪羅凝敏嘴欠。
若不是她開口出言挑釁,白瑾梨也不至于如此。
那樣的話,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