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白瑾梨看着她難得一臉正色的樣子,也就朝着她靠近幾步,又将耳朵也湊了過去。
“有人想借着明天狩獵比試的機會暗算你,讓你丢臉,你自己小心些。
”
“明天的狩獵比試?
我并沒有說我要參加啊?
”白瑾梨不由皺眉。
不過,很快她就猜想到了什麼,不由小聲的開口問道:“你說的暗算我的那個人是鳳傾凰還是顧青櫻?
”
“你怎麼知道?
”聽白瑾梨瞬間猜到了,羅凝敏倒是震驚了一下。
“……這很難猜嘛?
”白瑾梨不由挑眉。
整個狩獵中,她一直都是很低調的,也沒有多少仇人。
而且參加狩獵比試都是自願的,她不打算參加,那比試中自然不會有她的出現。
但是按照羅凝敏的說法,那些人既然想要在比試中坑害她,那就說明了她們有十足的把握能讓她不得不參加其中。
之前因為沈薇的突然出現,在陛下皇帝面前推薦趙苒苒,惹的了陛下不喜,這件事情衆人都看在了眼中。
這不,陛下跟皇後剛剛回了帳篷區休息,沈薇就被皇後身邊的人警告了一番,緊接着她就以身體不适的理由離開了狩獵場。
有了這個預警在前,普通的大家閨秀肯定不會沒事找事,非要開口提到她,讓她去參加到狩獵當中的。
但是鳳傾凰跟顧青櫻就不一樣了。
跟别人相比,她們的身份更加尊貴一些,也可以不必太顧及其他。
所以推算下來,隻能是她們兩個人會在明天的狩獵比試上開口舉薦她,并且想方設法的讓她參加到狩獵比試中。
而她一旦參加了,那就給了她們趁機坑害她的機會。
這麼簡單的道理,也就羅凝敏這個蠢蠢的女人想不明白了。
“得,就你聰明,行了吧。
”聽白瑾梨這麼說,羅凝敏頓時嗆了回去。
她好心好意将自己聽來的消息告訴了白瑾梨,還等着看白瑾梨一臉驚慌,然後求救似的問她那個想要坑害她的人是誰呢?
結果現在倒好,她就隻是開口說了一句話,白瑾梨竟然給猜出來了!
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啊,沒意思。
“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我的确很聰明,但是這一次,我還是要感謝你。
羅凝敏,謝謝。
”
白瑾梨語氣認真的對她道了謝。
“額,沒,沒什麼,不過小事一樁。
”聽白瑾梨難得沒有開口怼她,還跟她道了謝,羅凝敏又有些過意不去了。
“白瑾梨,那你準備怎麼辦?
要不然你裝病吧?
隻要讓大家都知道你生病了,她們明天也就不好意思強迫你參加到狩獵當中了。
”
“你都聽到了什麼,先具體說來聽聽。
”白瑾梨卻沒有一口應下,反而仔細的問了起來。
等着羅凝敏在她耳旁小聲的說完後,白瑾梨不由輕笑一聲。
“明天的狩獵比試,我會報名的,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看書了,告辭。
”
看着白瑾梨擡腳離開的身影,羅凝敏不由追喊道:“哎喂,白瑾梨,你說什麼?
要參加?
不是吧?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
她明知道明天有人會在比試中暗算她,她還十分高興的表示自己要參加到明天的狩獵比試當中去,這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麼?
感情她說了這麼多,都是白說了啊!
算了算了,懶得理她,白瑾梨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與她無關呢。
反正她該做的都做了,總不能讓她暗地裡将白瑾梨打暈然後綁起來,在放出白瑾梨生病的消息以此來阻止她參加狩獵比試吧?
不不,這完全不行。
有這功夫,還不如坐下多看一會兒書呢?
哎,這書的确是好看,想必寫出了此書的李勁柏公子也一定是天人之姿。
若是有生之年,她能有機會瞻仰到李勁柏公子的風華該有多好!
哪怕,隻能遠遠的看一眼也行啊!
想到這裡,羅凝敏的思緒不由自主的飄遠,腦海中自顧自的勾勒出了一副初見李公子的旖旎場面……
回到帳篷時,白瑾梨一眼便看到了帳篷裡床旁的桌子上放着的東西。
她不由走過去拿起來放在眼前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東西正是闫氏跟白夢幫她縫制好的成品,有一對針腳細密,圖案簡單但特别好看又很實用的護膝,一個淺藍色的可以護住腹部的暖福貼,還有一個摸着軟綿綿的坐墊。
不得不說,這東西來的很及時,也很巧妙。
她前腳剛剛決定了要參加明天的狩獵比試,後面就有了這些神器。
原本她還在糾結着要不要參加明天的女子狩獵比試呢,畢竟她對狩獵一直好奇的很,所以才特意讓林沉淵将她帶來的。
前兩天一直待在這裡,不僅沒有見識到古代的狩獵是什麼樣子,更是無法體會狩獵現場的環境跟氣氛。
當然,前兩天也有身體不适的理由在。
但是到了明天的話,便是她來例假的第三天了。
一般來說,前兩天過去後,她就問題不大了,這次還專門喝了調理的藥,到時候在用上她的輕便型小天使姨媽巾,出去活動完全不是問題。
索性明天到時候也會有人想方設法的将她算計到參加狩獵比試的人群當中,她幹脆自己主動報名參加好了。
明天那些人想在她面前玩兒什麼樣的小把戲她都知道了,又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此刻的白瑾梨不僅不擔心,甚至還有些難掩的興奮!
很快,伴随着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後,今天的皮影戲表演再一次拉開了序幕。
因為有了前一天表演的預熱和衆人對後續的期待,距離今天的表演還有半柱香的功夫時,大家夥兒們便已經收拾妥當的來到各自的位置等待着好戲開場了。
此刻,人群中那個不起眼的張澤陽嘴角卻是閃過一絲嘲諷,随後不由得期待起來。
就是今晚,趙家的趙落幕會當着所有人的面出糗,順便會牽扯出柳洲來,到時候陛下一定會震怒,降罪整個趙家跟柳家。
呵呵,得罪過他們的趙家跟柳家馬上就要完蛋了,此刻的他期待急了。
布局了這麼久,他等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伴随着時間一點點兒的過去,皮影戲的表演也到達了高潮部分,張澤陽歪着腦袋對暗處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随後正準備起身,就突然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适。
那是一種特别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身體内有一股說不出的能量想要噴湧出來,卻又好像被壓抑着,特别别扭。
這就導緻他整個人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難受焦灼感,下一刻又好像體内有萬萬千千的什麼奇怪的東西在撕咬他,讓他既興奮又難受。
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他吃壞東西了嗎?
此刻的張澤陽感覺自己難受極了,甚至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變得粗重了幾分,他想奔跑,想肆意的呐喊,想撕掉衣服,想發狂的宣洩……
一旁的人看皮影表演正看的起勁,就感覺到身邊有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怎麼回事啊?
快點兒坐下,别影響到旁人。
”不僅旁邊的人,就連坐在張澤陽身後的人都有些不滿的抱怨了一聲。
“我!
”張澤陽聽到指責聲後下意識的坐了回去。
結果剛坐下沒三秒鐘,他又控制不住身體的難受,蹭的一下起身,然後動作粗魯的撥開身旁的人,大步的朝着外面跑。
“這人怎麼回事啊?
是不是有毛病啊?
真是煩人。
”
“可能是内急吧,不管他,繼續看表演。
”
也就是這個時候,就聽到皮影表演台上有一個聲音響起:“那位站起來的公子,正好,麻煩你過來一下,我們的表演途中需要一個外援人員幫忙。
”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同時将視線落到了張澤陽的身上,包括當今陛下跟皇後。
張澤陽的身影一頓,不得不停止了腳下的動作,表情痛苦的往那邊走去。
“啟禀陛下,再下實在身體不适,還望陛下能允許小的先行告……”張澤陽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的不适感便達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
原本的他是往前走了幾步,然後面對着陛下跪下的。
可是此刻,他跪下的身子突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随後表情有些猙獰的撕扯着自己的外衣,一邊撕扯一邊控制不住自己的在現場胡亂的跑動起來,臉上的表情看着很興奮。
“啊,這個人……”
“他是誰?
耍流氓嗎?
不要臉!
”
不少女子被他這孟浪的動作吓得連忙捂住了眼睛,甚至發出了誇張的叫聲。
“這個人是誰啊?
這是做什麼?
瘋了吧?
”
“看那樣子,倒像是張家的公子。
”
“張家?
哪個張家?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他也不應該這樣吧?
這算是君前失儀了。
”
“豈止是失儀,這簡直是德行有虧啊!
沒看到朱雀國的使團還在嗎?
”
“這一出讓人家朱雀國使團的人怎麼想?
會不會覺得我們大齊國的人都這般奔放不講道理?
”
“……”
一陣陣議論聲響起,聽到這些聲音的趙落幕表情一如既往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