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成了鮮卑人耳中的冷面殺神。
對于生活在草原上的遊牧鮮卑人來說,他們天性喜殺戮,好戰,喜歡那種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也習慣了各部落之間的争奪。
可如今突然蹦出來的這個大齊國林沉淵,那人簡直就是一個黑面殺神。
但凡跟他對上的鮮卑軍隊,不管人數多少,不管武力值高低,都會被他團滅。
在鮮卑人的字典裡,這是第一次出現連續的慘敗。
他們一直覺得他們兇殘,可如今看來,那大齊國的林沉淵更如豺狼虎豹,恐怖如斯。
他們那些鮮卑的人甚至怕了,開始為了防止林沉淵而選擇暫時的各部落聯盟。
林沉淵的大名在鮮卑人的耳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傳說中的他身高九尺,體重近三百斤,力大無窮,長相兇悍,可使狼群看到止步,虎群看到敗退。
傳聞中的他日飲二十壇酒,日吃一頭牛。
傳聞中的他眼睛很大,猶如兩個漆黑的銅鈴。
傳聞中……
當這些傳聞傳到十三營的人耳中時,那些人頓時笑的前仰後翻的,站都站不住了。
他們的營長明明是一個絕世美男子,隻要不生氣不釋放冷氣的時候站在那裡就是一個姿态高雅的貴公子,跟傳聞中的形象哪裡有半分沾邊了?
看來鮮卑的人真的是怕了他們家營長了,一個個打心底将他們家營長當成了可怕不可戰勝的存在。
若是他們營長單槍匹馬到了鮮卑人面前,隻怕那些人還是認不出來的吧?
啧,不得不說啊,他們家營長真的是厲害,他們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在他們眼中,林沉淵就像是天生的戰神,特别适合于戰場。
明明上了戰場都是打仗,可是在他們營長林沉淵的帶領下,他們的每一次打仗都顯得尤為的不同尋常。
都說戰場上瞬息萬變,他們經曆過後才發現的确如此。
可是不管怎麼變,他們的營長都是那麼的自信,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他們的營長會利用他們擺出各種不同的戰形去迎戰敵軍,用各種各樣的計謀去對付他們。
在他們的戰績中,以少勝多的例子簡直不要太多。
而且每一次的戰鬥中,他們的營長林沉淵都沖在第一位,為他們起着表率作用。
記得有一次喝了些酒閑聊的時候,有人問起了林沉淵,為何他明明身為營長,也是戰鬥中的統帥,為何一定要沖在最前面。
那時候的林沉淵目光十分堅定并認真的說,因為他是大家的營長,他必須站在最前面,盡力的保護好每一位大齊國的戰士,守護好他的每一個兵。
那一刻,大家的眼眶都紅了。
都說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
就是因為他們十三營裡有這樣的統帥,所以他們的十三營才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他們有屬于他們的軍魂和凝聚力。
不僅如此,營長還會在每一次的戰鬥結束後将身邊的幾位戰将叫過去開會。
開會的内容既是為了總結上一戰的情況,同時也會将戰場上他用到的兵法,陣法講給大家聽,絲毫不藏私。
用他的話來說,若是懂這些的人多一點兒,那大齊國的戰士戰鬥力也能更加強勁一些,打敗敵人的日子也會越發的縮短。
距離過年不遠了,所有的人都在希望着戰争能早早的結束,大家能早早的回到家裡去。
和平和平穩安逸的生活才是大家最喜歡的日子。
戰争真的是太痛苦了。
哪怕有林營長這個戰神在,每一次的戰鬥結束後戰場上也會不可避免的留下兄弟們的屍體。
他們看到那些,心也會痛。
不過還好,他們的軍醫水平比之前好多了。
很多看起來受傷比較嚴重的兄弟,比如斷了胳膊的,肚子被劃破的,在軍醫的治療下也能活命。
哎,隻可惜軍醫到底太少,一場戰鬥結束後傷殘士兵實在太多,有時候着實會忙不過來。
林沉淵走進軍醫營的時候,軍醫營裡的人還在前前後後忙碌着。
那些受傷的将士們也都或是坐或是躺的各處一處地方。
感覺到有人進來,幾個警惕性比較高的人下意識的望了過去,随後連忙開口。
“林營長好!
”
“林營長,您怎麼過來了?
”在一旁忙碌的軍醫也不由轉頭看向他。
“我過來随便看看,大家辛苦了。
”看着受傷的大家,林沉淵的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17
“不辛苦不辛苦。
”
林沉淵對着他們微微颔首,然後走到一處地方看着躺在簡易床上的人問軍醫。
“他的情況如何了?
”
“他啊,原本情況是不大好,但這小子命大,又搶救及時,所以命是保住了,等我幫他将傷口處理縫合一下後在觀察觀察,吃點兒藥應該會沒事的。
”
床上躺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差不多三十多歲,身材略顯魁梧,皮膚黝黑,雙手上的老繭看起來十分明顯,手指有些皴裂。
這一看就是個在戰場上浸磨了好久的。
林沉淵之所以會專門跑過來看他,是因為在收複湖州的時候多虧了這個人的出現。
而且在最緊要的關頭,玳瑁的探子眼看着林沉淵不動兵力便要将湖州收複,便暗中對他進行了刺殺。
這個人便是為了維護他才受的傷。
事後,林沉淵立刻将白瑾梨給他的保命丸給這人嘴裡塞了一顆,随後還專門派人調查了這個人的背景。
但奇怪的是,這個人的信息并不完整。
他的确是大齊國的老将之一,湖州城的守衛跟其他地方的士兵也能證明這一點,可是大家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有一個代号,叫谷子鹞。
按照大家說的,這個人很久之前就是大齊國的士兵,在幾年前的邊關戰役中受了重傷。
大家是在清理戰場的時候在死人堆裡扒出來的他,那時候的他意識渙散,受傷及重,可硬是憑借着一口氣撐了下來。
經過救治後他活了,可是他因為腦袋受傷失了憶,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隻知道自己是大齊國的将士。
兜兜轉轉到最後,他被安排着成為了湖州城的一名守門将士,再到今天,機緣巧合下幫了林沉淵一把并且救了他。
林沉淵看了一眼軍醫眼底下的青黛不由說道:“嗯,辛苦了。
”
“不辛苦不辛苦,林營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軍醫有些受寵若驚的開口。
“若是他醒了,讓人過來告訴我一聲。
”
“好,沒問題。
”
“你們軍醫營這邊還可有其他什麼問題?
”
“林營長,外傷藥不太夠了,而且……如今的天越發冷了,病患更需要保暖,這樣才能恢複的快一些。
”
“還有就是人手不太夠,您知道的,若是遇到這種病重的病患,大家必然會選擇先救他們,可那時候其他受傷的人就顧不過來了。
”
“我們既然身為軍醫,自然是希望能将所有受傷的人全部救治過來的。
”
“而且之前我們在醫學院培訓的時候錦大夫也說了,遇到這種病重的病患,後期的照顧跟護理十分重要。
”
“若是前面治好了後面沒有好好照顧,他們依然會死,所以您看……”
那軍醫的話說道這裡就停下了,但是林沉淵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你們先忙。
”
擡腳往營帳外走的時候林沉淵的腦海中再一次出現了白瑾梨的身影。
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他突然覺得他的小媳婦有一丢丢的偉大。
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才改變了目前軍醫營的情況,減少了将士們的死亡率。
若是早點兒遇到她,早點兒看着她将這些救人的方法教給大家,那樣的話,是不是被救治的将士,百姓也會越來越多。
現在的他覺得,他的小媳婦簡直就是一個天使。
雖然他也不知道天使到底是什麼樣,但是他記得白瑾梨曾經給他描述過,說天使是一種很美好很高尚的來自天上的類似于天仙的存在。
他現在在思考外傷藥的問題,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軍醫營軍醫短缺的問題。
除了在湖州城内找一些靠譜的有醫療背景的大夫過來幫忙外,他在考慮要不要嘗試着将京城裡醫學院的人借過來。
畢竟那裡的學子都是白瑾梨跟各位大夫費心培養出來的,他們若是到了這裡,肯定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不過隻是一瞬間的功夫,林沉淵便将這個想法暗自拍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這不合适,他還是先想想别的辦法吧。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旁有個士兵跑過來站在他不遠處的面前十分恭敬的開口:“林營長,您的家書到了。
”
“嗯,給我吧。
”林沉淵心中瞬間變得柔軟了很多,面上的線條也少了些往常的硬朗。
他剛剛還在心底思念起了白瑾梨來着,一轉眼的功夫,白瑾梨寫給他的家書就送到了。
這說明啥,說明他們兩個人心心相印啊。
“是不是也有熊副營長的家書?
”
“是。
”
“一并給我吧。
”
“好的林營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