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是太妙了!
”細細的打量了一圈之後,古太醫又忍不住誇贊起來。
面前這模型上将人體所有的穴位全部标注出來了,标注的穴位位置完全正确無誤,精準明确,十分完美。
另外一個更加神奇,竟然标注了人體的器官以及位置,真是足夠讓人驚訝的。
說起來,他行醫這麼些年都不一定能畫出這樣精确的人體圖來,也不知道這錦大夫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想要對人體了解的這麼透徹,就連那些法醫們也不一定能夠做到吧?
“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錦大夫,不知這東西的圖紙能不能給老夫看一眼?
”
“嗯,自然是可以的。
不過那圖紙在我家書房,若是……”
“沒關系,老夫今天有空,可以去你家的。
”還不等白瑾梨說完,古太醫就直接開口表态道。
“去表嫂她家?
可是我表嫂她不是還要去門口面試忙碌嗎?
”一旁的趙苒苒開口。
“也是,都怪老夫一心癡迷于此,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
“古太醫,不如這樣吧?
你且先在醫學院等等,我讓人回家去取來便是。
”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古太醫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有什麼不好的。
之前我向古太醫請教懸絲診脈的時候,多虧了古太醫您能不吝賜教,絲毫沒有因為我是一個女子而偏待我。
”
“今天也是多虧了古太醫的幫忙,我們醫學院的招生工作才能進行的如此順利。
”
白瑾梨說完,安排了古太醫在醫學院内休息,她則出去吩咐了香茗回家跑一趟,去拿她畫的人體解剖圖紙來。
吩咐完畢,她又坐了回去繼續開始面試招生。
面試招生的時間一共定了七天。
前兩天她還一直坐在門口進行招生提問,等到了後面,她便将這些事情交給了香茗和李雲荷他們。
至于耿大夫跟喬梁,他們則是自願坐在門口幫忙進行招生的。
古太醫已經答應了會不定期的來醫學院對學院的學子們進行講課。
又得知醫學院是當今陛下首肯的,耿大夫自然也十分願意加入其中的,他很榮幸的成為了醫學院内的一名代課夫子。
至于司藥局的喬梁嘛,也被白瑾梨聘請成為了醫學院的藥理夫子。
随着陛下贈送的牌匾挂了上去之後,醫學院的口碑也逐漸傳開了。
越來越多的對醫術感興趣的人前來報名想要進入學院學習。
不僅僅是京城,還有從其他地方專門趕來的人。
醫學院一度成為了整個京城百姓口中津津樂道的話題。
如果哪一家有人面試通過進了醫學院,那一家的人便會覺得很有面子,出門的時候走路都是帶風的那種。
不僅民間,就連京城的上流圈子,讀書圈子,包括朝堂之中都有人議論起醫學院的事情來。
不過不管外面怎麼樣傳,醫學院依然堅守着它們的招生标準,絲毫沒有半分松懈。
這期間,還有一些的确很有天賦,也對醫術十分熱鬧,特别想要進入學院學習的人,但是面對着醫學院的束脩無能為力。
一開始,白瑾梨并沒有在意到這個問題。
也是有一天無意間聽到了耿大夫跟喬梁的歎氣聲才了解了這一點。
她思索了半晌後提出一個方法,對于那些特别貧困,的确拿不出束脩的學子,可以讓他們去申請貧困助學補助。
就跟現代的助學貸款是一樣的,免費上醫學院學習。
等從醫學院學有所成出來後,開始賺錢的時候再去給醫學院償還之前的束脩費用。
當然,這個也是要經過嚴格審核的。
而且,還是規定了一定量的名額的。
被選的人的确家境貧寒,又實在拿不出束脩,但是本人又确實有醫術方面的天賦,特别想要入學學習的經過查證後才符合申請的條件。
這個舉措一出,瞬間震驚到了很多人。
畢竟大齊國的曆史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先例。
一瞬間,那些經過核實後被選中的六個人簡直都要驚喜瘋了。
當然,他們也是需要簽訂一份合約的,作為一個證據存留着。
醫學院的事情一直忙了三天,以至于永安侯府的人上門來請他們回家去的時候,他們也就婉言拒絕了。
自從永安侯府的人知道林沉淵他們已經見過趙家人之後,就一直處于一種惶恐的狀态。
永安侯每天都在擔憂,不知道趙家的人得知這件事情的真相後會如何來對付他們侯府。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趙家的人竟然一直都沒有一點兒動靜。
越是如此,永安侯的心裡越發擔憂。
趙家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既然願意主動上白家去看林沉淵,然而又邀請了林沉淵去趙家做客,這就說明了趙家人很在意林沉淵這個外孫的身份。
對于趙家人的護短他可是知道的。
趙家人護短,又對林沉淵這個親外孫那般上心,如今卻沒有對他們永安侯府出手,甚至沒有一點兒多餘的反應,這明顯的不正常啊。
永安侯也差了人前去打探消息,但是一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打聽到。
他便想着找林沉淵回來旁敲側擊的問一問,順便問問林沉淵參加殿試的感官如何?
當然,最後一個問題隻是禮貌性的問答。
畢竟在永安侯的心中,林沉淵是不可能得到前三甲的名次的。
怎麼說呢,科考對于那些常年以書本為伴,專心緻志隻攻讀書的人來說,考中都猶如上青天一般困難。
更别提林沉淵這種從小生活在偏遠的鄉鎮,每天都在埋頭幹活,幾乎沒有時間去讀書學習的人了。
永安侯覺得,他能去參加殿試,純粹隻是因為陛下的看中,前去過了個場子罷了。
他其實最關心的,還是趙家會不會對永安侯府出手的問題。
除此之外,便是林沉淵什麼時候才能夠想通,願意回到永安侯府來,願意認下整個侯府跟林子昂。
隻可惜他派去請林沉淵的人壓根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永安侯不甘心,便親自上了白家一回。
結果他剛到白家并且說出他想要找林沉淵的時候,就被從屋子裡出來的李婆子捏着掃把給掃出來了。
當真是給他氣的快要爆炸了都!
但是生氣歸生氣,他又不能對着白家人做什麼,隻好氣呼呼的回了侯府,并且找到了趙氏。
趙氏得知他前來的目的後,一臉的不情願開口。
“侯爺,你莫不是忘了,為了你,我已經跟趙家徹底的決裂了,如今我跟趙家完全沒有聯系,怎麼可能知道趙家的情況。
”
“再說了,我爹娘糊塗,既然已經認下了林沉淵,那便讓他們相認呗,又對咱們沒有什麼影響。
”趙氏一臉不在意的開口。
“夫人,我是怕趙家那些人知道沉淵以前受過那麼多磨難後會心生惱怒,覺得是我們侯府的錯,沒有照顧好沉淵,然後來對付我們。
”永安侯開口說道。
“對付我們?
憑什麼?
當年的事情我們也是不知情的。
”
“況且現在是沉淵那孩子自己不願意回來,又不是我們不讓他回來,侯爺你别忘了,光是你就親自上門去找了他好幾回呢。
”
趙氏輕輕的用手指摸着自己新染出來的指甲說道。
“夫人!
你從小在趙家長大,那邊肯定還有熟人的,你便去打探一下,林沉淵他們上趙家登門拜訪的時候都說過些什麼。
”
隻有知道林沉淵跟趙家人的談話内容,他才能分析出趙家人對他們永安侯府到底有沒有敵意,好做出下一步的準備。
主要是趙家的人對他極為不滿,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他,否則,他早就自己過去打探消息了。
“打探那些又有何用?
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沉淵的态度。
他分明對侯府就沒有感情,也不想回來,之前跟你那般說,純粹隻是說的場面話,順便騙點兒侯府的銀錢罷了。
”
“你還指望他能對侯府照看一些?
對子昂提拔一些?
算了吧,有這時間,侯爺你還不如把手中的産業交給子昂,讓他去做呢。
”
“依照子昂的本事,他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績來的。
到時候絕對比沉淵那孩子厲害多了。
”
“你之前還說陛下當沉淵去參加殿試了?
讓他去還不如讓子昂去呢,咱家子昂也是飽讀詩書的人,若是去參加了殿試的話,肯定能取得好成績的。
”
對于林子昂,趙氏永遠都是盲目的信任。
在她眼中心裡,林子昂就是最好的,其他人怎麼比都比不上。
“夫人,你在胡說什麼!
陛下對沉淵看重,才會安排他參加殿試。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是朝中的臣子,比子昂厲害太多了,怎麼你就看不明白呢?
”
永安侯簡直與趙氏有些無語了。
“什麼?
比子昂厲害?
難不成,他還能考個狀元回來?
别逗了,他讀過幾天書?
認字嗎?
有這個能力嗎?
不像咱家子昂,從小就是天子驕子。
”
兩個人正說話着呢,就看到一個小厮從外面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開口。
“侯爺,夫人,今年的殿試成績出……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