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上前把玩，卻嗅到一股不尋常的香氣。

　　“皇後娘娘，我在書裡看過美人松，都說它清香淡雅，能凝神靜氣，可這株美人松……氣味不太對，靠近了聞，香味發刺。
”

　　姜嫔從前跟着淩燕兒，見過不少腌臜手段。

　　她警覺起來，恭聲提醒。

　　“皇後娘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如讓太醫來看看？
”

　　鳳甯萱當下隻是淡淡地掃了眼那美人松。

　　“無妨，是本宮讓人撒了些香粉。
”

　　但轉頭，嘉嫔和姜嫔離開後，鳳甯萱目光一沉，遂将蓮霜叫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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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娴宮。

　　甯妃剛從太後那兒回來，還未坐下，便有宮人來傳話。

　　“娘娘，皇後娘娘召您過去。
”

　　永和宮内。

　　甯妃剛到時，毫不慌張。

　　直至看見跪在地上的一名宮女，心緒稍亂。

　　鳳甯萱坐在主位上，眼神嚴肅。

　　“甯妃，此人你可認得。
”

　　甯妃鎮定地回。

　　“臣妾不認得，皇後娘娘，她是誰？
”

　　鳳甯萱身邊的茶案上，就擺放着那株美人松。

　　她擡手輕觸那美人松的針葉，臉色透着漫不經心的威迫，對着那宮女吩咐。

　　“自已說。
”

　　宮女臉色蒼白。

　　“回皇後娘娘，奴婢是靜妃宮裡的，替……替甯妃娘娘做事……”

　　甯妃臉色一凝。

　　這賤婢！
居然就這麼把她出賣了？

　　面對那宮女的指認，甯妃矢口否認。

　　“皇後娘娘，臣妾根本不認得她！
”

　　鳳甯萱擡眸，一道銳利的視線投來。

　　“沒輪到你說。
”

　　宮女膽顫地瞧了眼甯妃，而後迅速低下頭去，閉眼道。

　　“是甯妃娘娘收買奴婢，讓奴婢在靜妃娘娘準備的生辰禮上動手腳，埋了那能使人終身不孕的毒香……”

　　“胡說！
”甯妃怒然訓斥那宮女。

　　她争辯。

　　“皇後，您不能僅憑這賤婢一面之詞，就認定臣妾有罪。

　　“她方才說的，臣妾沒有做過！
”

　　那宮女的确拿不出證據。

　　她隻能一遍遍磕頭。

　　“皇後娘娘，奴婢罪該萬死，可真的是甯妃娘娘指使的奴婢啊！
奴婢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

　　鳳甯萱語氣淡然。

　　“你先退下。
”

　　那宮女戰戰兢兢地走後，甯妃還試圖辯解。

　　鳳甯萱随即冷聲道。

　　“跪下。
”

　　甯妃的臉色倏然一僵。

　　“皇後娘娘，臣妾是冤枉的……”

　　“跪下！
”鳳甯萱的語氣不容違抗。

　　甯妃不服。

　　但，在鳳甯萱那眼神的震懾威吓下，甯妃還是不情不願地跪了。

　　鳳甯萱道。

　　“想赢就該堂堂正正地赢。
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再有下一次，本宮便将這東西，連同那宮女，一起送到皇上面前。
”

　　“是靜妃害您！
那宮女說的，必然也是靜妃所教，就算鬧到皇上那兒，臣妾也是無辜的！
”

　　鳳甯萱無動于衷。

　　她豈能猜不出，甯妃這一招，是想一箭雙雕，同時除掉她和靜妃兩個對手。

　　“本宮給你機會，你既不想要，好，本宮不介意讓皇上來查。
來人……”

　　“皇後娘娘！
”甯妃突然就慌了。

　　她本能地打斷鳳甯萱喊人的話。

　　皇上本就不喜歡她，有那婢女作證，對她不利。

　　如果皇上當真來查這事兒，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甯妃不敢賭。

　　而她這一喊，恰恰是不打自招。

　　鳳甯萱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哪怕沒有任何質問，甯妃還是感受到莫大的威壓，令她心神不甯。

　　她低下頭，好似堵上一切。

　　“皇後娘娘，去年中秋宴，靜妃想算計您，是臣妾給您通風報信幫了您。
這次是臣妾……臣妾糊塗，求您饒過臣妾這一回！
”

　　甯妃這樣驕傲的人，讓她認錯，無異于撕下她的臉皮，丢在地下踩。

　　她的臉色一片青灰，如同被抽去脊梁骨，隐忍顫抖。

　　鳳甯萱目光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