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甯萱臉色淩然，蓦然看向彩月。

　　彩月點頭，鎮定地回。

　　“娘娘，她說的沒錯。

　　“老爺格外謹慎，小姐……”

　　彩月注意到還在場的淩燕兒，話鋒一轉。

　　“小姐您從前出府，随行護衛都是老爺心腹，馬車也是格外低調，回府路線更是千變萬化，府上的下人都不知道您出過門。

　　“……但是，護衛小姐的都是忠仆，沒人會告密，并且都死了，活着的，隻剩下奴婢一人。
老爺就更不可能了……”

　　在這之前，鳳甯萱并不知曉，薇薔那次出行，被保護得極好，并且行程十分隐秘。

　　所以，鳳府内有家賊。

　　“是誰向你告密。
”鳳甯萱冷聲質問淩燕兒。

　　淩燕兒呼吸急促，“你要答應，放了我！
别……别送我去那種地方！
”

　　她看起來很恐懼。

　　鳳甯萱的臉色甚涼薄。

　　她倏然握住淩燕兒身上插着的匕首，用力一轉。

　　淩燕兒痛得咬牙切齒。

　　“啊！
賤人！
”

　　鳳甯萱語調冷沉，“你沒資格講條件。
說實話，我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

　　淩燕兒痛得眼冒金星。

　　“松……松手！

　　“鳳薇薔，我真後悔，沒讓那些山匪弄死你……啊――”

　　鳳甯萱又是一個用力。

　　淩燕兒嗓音嘶啞，“我、我不說！
除非你答應，不把我送去……送去暗娼館……否則，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
”

　　鳳甯萱嗓音冷沉。

　　“好，我答應。
”

　　淩燕兒這才道。

　　“我不知道是誰，那個人……那個人給了我一封密信，他透露給我……說，你，你會在那日出府，途徑……總之，他才是元兇！
”

　　鳳甯萱聽了，眼神愈發冰冷。

　　元兇？

　　淩燕兒倒是會推卸罪責。

　　“是他逼你做的嗎！

　　“他隻是告訴你路線，真正下毒手的人，還是你！
”

　　淩燕兒低着頭，咬牙切齒。

　　“怎麼沒有！
他和你一樣，找到了我那些罪證！
他把我做過的事查得清清楚楚！
以此威脅，所以我不得不做！
”

　　當然了，她也不想鳳薇薔入宮為後，機會擺在她面前，她順水推舟而已。

　　“密信呢！
”鳳甯萱問。

　　“我，我燒了……我真的燒了！
”淩燕兒從未如此害怕過一個人。

　　準确來說，是害怕被送去暗娼館。

　　她甯可死，也不去那地方！

　　鳳甯萱的眼神泛着戾意。

　　“沒有那密信，如何證明你所言屬實。
”

　　淩燕兒拿不出确切的證據，隻知動嘴。

　　“那些山匪……混賬！
把所有事推到了我頭上！

　　“鳳薇薔！
你怎麼不去找他們算賬，你怎麼讓他們死得那麼容易！

　　“我隻讓他們毀了你的清白，沒讓他們做其他事，其他的……毀了你生育，灌你那些，都是他們擅自所做！

　　“我更加沒有旁觀你受辱，那幾日，我感染風寒，一直待在宮裡！
我怎麼可能出宮去山匪窩！
他們的供狀都是假的！
！
”

　　鳳甯萱面無表情的，一把拽住淩燕兒的頭發，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已。

　　“感染風寒，難道不是在為你出宮做掩飾麼。
”

　　淩燕兒咬了咬牙。

　　“賤人！
信不信由你！
你等着，那個人一計不成，肯定還會繼續害你！
你鬥不過他，他什麼都知道，他就像惡鬼，早晚把你撕碎了！
”

　　鳳甯萱心海翻騰。

　　其實她也一早覺察出古怪，比如，淩燕兒做得那麼隐秘，就是不想讓人知曉她是幕後真兇，沒理由将自已暴露在薇薔和山匪面前。

　　當下疑點重重，仿佛有隻無形的黑手在推動，謹慎起見，整件事還得再深入複查。

　　甯可多浪費些時間，也不能放過！

　　不過，即便真有人出賣薇薔，也不能掩蓋淩燕兒所做的那些事。

　　鳳甯萱不會讓她好過，繼續命令吳白。

　　“送走。
”

　　“是！
”吳白立即将淩燕兒拖進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