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女子原本想一死以保清白,但這個禽獸明白說了,即使她死了,也保不住清白。
她的手頓時抖了起來,眼淚湧出眼眶,那是絕望和六神無主的眼淚。
這時候,一個喽啰眼疾手快,猛地撲過來,将綠衣女子的手緊緊抓住,将她手中的钗子奪走了。
本來如果綠衣女子一直把钗子對着咽喉,他們不敢輕易動手,但此刻她心神一亂,钗子移開了幾分,那喽啰又是看準時機,而且,一個男人的力道,自然要比一個弱女子強得多了。
看着到手的金钗,那喽啰立刻邀功地道:“三當家,現在好啦,這小娘們不會死了。
”
那三當家的滿意地笑道:“機靈,這钗就賞你了!
”
那喽啰高興得高聲謝賞。
三當家道:“還是大當家的有見識,咱們守在這片山路,便守住了财路。
淮陽郡裡有錢人家逃難,非得經過這條路不可。
來呀,把這兩個小娘們都帶回去,其他人全殺了。
兩百多兩銀子雖然少,有兩個娘們,老子也是大有收獲。
”
幾個喽羅沖上來,就來抓這兩個女子。
已經手無寸鐵的兩個綠衣女子面無死灰,她們原本是淮陽郡裡家境殷實的人家,但是旱災之後是澇災,她們的父母原本還拿出家中不多的存糧周濟一下受災的人。
但沒想到四天前,一夥災民知道他們家有餘糧,竟然沖進去,把她們的父母都殺了,幸得幾個忠心的老仆将她們姐妹二人救出來,匆匆套了馬車,準備把她們送到靜義縣的舅舅家避難。
她們就不明白了,那些閉門不拿出一顆糧食來周濟災民的人家,反倒沒有被災民搶-劫-殺人,她們的父母善心卻沒得善報。
她們心中恨極那些災民,隻是弱女子無能為力罷了。
原本以為逃到舅舅那裡可以安生,但是卻又在這裡遇到翦徑的毛賊,拼死護送她們逃出來的忠心老仆都被殺死,連一直照顧她們的嬷嬷也被殺了。
她們自己也将落入地獄之中,她們好恨。
就在幾個喽啰的手即将伸到這兩個女子的身上時,突然傳來中哧哧哧幾聲,接着,這四個喽啰啊喲一聲慘叫,各自抱着手倒地地上打滾。
他們的手,被什麼東西打穿了,鮮血直流。
三當家的大吃一驚,喝道:“誰?
”
在幽靜的來路上,緩緩走來一匹馬,馬背上一個人,二十多歲,一身玄衣,一張俊臉有如出色的畫師工筆精心而畫,又如高明的雕刻師傅精工細雕慢刻而成,既英俊不凡,又立體分明。
英俊出塵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單人匹馬,緩緩而來,臉如寒霜,卻有一種壓迫感撲面而來。
三當家的看見來人年輕,當即就罵道:“哪裡來的兔兒爺?
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傷老子手下?
老子要扒……唔唔唔……呸……”
原來他話音未落,就覺得牙齒震痛,整個腦袋都要被暈了一般,後面的話哪裡說得出來,倒是一張口,吐出了一口血唾,中間和着四五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