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又道:“納蘭若塵,黎亦寒,千莺綠,莫悠然,你們四人清點在場中毒的江湖人士人數。
”
不叫曲未散,是因為知道他隻愛殺人,不愛幹這些瑣事。
四人應下。
燕青蕊又補了一句:“那些忠于夢樓主的,自然有夢樓主給解藥,就不用統計了!
”
衆人:“……”
立刻有人道:“我們都是忠于顔盟主的!
”
頓時好多人附和。
燕青蕊不置可否,忠于她?
利益之前,才有忠心,這樣的忠心,不要也罷。
“北門卿月,歐陽豆豆,曲未散,楚希揚,你們四人警戒四周,但有異狀,立刻示警!
”
四人也答應下來,各自去了。
日月幫幫主甚至為奇怪地道:“顔盟主,得月樓都已經被控制,難道他們還有同黨?
”
燕青蕊瞟了夢雲裳一眼,淡淡地道:“夢樓主眼望出口方向,既期待又不甘,想必是有她盼着來而沒有來的人,咱們還是小心一二。
”
羅漢幫幫主小心地道:“那夢樓主怎麼處置?
”
燕青蕊淡然:“有人正尋思着請她賜解藥,本堂主也不能壞人好事!
”意思就是,她不管。
其實在場的人,未必都信燕青蕊,畢竟,她年紀太輕,又是橫空冒出般的人物,而夢雲裳已經掌得月樓多年了。
雖然夢雲裳其行可鄙,可她說能保三年,至少三年無虞。
但是真去找夢雲裳了,不但這三年,以後的所有年,也許都隻能聽命于夢雲裳。
而剛才顔堂主胸有成竹地吩咐一切,想必,她心中早有打算。
若是在這時候去找夢雲裳,得罪了顔堂主,而顔堂主要是還能拿出解藥,那他們豈不是沒地兒後悔去?
被忽略得徹底的夢雲裳卻想吐血。
自下了比武台,她一直在這裡站着,竟然沒有人理她,她挑釁一下,有人回兩句嘴,她不出聲,别人就當她透明。
這簡直是要将她怄死了。
她還沒有準備怎麼做,那邊的周承啟已經越衆而出,在離夢雲裳八九尺遠處停下,神色憤然,眼中帶怒:“夢樓主,一直以來,我周承啟不曾得罪你,你為何要對我用這樣的手段?
難道在你眼裡,我隻是一棵被你利用的棋子嗎?
”
夢雲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雖對你下毒,卻也給了你解藥。
周堂主,本樓主對你如何,你應該清楚,現在,你也要和他們一樣,與我作對嗎?
”
周承啟看着那張美麗的臉,他肖想了她五年,這五年來,他飛蠍堂或者有機會淩駕于得月樓之上,但是他都沒有這麼做,現在知道這樣被利用,心情忿然,可想而知。
那張原本覺得如天仙一般的面容,此刻在他眼裡雖然仍然漂亮如昔,可他的心中那份感覺已經變了,然而周承啟也無比明白,他之前和得月樓一起對付西列堂,就算他現在要投誠,隻怕那顔青也不會給他解藥,何況,夢雲裳說的對,她已經給過他解藥了。
怎麼選,似乎已經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