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直接走到她的院子,乳娘見是堂主到來,趕緊的行禮通報。
郭箐迎了出來。
讓乳娘去睡後,郭箐對燕青蕊道:“您怎麼出來了?
”
燕青蕊笑了笑,道:“院裡子悶,出來透透氣!
”
郭箐是早知道燕青蕊是個有本事的人,也不問她是怎麼出來的,一個能把一盤散沙的四方整束成一個整體,又建立萬羽堂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普通女子?
郭箐沏了茶,又請燕青蕊坐。
燕青蕊走到床邊去看靈靈。
小姑娘已經睡了,臉色有些蒼白,小小的身子很瘦,顯得皮包骨,看着都很纖弱。
燕青蕊又為她把了一下脈,這種先天性的心髒病,在這個時代根本無法治療,而小靈靈的又比較嚴重。
燕青蕊問郭箐:“靈靈這幾天還好嗎?
”
郭箐搖搖頭,臉色有一絲隐憂,這個孩子是她的希望和支柱,但是這孩子的病卻又是所有大夫都沒法根治的,藥吃了不少,病情還是這樣,身子也不見好轉,反倒是越瘦了。
郭箐不是沒有心理準備,隻是身為一個母親,她又怎麼忍心?
她低聲道:“就在睡覺前,她咯血了!
”
燕青蕊心裡微微沉了一沉,她輕聲道:“你好好陪着靈靈吧,風荷院暫時不用去了,好好照顧她,乳娘再盡心,也沒有娘親陪着能給孩子平靜安然了!
”
郭箐道:“那怎麼行?
”
燕青蕊道:“就這麼定了!
抓藥的錢如果不夠,直接找賴四拿。
”
郭箐覺得這樣不妥,但是,看着床上的靈靈,她終究也是不忍心,最後,她隻是低低地道:“謝謝!
”
燕青蕊走出院子,隻覺得心沉沉的。
那天把靈靈從缸裡抱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靈靈的生命力已經很弱,虧得黃老四已除,郭箐用燕青蕊給的銀子給靈靈請了京城有名的大夫,開了好藥調理,可是病情也沒有起色,她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盡人事。
那個可憐的孩子,她終究是幫不了。
她懂醫術,對人體經絡穴道更是無比熟悉,也會配制各種藥物,但是,對先天性心髒病,卻毫無涉獵,隻能徒歎奈何了。
燕青蕊回到自己的房間閉目養神,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此時,京城北郊之外的驿站裡的某個房間之中,卻是氣氛凝重,三個黑衣人步步緊逼,房間裡一個錦袍男子坐在椅上喝茶,地上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血腥滿布,但那男子卻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滿室的殺氣凝結,還有三個殺手虎視眈眈,他好像也并不擔心自身的安危。
那份鎮定和從容,還有骨子裡自然而然透出的皇室尊貴之氣,讓人覺得哪怕他在荒原野陌,也不失氣度。
他的身前,站着一個青衣侍從,那侍從手中的劍已經斷了一半,身上滿是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地上躺着的屍體,有的是錦袍男子的侍衛,有的是黑衣蒙面人。
這是一場刺殺,而且是一場有預謀,即将成功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