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在藏身的假山背後轉過來,仔細尋找可能是機關門道的地方,一無所獲。
接着,便又潛到另一個點去查看,那個以為是入口的井,并不是枯井,裡面有水,那麼那也不是。
在尋到第三個可能點時,她順利地找到了機關。
但是,還沒等她按下去,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燕青蕊趕緊藏身到假山背面,以身貼着岩石,她本來穿着黑色夜行衣,又是夜裡,加上假山背面背光,倒也不會被發現。
就見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走了過來,他腳步很輕,又一路小心,十分謹慎的樣子。
待走到假山機關前,他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沒有人後,才悄悄地扳動了機關。
在輕微的軋軋聲中,一塊石頭向旁邊移開,露出一個門戶,那人閃身就進去了。
他一進去,從裡面扳了機關,石門又在輕微的軋軋聲中緩慢關上。
前行幾步便是一條傾斜向下的石階,石階很窄,若是兩個人并肩行走都會顯得擁擠。
這人點亮了火折子,倒是熟門熟路。
石階大概有二十多級,入眼處,是幾間石屋,幾間石屋格局都差不多,門上挂着一把大鎖。
隻在中間位置留有比手臂略粗的四四方方的一個洞口,想必那洞口是為了送飯進去。
那人徑自來到第三間石屋前,透過洞口,小聲地道:“邬兄,邬兄……”
過了一會兒,聽見鐵鍊的輕磕聲,裡面一個聲音哼了一聲,罵道:“哪裡來的兔兒爺?
叫你大爺幹嘛?
”
雖是罵人,卻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不知道是身體虛弱所緻,還是受了重傷沒有複原。
那人道:“邬兄弟,你在這兒一住就是五年多了,難道你就不想出去嗎?
”
裡面那人冷笑道:“不想!
”
那人道:“邬兄,你不必這麼死心眼,一個人一生又有幾個五年?
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比地牢裡這麼孤獨寂寞冷好吧?
我能幫你出去,你要相信我!
”
裡面那人冷冷道:“滾,菲要吵了邬某睡覺。
”
那人不死心地道:“邬兄,你又何苦呢?
”
啪地一聲,有什麼東西拍在那個洞口,想必是一隻臭鞋子,裡面那人冷笑道:“不要以為邬某身陷此處就不能把你們怎麼樣,嘗嘗我的追魂毒煙!
”
那人吓了一大跳,急急退後幾步,掩住了口鼻。
裡面的人雖然看不見,但是想必聽到了或是猜到了,露出鄙夷的笑聲。
那人見勸說無望,不禁悻悻地道:“邬離,要不是我,你早就見了閻王,我大哥一早就要将你除去。
你既然不識好歹,别怪三天之後的長老會上,我不再保你!
”
裡面叫邬離的那人冷冷地道:“滾!
”
那人大是惱怒,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到火折子光線去遠,接着,便是機關響動,地牢門關上的聲音。
邬離怒道:“不是叫你滾了嗎?
還不趕緊的滾?
”
一個清朗的聲音淡淡地道:“昔日毒尊,聲名顯赫,今日卻在這地牢裡朝不保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