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斜睨了她一眼,唇角一片冷意,淡淡地道:“連本公主的人過去半天,都毫無所獲,你覺得這件事尋常嗎?
”
藍煙道:“敢對太子妃與燕青蕊動手的人,又豈會尋常,自然是不尋常的!
”
皇甫月道:“京城之中,擁有不尋常勢力,能辦成這不尋常之事的,本來不多。
如果僅僅隻是太子妃失蹤,也還罷了。
可是燕青蕊竟然也失蹤了,本公主怎能還不出手?
”
藍煙還是不太理解,她道:“燕青蕊之事,公主更應該置身事外。
”
皇甫月哼道:“蠢!
”
她将杯中之酒喝下,美麗的臉容之上帶着一絲輕嘲,才道:“燕青蕊失蹤,本公主是最值得懷疑之人。
本公主隻有尋到燕青蕊,才能自證清白!
懂?
”
藍煙眼睛猛地睜大,有些怔怔地看着皇甫月,誰懷疑?
自然是清河王,五公主需要向誰自證清白?
自然是清河王。
她這下懂了,再也不敢多話,公主心情不好,她可不敢随便觸黴頭。
剛才那杯酒,公主用上内力,此刻酒杯還嵌在亭柱上呢,若那酒杯對着的不是亭柱,而是人的腦袋……
皇甫月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
藍煙不敢在旁侍候,這次連亭外也不敢候着了,趕緊退下。
皇甫月斟酒,拈杯,對着那一彎月亮,自嘲地道:“燕青蕊啊燕青蕊,本公主讓你入行宮,的确知道你不會過得那麼輕松,有借刀殺人的打算。
可沒想到,你竟然來個失蹤。
本公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
“你若智不如人,死在行宮,與本公主自無半點關系,然而,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倒是叫本公主陷入被動了。
”
她把酒飲下,唇角的自嘲更濃了一些,竟還輕輕地笑了起來,道:“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誰不給本公主幾分薄面?
想不到,卻因為一個區區二品官員之女,處處落在下風。
本公主不屑于做出争風吃醋之舉,但是,卻要為你的失蹤而尋思自證清白,可笑啊可笑!
”
彎月無聲,皇甫月不再多說,隻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她喝得很慢,神思沉斂,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也許,她在等人。
彎月悄然在天心移動,皇甫月也喝完了一壺酒,她再次倒酒的時候,發現壺中已空,她用力地傾了傾,把酒壺重重地頓在桌上,看着半杯酒發怔。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
亭後的陰影裡,走出一個玄衣冷面的男子。
那男子長身玉立,一身玄衣融入夜色,但眉峰如劍,眼神如星,清俊如皎月,風華似谪仙。
他走到五公主的對面,卻不落座,隻是看着她。
皇甫月舉起半杯酒,沖他一笑,柔聲道:“千羽哥,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嗎?
”說話間,衣袖一抖,長長的袖尾飛出,将旁邊放着的一個酒壇卷起,扔向上官千羽。
上官千羽伸手一托,正托在壇底,他将酒壇放在桌上,在皇甫月對面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