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啞琴彈響還不算什麼?
燕青蕊覺得這家夥說話真是太不靠譜了。
不過,一把啞琴,她能彈響,倒也的确透着怪異,每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彈一曲就彈一曲吧。
彈什麼呢?
燕青蕊想了想,便開始彈奏起來。
她有些慶幸,在十年的訓練生涯裡,樂器也是訓練之一,而她樂器之中,最精進的就是古筝。
當初為了偷盜一個世界級的寶物,她就曾以古筝音樂大師的身份去某個國家開演奏會,在演奏會後順利地把所要的東西輕而易舉地拿到手中。
而音樂大師這身份,又成為她最好的掩護。
現在不過是彈奏一曲,于她毫無難度。
她輕輕撥動琴弦,腦中突然跳出一支曲子來,不自然地就彈奏起來。
琴聲幽幽,飄然遠去,燕青蕊沉浸在這支曲子的優美旋律之中,隻覺得曲意高遠,卻又幽靜空靈。
這,是原身記憶中的曲子?
她醉心于這優美曲韻,甚至連甄紫妖什麼時候離開的,也沒有在意。
上官千羽走進綠林之中,樹葉婆娑有聲,樹影相照,十分幽靜。
隻不過,除了蟲鳴鳥語,風聲習習,再無一人。
上官千羽怅然而笑,卻又釋然,他太着了相。
當日能聽得一曲,便是有緣,又豈能執著念念不忘?
世間的事,又哪有守株待兔一成不變的?
他走出綠林,準備去往别院,突然一個聲音輕輕柔柔地叫道:“千羽!
”
上官千羽側過頭,隻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路邊,車簾掀起,一隻纖纖玉手先伸了出來,接着,一張美麗傾城的臉露了出來。
看着上面太子府的馬車徽記,上官千羽站在原地沒動。
夏紫柔下得車來,水波盈盈的眼睛一動,向貼身丫頭芸兒使了個眼色,便朝上官千羽看過去。
芸兒會意,走到負責太子妃安全的護衛身邊,悄悄地遞過去一袋銀子。
這次出行的人選,本來就是夏紫柔自己選的,即使沒有銀子封嘴,他們一樣會守口如瓶。
夏紫柔蓮步款款地走向上官千羽,略略仰着頭,幽幽柔柔地道:“千羽,你是在這裡等我嗎?
”
上官千羽玄衣清冽,神色之間既不見欣喜,卻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他的聲音裡透着幾分關切,道:“你怎麼上山來了?
”
夏紫柔略略垂下頭,幽幽地道:“太子讓我上山齋戒,代他求取一簽!
”
上官千羽點了點頭。
夏紫柔道:“千羽,聽說你在這裡有間别院?
我能住到你的别院嗎?
”
上官千羽看了她一眼,道:“你現在是太子妃,住到本王的别院,不合适吧?
”
夏紫柔低歎一聲,柔柔地,幽怨地道:“千羽哥哥,自從我嫁與太子以來,與你相見日少,咱們之間,似乎越來越生份了。
千羽哥哥,你……你是不願意見我了嗎?
”
上官千羽聽着她幽幽柔柔的聲音,腦中不覺現出以前和她相聚的時光。
最危險最痛苦,最失落最迷茫的時候,她都陪在他的身邊,他的神色,便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