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已歇,上官千羽過了良久,才離去。
他要去找虛雲那秃驢。
這和尚太可惡了。
菩提寺裡,上官千羽直入虛雲禅房之中,但禅房空空,不見人影。
上官千羽想也不想,一道掌風襲向屋頂。
一個聲音怪叫道:“混小子,你要拆我的房子?
”梁柱的空隙處,一個睡眼惺忪的和尚落下地來,在那裡跳腳,他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着負手站在那裡的上官千羽,一腳就向他踢去,嘴裡叫道:“混賬小子,敢吵和尚瞌睡,我打死你,我踢死你,我劈死你……”
上官千羽:“……”
在家人有起床氣倒是正常,可這出家人也有起床氣,這氣性,和燕青蕊有得一拼。
想起燕青蕊,他心裡更不爽,立刻還手。
兩個人拳來腳往,嘭嘭嘭地打成一團。
過了二十幾招,甄紫妖的瞌睡醒了,他一個倒縱,退開好幾步,指着上官千羽道:“慢着,混賬小子,為什麼打架,給和尚一個理由!
”
明明是他先動的手,卻找别人要理由。
上官千羽冷臉道:“三年前,你就知道那個人是燕青蕊,為什麼不告訴我?
”
甄紫妖翻了個白眼,哈地笑了一聲,輕蔑鄙夷地道:“有關系嗎?
告訴你你就不給休書了?
告訴你你就對她好了?
告訴你你就心裡沒别人了?
”
上官千羽:“……”
告訴他他雖然還是心裡隻有紫柔,但是,他可以适當給她一些幫助。
甄紫妖更輕蔑鄙夷地道:“别跟我說你至少會對她好一些,她需要你對他好一些?
她稀罕你對她一些?
混賬小子,有你後悔的時候!
”
上官千羽慢吞吞地道:“五年前,我在朔望山背陰的地方,埋了一壇松露雪。
”松露雪是極品酒液,取冬日第三場雪滴落在松樹頂端的一小撮,加上一應釀酒物,配以雪峰雪蓮,精釀而成,一杯酒便價值千金。
關鍵是,整個天乾,隻有上官千羽會釀。
而這個秘密,隻有甄紫妖和周星雲知道。
甄紫妖眼睛睜得大大的,眼巴巴地道:“五年,埋了五年?
那不是已經很醇厚香濃?
在哪兒?
在哪兒呢?
趕緊去挖來呀!
”
上官千羽搖着頭,道:“我好像忘了地方了。
”
甄紫妖指着他道:“你絕逼是故意的,那麼重要的事,能忘?
”
上官千羽勾唇一笑,道:“是啊,那麼重要的事,我沒忘,不過,天機不可洩露!
”
甄紫妖頓時一臉糾結,天機,屁的天機,一壇酒有什麼天機?
他不過是要用一壇酒換他口中的天機。
過了好一會兒,甄紫妖才恨恨地道:“天機和尚我早就告訴你了,你塵埃在眼,塵埃蒙心。
何況,簽文之上,已經說得很清楚。
”
上官千羽道:“你告訴我,水清石出是什麼?
”
甄紫妖鄙夷地道:“就是水清石出,你個笨蛋!
”
上官千羽:“……”
甄紫妖糾結,天機是不能洩露的,有些事,既有前緣,便有後果,多說一句,也可能會影響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