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北辰沒想到,他都這麼大了,父親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可老父親的話,他又不得不從,最後隻得灰溜溜地轉身離開,真去屋外跪着。
艾娜看着丈夫離開的背影,心裡奇怪般地又生起了心疼。
想着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被罰跪,他心裡應是不好受的吧。
看向公公,艾娜忍不住求情道:
“爸,還是算了吧,阿辰沒對我做什麼。
”
慕容飛揚瞧着兒媳,擺手道:
“你不用替他求情,這男人要是犯了錯你不讓他吃點苦頭,将來他隻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
“放心吧,這三天餓不死他的。
”
他的兒子,别說跪三天了,當年老大把他閨女弄丢,他丢去訓練島三個月不管不顧還不是一樣沒缺胳膊少腿。
身為慕容家的兒孫,就沒有哪個是嬌氣的。
艾娜不得已隻好閉嘴。
艾母在一邊說:
“娜娜,你剛才不是有些暈車嗎?
先上樓去休息吧,媽媽去給你準備些吃的。
”
艾娜确實感覺自己心裡有些不舒服,‘嗯’了一聲後,便上了樓。
艾母又看向慕容飛揚,“親家,你想要吃什麼,我去做。
”
慕容飛揚笑起來,還有些客氣,“這又讓你下廚,多不好意思,你還是歇着吧,我讓下人去做。
”
“沒事兒,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
”
“那行吧,你看着做就行,還别說,離開這段時間啊,挺挂念你做的那幾道好菜的。
”
這不是他說的客套話。
離開這段時間他什麼都不想,就想親家母做的菜,想得都流口水了。
艾母笑笑,轉身去了廚房。
葉聲聲把凱恩安頓好以後,想着二哥又把二嫂接回了莊園,他們會幫忙看着父親的。
當天晚上,在卧室裡她就跟葉徹商量去鄉下的事。
“你公司的事,還要忙多久?
我想去看連翹他們。
”
葉徹換好家居服過來,在旁邊坐下,瞧了一眼睡着的兒子,才又看向聲聲。
“你想什麼時候去?
”
“我這不是在等你的時間嗎,你要是實在忙得走不開,那我自己去也行。
”
葉徹擡手拉過聲聲的手,輕笑起來。
“我哪能讓你一個人去,這鄉下路途遙遠,你開車我也不放心,既然你這麼急着要去,那就明天一早過去吧。
”
葉聲聲問:“公司的事你都處理好了?
”
“不是你去幫我處理的嗎?
”
葉徹沒想到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聲聲都有去公司幫着揚沉一起處理公司的很多雜事。
興許是她以前在公司當了一年副總的緣故,處理的每一件事都恰到好處。
有時候他就在想,他娶的這個媳婦兒變化可真大。
從啥也不會的一個小丫頭,變成現在的獨立,能幹,有擔當,負責任。
完全不需要男人,就能撐起一片天了。
這樣的聲聲莫名讓葉徹有些心疼,愧疚,還感慨。
他繞過大床,挨着聲聲坐下的時候擡手擁她入懷。
“聲聲,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
葉聲聲不明白這個男人忽然矯情什麼,瞅着他笑起來,她問:“你怎麼了?
忽然這麼奇怪。
”
葉徹也盯着她,“哪裡奇怪,我就是覺得你跟以前比起來,成長了不少。
”
葉聲聲無語道:
“以前我多大,現在我多大,人不就是在不斷成長的嗎,誰會一直都是三歲智力。
”
說的也是。
葉徹挑了下劍眉,脫鞋上床,靠在床頭又摟着聲聲在懷裡說:
“那我們明天一早過去?
”
葉聲聲點頭,“可以,不過這件事不能讓我爸知道,他的人還有沒有在找連翹我們都不得而知,絕對不能再讓連翹陷入危險之中。
”
“放心吧,他剛回來,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的,而且你知道嗎,他跟我離開這段時間,總是提起艾娜的母親,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
當時葉徹就覺得奇怪。
一個老頭,總提親家母做什麼。
他想着,這老丈人怕不是對親家母有什麼想法吧。
可想想覺得不可能,畢竟他們是親家,怎麼可能亂了倫理呢。
葉聲聲一驚,從葉徹懷裡坐起身來,盯着他道:
“你還别說,之前艾姨留下二嫂單獨跟我爸來a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你說我爸不會丢了一個李秀英,又看上艾姨了吧?
”
葉徹歎氣,“誰說得準。
”
“我爸真是老不正經,可艾姨還有丈夫呢。
”
這事兒要真是他們想的這樣,可如何是好。
傳出去多影響名譽。
“艾姨跟k國前國王是沒有婚姻關系的,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就是這親家要是在一起了,兩個晚輩多尴尬,以後生下來的孩子是喊爺爺奶奶呢,還是喊外公外婆?
”
反正葉徹實在有些不能理解老丈人的作為。
隻希望是他們多想了吧。
“我爸那性子,他要真看上艾姨,要是艾姨也心悅他,我們也沒辦法不是。
”
葉聲聲感慨。
這母親才去世多久啊,屍骨都未寒,父親就這樣朝三暮四。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
扭頭盯着葉徹,葉聲聲眯起眼眸問:
“假如我以後比你死得早,你是不是轉過身就會去給小團子他們找後媽?
”
這一聽,葉徹立即正經起來。
“你說的什麼傻話,我比你大這麼多歲,要死也是我先死。
”
“我說假如。
”
“沒這個假如,你要真比我先一步,我最多晚兩秒就會随你去。
”
葉聲聲笑起來,顯然不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葉徹很認真,“你可以不信我,要真到那一天的時候,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
生怕這女人越想越多,他摟過她命令,“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去鄉下。
”
葉聲聲卻來了興緻,趴在男人胸前,故意問:
“你現在還會不會偶爾想起舒語?
或者林微微?
”
葉徹臉色變淡,瞪着胸前的女人,表現得有些兇。
他擡手捏她的小臉,“你皮癢了是吧?
”
“我說到你的心坎上了?
”
葉聲聲打開他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葉徹不可能想她們。
可是她想起那兩個女人跟這個男人的事,這會兒她心裡竟還有些酸。
葉徹滿臉寫着無奈。
“聲聲這是要傷我的心嗎?
明知道以前的我混賬,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還要提起,讓我再悔恨自責一遍?
”
“我就是随口一提。
”
見他不高興了,葉聲聲小嘴一撇,移開他的胸膛翻身面對兒子,冷不丁道:
“睡覺吧,我不說就是了。
”
這女人啊,就是奇怪。
明知道是自己最在意的事,卻又沒事總喜歡提起。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葉徹心口也忽然變得難受起來。
他從身後抱過聲聲,磨蹭到她耳邊,輕聲低語:
“傻瓜,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是我生命的全部,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會随你而去的,絕對不會讓你在黃泉路上孤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