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潇灑離開
被兒子戳穿了那點小心思,李桂花臉上有些挂不住,她讪讪地看向景光林,目光帶着些許求助。
景光林清了清嗓子:“你媽也就是那麼一問,你也是,就護上了,我們也沒把你媳婦兒怎麼樣了呀!
”頓了頓,他又說:“那在羊城這邊上班,一個月工資多少呀?
”
景凱旋看了一眼門外,思忖了片刻後說:“這個我不太清楚,當兵的話,四五十吧!
”
景光林緊鎖着眉頭:“建設現在這樣子肯定是不行的,貸了款,一下子欠了這麼多錢,這要是能來上個班什麼的,最好了!
”
“這事我可做不了主,爸,這事,你最好還是回去問問建設!
他現在結婚了,是吧,我們說話都不一定有用!
”
景凱旋就這麼一句話,瞬間就讓兩個老人窩了一肚子的火,他們不是生氣景凱旋,而是生氣曹可美。
都說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他們這個小兒子,更是恨不得把爹媽挖個坑給埋了,老兩口本來就是憋着火氣,被景凱旋這麼一說,老兩口臉色都變了。
又過了兩天,早早的,彙款單就到了,景光林和景建設趕緊去醫院給景曉偉繳費,他動了個眼睛的手術,費
用交上後,醫院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這天,金薇薇下了班後,景光林就跟景凱旋商量回家的事:“曉偉的眼睛,醫生也說了,要半月、一個月才能拆掉,家裡的鴨子,唉,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玉米地裡的草怕是比玉米還要高了,還有稻子……”
李桂花也歎氣:“你爸說得對呀,我們不能一直在這裡住着,眼下我們能做的,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曉偉呢,你們照顧他一個月,到時候送回去吧!
”
景凱旋皺着眉頭,見金薇薇回來了,就沒回答他們,他上前跟金薇薇說:“今天連書那丫頭打電話來了,說是有事找你,你給她回個電話吧!
”
金薇薇以為發生了什麼,就進屋給喬連書回電話了。
院子裡,景凱旋皺着眉頭:“我們照顧曉偉?
爸,我的調令已經下來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該去駐地了,薇薇要随軍,我們怎麼照顧曉偉?
”
老兩口也愣住了,李桂花去過駐地,那地方管理得特别嚴格,可不是随便能進出的,而且,駐地一般都比較偏遠,景曉偉的眼睛還要不時回醫院上藥,她遲疑了!
“那你說怎麼辦呀?
”
李桂花
擔心家裡,又放不下景曉偉,滿臉愁容。
屋裡的金薇薇給喬連書打電話,喬連書委屈巴巴地跟金薇薇說:“嫂子,我要回至安縣,這裡,交給鄭明瑞吧,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
“怎麼了這是?
”
金薇薇記得,她不是之前還念叨着要去追鄭明瑞嗎?
這才過去幾天,難道被難住了?
“沒什麼,就是,我覺得啤酒廠這邊已經差不多完事了,嫂子,我想回去了!
”
聽她這麼可憐地跟自己說,金薇薇心中不忍:“對了連書,你知道你凱旋哥回來了嗎?
要不,你來羊城待一段時間?
至安縣不着急,豔玲她們能行的!
”
喬連書聽到金薇薇的話,差點忘了傷心,嗓門瞬間就拔高了:“嫂子,你剛剛說什麼?
凱旋哥回來了?
”
“嗯,最近比較忙,忘了跟你說一聲,他平安回來了!
連書,要不要來羊城待一段時間?
以後我們可能就在羊城久居了!
”
“你們不回滇明市了?
”
兩人在電話裡聊了一會兒,喬連書心動不已,挂了電話,就開始收拾東西,鄭明瑞最近心裡煩躁得很,一來是煩喬連書的大大咧咧,跟廠裡的男人沒輕沒重的,勾肩
搭背就算了,居然有男同志拿褲衩跟她開玩笑,她居然把那男同志給說得臉紅了!
鄭明瑞整整三天沒有再跟喬連書說話,他所受的教育讓他沒辦法接受!
這也是喬連書無比挫敗的原因,鄭明瑞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了,就算是不得已碰面,他也隻是沉着臉,一言不發,眼神都沒丁點的波瀾,喬連書是真的累了,她一個女同志,不要臉似的給他打飯、打水……可他呢?
喬連書收拾好了東西,就拎着洗得掉色的大包走了出來。
“喬哥,你要幹啥子去?
”
“喬哥,走呀,搓澡去呀!
”
喬連書朝那幾個男同志揮了揮拳頭,幾個男人樂呵呵地跑開了,她沒有追上去,拎着包出了廠,門衛的大爺跟喬連書打了一聲招呼。
“大爺,走了啊!
”
“上哪兒去呀?
”
“回去了,有事以後找你們鄭廠長!
”
喬連書很潇灑,男人這東西,雖然對她很有吸引力,可既然得不到,她也不會強求,“大爺,我走了!
”
喬連書買了票,很順利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車,一開始,她還有點傷感,可很快,她就被餓得忘了這份傷感,比起餓肚子
,她還是覺得餓肚子更重要。
終于,火車到了一個車站後,喬連書忍不住了,趕緊下了車,在站台上買了幾個雞蛋,買了兩根苞米,要不是擔心南方氣溫高,包子饅頭會壞,她還想買點包子饅頭放着吃。
喬連書走後的這天晚上,鄭明瑞就傻眼了,因為隔壁房間一直沒開燈,他皺着眉頭,本來不想管的,可是,晚上的一陣大風,将隔壁的房門吹開了。
鄭明瑞本想幫忙關門的,可等他伸出手,才借助外面的閃電,看清楚了裡面的床,那上面,别說人了,人影都沒一個,他慌了,急忙沖進去,立馬拉了燈繩!
燈亮了,屋子裡空蕩蕩的!
喬連書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對自己的生活,從不上心,因為懶得收拾,這房間裡的東西少得可憐,一個木棍,撐在房子中間,這就是她放衣服的地方,然後一張磚塊壘起來的床,因為生活過得糙,上面的床單都還是他的,枕頭是她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稻草塞進去做的枕頭。
可此刻,原本挂了幾件衣裳的地方,空空蕩蕩,床單還是他那張,枕頭也還在,被子也都在,可是,這裡就是顯得無比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