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老公
季飛宇活像個被捉奸的奸夫,手一抖,挂斷了電話。
電話被挂斷,姜知檸收起手機,擡眸對上薄寒宴清冷深邃的黑眸。
“沒什麼,一個朋友。”
她是為了姜氏拉投資,畢竟是有求于季飛宇。
姜知檸不想以後薄寒宴在面對季飛宇的時候覺得低人一頭,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薄寒宴。
男人一言不發,黑眸深沉,洞察力十足。
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
姜知檸心虛地咽了咽口水,慌裡慌張地起身。
“我先去洗澡了。”
薄寒宴緘默不語,将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看在眼裡,修長指節在扶手上點了點。
手機屏幕亮起,有新消息進來。
季飛宇:三哥,小嫂子約我,是要談姜氏投資的事情。
短短一句話,昭示着季飛宇自證清白的心。
薄寒宴眸光沉沉,手指一點。
薄寒宴:時間,地點。
包廂内,季飛宇收到消息,求救地看向謝淵。
“快,現在怎麼回,快救救我!”
謝淵好笑地接過手機,發了消息出去。
季飛宇:還沒有約時間和地點,三哥覺得呢?
薄寒宴眸光閃了閃。
薄寒宴:下午兩點,鹿鳴。
季飛宇:好的,收到!
季飛宇:正好鹿鳴在奧爾醫生的醫院附近,三哥你做完複健也來吧。
薄寒宴:她想單獨見你。
發完這幾個字,薄寒宴周遭的溫度驟然下降,黑眸内暗湧翻滾。
小女人之前含糊其辭,很明顯是不想讓他一起去。
姜家的事情,小女人四處求人幫忙,連最讨厭的薄家的宴會都去了,前段時間還險些墜馬。
卻從未開口向他求助,哪怕是一句傾訴煩惱的話都沒有。
客氣的就仿佛,她和他隻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心裡升騰起煩躁和酸澀,薄寒宴蹙起眉,黑沉的眼眸裡冰封千裡。
包廂裡,季飛宇困獸一般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嘴裡念念有詞。
“完了,完了,在三哥的地盤上和小嫂子單獨見面,這是什麼地獄級酷刑?”
謝淵慢條斯理地剝了個蝦放進他盤子裡,皺眉看去。
“别走了,我頭都暈了。三爺又沒說不來,你慌什麼,明天你親自去接他,三爺肯定會去的。”
“真的?”
季飛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坐在椅子上重重出了口氣。
“以前三哥不戀愛吧,總盼着有個女人能照顧他。現在終于有了小嫂子,怎麼受傷的總是我呢!”
謝淵目睹了全過程,被季飛宇的話笑得胃都痛了。
“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起身,經過服務生的時候,從錢夾裡拿出一疊現金遞給服務生。
“抱歉,我朋友之前不是故意的,這些錢你拿去看看傷吧。”
服務生看了眼連個淤青都沒有的胳膊,眉開眼笑地接過小費。
“您放心,我什麼都沒有聽到、沒有看到。”
謝淵贊賞看她一眼,揚長而去。
梧桐小築。
姜知檸洗完澡就收到了季飛宇發來的時間地點,她回了消息後,又仔細過了一遍投資方案。
心裡惦記着明天的會談,姜知檸翻來覆去到後半夜才勉強睡着。
第二天一早,就沒看到薄寒宴。
她草草用過午飯,從櫃子裡拿出之前精心包裝好的禮物,帶着資料匆匆出門。
鹿鳴會所。
季飛宇讨好地給薄寒宴倒了茶,活像個端茶倒水的小二,一臉谄媚。
“三哥,您喝茶,喝茶。”
薄寒宴淡淡睨他一眼,嗓音低沉磁性。
“你慌什麼。”
季飛宇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地幹笑兩聲。
“我慌了嗎?沒有啊,哪裡慌了。”
開玩笑,您這氣場這麼強大,臉上連個笑都沒有,能不慌嗎!
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服務生恭敬的聲音。
“老闆,季小少爺,姜小姐到門口了。”
季飛宇一個激靈,扭頭看向薄寒宴。
“三哥,那我,那我先出去了。”
說罷,他上戰場一般,視死如歸地走出房間。
鹿鳴會所是甯城最頂級的商務宴請會所,這間會客套房是整個會所裡最高端的,是薄寒宴單獨留出來的,從不對外開放。
薄寒宴坐在套房最裡面的房間,打開電視。
屏幕上赫然是會客室的監控。
姜知檸之前隻來過一次鹿鳴,還是給姜父送資料。
這一次來,才發現鹿鳴内部設計奢華低調有内涵,擺件和挂畫都十分有品味。
她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
觀光車一直到了最後一個小院,才停下來。
服務生一臉笑容地引她往會客室走。
姜知檸深吸一口氣,跟在服務生後面走進會客室。
看到姜知檸進來,季飛宇蹭得站起身,第一時間看向監控。
一想到背後是薄寒宴在看,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半步都沒往前走。
反倒是他身邊的特助往前兩步,熱情對姜知檸自我介紹。
“姜小姐您好,我是季少的特助,董瑞。”
“你好,姜知檸。”
姜知檸看向季飛宇,把手裡抱着的盒子放到桌上。
“小小禮物,希望季小少爺能喜歡。”
季飛宇整個人都是木的,看到禮物,一個激靈。
“這,你這是賄賂嗎?”
姜知檸被他的話逗笑了,好看的小鹿眼彎起來,笑着解釋:“之前在馬場,季少救了我和我……”
她頓了下,不太自然地繼續道:“我和我老公都很謝謝你上次的搭救,這是謝禮,希望季少能收下。”
季飛宇在姜知檸說出老公兩個字的時候,猛然看向攝像頭。
揶揄地眨眨眼。
三哥,你聽到沒!
小嫂子叫你老公了!
我和小嫂子清清白白!
薄寒宴壓根就沒看季飛宇,自從姜知檸出現後,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姜知檸身上。
小女人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下身是黑色西裝短褲,長度一直到膝蓋,十分得體幹練。
她平時的衣着都是溫婉風格的,乍一穿的商務幹練起來,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清澈靈動的聲音喊出“老公”兩個字。
讓薄寒宴心尖一顫,想聽她再多叫兩聲。
“季少?”
見季飛宇心不在焉,一直看向一旁的位置,姜知檸疑惑地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櫃子上隻有一個價值不菲的木雕擺件,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