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鸾皺眉道:“不對,你說神樹被毀滅了無數次,那它怎麼還有意志?還能布下這麼大的領域?”
蔓芙蘿解釋道:“神樹是天地間第一株靈植,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
“哪怕本體遭受重創,也能再次生根發芽。”
“它的靈魂,也會在某個地方,借着某一株靈植重生。”
雷鸾心頭一動:“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神樹相當于一個殼,靈魂卻不知所蹤了?”
蔓芙蘿點點頭:“差不多吧,神樹隻剩下了極其微弱的本能意志,必須找到它的靈魂本源,才算完整。”
“這也是聖女的責任!”
“所以我才說,你如果當了聖女,就是代表樹神的意志,在人世間行走的使者,你的使命就是找到樹神的靈魂,把它帶回來,讓樹神靈體合一。”
如果陳平在這裡,一定會猜出來,那神樹就是世界樹,而蘿蘿傘,就是世界樹的靈魂所在。
由此就可以證明,蔓芙蘿說的應該是真的。
雷鸾進入大荒的時候,陳平還沒有得到仙宮,也沒遇到蘿蘿傘呢,雷鸾并不知道這些,所以她自然是不敢輕信。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蔓芙蘿問道:“我看你這小隊裡就有不少女子,你為什麼要找我一個外人來當什麼聖女?”
蔓芙蘿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圍繞四周的猙獰尖刺:“因為你契約了荊棘血藤啊!”
“神樹下達過神谕,隻有契約了荊棘血藤的人,才能做它的使者。”
“我們木神衛曆史上曾經出過兩個使者,第一任是聖女,第二任是聖子。”
“在他們之後,所有試圖契約荊棘血藤的人都失敗了,結果……”
結果她不用說,雷鸾也明白。
契約荊棘血藤失敗就是個死,而且會死的非常慘。
要不是陳平,她也早就成了荊棘血藤生長的養分。
蔓芙蘿歎了口氣:“我看到你契約了荊棘血藤,還和那個叛徒沒關系,我才提出這個條件的。”
談到這裡,雷鸾對蔓芙蘿的信任度已經提升了很多:“就是那個叫邬承塵的人?”
蔓芙蘿點點頭:“嗯!他就是樹神的第二任使者,我們木神衛的聖子。”
“但他違背了樹神的意志,為了自身的強大,竟然……竟然喪心病狂的偷偷用荊棘血藤吸食同門血肉。”
“被發現之後,他逃出了神域,再也沒回來過。”
“我們最初在暗中觀察到你一個超凡境修士,竟然能獨自闖蕩神域,就對注意到你了。”
“然後我發現你契約了荊棘血藤,就對你産生了誤會。”
“你……你真和邬承塵沒關系嗎?”
雷鸾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對天發誓,在今天之前,我壓根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蔓芙蘿微微笑道:“那就好!”
“現在你可以跟我去木神衛,見樹神了吧?”
雷鸾和蔓芙蘿同為女性。
蔓芙蘿的态度誠懇,身上的草木氣息平和自然,也讓同是木系修士的雷鸾感覺到親近。
她終于是相信了蔓芙蘿:“好,先把鬼面菇給我,我就跟你走!”
就在雷鸾拿到了鬼面菇,跟蔓芙蘿一起向無聲鬼林深處前進的時候,陳平已經回到了青木城。
牡離并沒有跟陳平一起走,他以前畢竟是鎖魂閣的,還重傷過田伊甯。
雖然受到了極重的懲罰,幡然悔悟了,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青木門的弟子。
陳平也不太好解釋收留他的緣由,于是他就留在了二十二戰城裡,繼續盯着靈塔。
到了青木城,陳平一點沒有到家的安穩,反而心緒十分煩躁,連修煉都靜不下心來。
他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雷鸾還不聯系他。
陳平隻能确定雷鸾沒有死,因為雷鸾的面相不是早夭之人。
他開始懷疑雷鸾是不是被困在了什麼地方,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人族領地之内,看不到靈網上的消息。
陳平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回來之後,木大人和青大人還有老護法竹亦蒼就将血木堂交給了他。
青木門有三個堂口的作戰主力。
分别是神目堂、堅木堂和血木堂。
三個堂口名義上是平級的,沒有誰高誰低,但實際上戰力差距很大。
神木堂是由頂尖強者組成的高端戰力,由竹亦蒼擔任堂主。
堅木堂是由門内中堅力量組成的中等戰力,以前是由木大人兼任堂主的,現在交給了田盛楠。
戰力最低的血木堂,大部分都是由年輕弟子組成,寓意門派年輕弟子是門派的未來,要有血氣,有血性。
陳平的實力這麼強,竹亦蒼本來是想退位讓賢,讓他做神木堂堂主的。
但陳平喜歡和熱血方剛的年輕人在一起,堅木堂神木堂那些人歲數太大了,還經曆了這麼多年門派低迷的時期,早就失去了銳氣。
所以他隻願意接受血木堂。
陳平擔任血木堂堂主之後,田盛楠升任堅木堂堂主,不用青大人兼任了。
次日淩晨,在城樓裡值守了一夜的竹亦蒼剛出來,就看到了伫立在城頭,遙望遠方的陳平。
他走過去微微笑道:“陳堂主起這麼早啊!”
“下個月你還要去娲皇宮參加總決賽呢,還是要養精蓄銳,閉關靜修一段時間為好。”
陳平微微笑道:“竹老不必擔心,我有信心。”
竹亦蒼能看出來陳平有心事,但他不主動說,竹亦蒼也不會問:“陳堂主,你既然擔任了血木堂的堂主,可要擔起教導年輕弟子的責任啊!”
“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我很期待你能成為我們青木門創建以來的第二位羽化,帶領我們青木門再創輝煌!”
陳平扭頭問道:“哦?我們青木門以前還有過羽化境強者嗎?”
竹亦蒼拍了拍城頭的青石,神色複雜的說道:“曾經有過!”
“我青木門太上長老邬承塵,就是羽化境強者。”
“當年要不是他突然失蹤,有他坐鎮宗門,鎖魂閣怎敢突然向我們青木門發難!”
“我懷疑,他很有可能是遭到了齊部族羽化大能的暗中偷襲。”
“太上長老邬承塵?”陳平嘀咕了一聲,他隻是記住了這個名字,卻沒怎麼往心裡去。
竹亦蒼一拍腦袋:“對了,提到他,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你知道娲皇宮赦封的爵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