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7章 得!虛驚一場
許嬌娘——這時候,取掉疤痕僞裝的,應該說她是應彩月。
應彩月臉上劇痛,大口地喘氣隐忍疼痛,說話也不是很利索,帶着一種陰狠:“沒有别的辦法了,想要瞞過去,就必須讓他們認不出來!”
親娘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春梅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着她,捏着血淋淋的匕首,又往臉上劃了好幾道!
不多時,整張臉便是血肉模糊。
“小姐,你對自己下手太狠了!”春梅眼圈都紅了!
她連忙拿出來藥和繃帶,道:“奴婢給你包紮。”
“不狠不行。”應采瀾感覺自己快要疼抽過去了:“比起丢命,這點疼已經不算什麼了。”
很快,應彩月臉上塗滿了藥,并且整顆腦袋都纏上了繃帶。
她往床上一躺,閉着眼睛苟延殘喘似的道:“你去呂妃那邊,讓呂妃配合一下。”
春梅應道:“是。”
春梅假扮應彩月,還是有幾分像的。
兩人身高、身形都差不多。
而春梅又是應彩月身邊的人,平日裡看多了,多多少少學了一點形似。
可現實已經容不得她們跟呂妃串通一氣。
她剛剛踏出偏殿的門,外面的太監高唱:“太後娘娘駕到!”
聽說太後親自前來,呂妃更慌了,還是得忙不疊出來相迎。
“臣妾見過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别看這位太後,平日裡不大管嫔妃間的勾心鬥角。
可她的威嚴,卻是誰也不敢挑釁的!
太後沒有讓呂妃免禮,領着後面一幹人,進入正殿。
呂妃咬了咬牙,在心裡暗罵:我為什麼想上位,不就是被你們這些人壓迫的嗎?!
她太想站在高位,不用被人拿捏、不用看他人臉色度日了!
倘若她兒子當了皇帝,将來她就是如今的太後這個樣子,想磋磨誰就磋磨誰!
甚至,磋磨得不着痕迹、挑不出錯兒!
等到衆人都進了正殿後,呂妃才站直身子,跟在後面。
她心思紊亂,都沒注意到一件事。
還是身邊的嬷嬷提醒的:“娘娘,咱們殿下怎麼跟太後娘娘一起過來的?”
呂妃:“……”
聽到這話,她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擡頭一看,扶着太後前行的并不是宮女嬷嬷,正是她那個混賬兒子!閻稷這小子,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她趕忙跟進正殿。
太後剛剛坐下,就朝呂妃甩出來一句話:“那許嬌娘人呢,帶出來讓本宮好好看看!”
呂妃心裡咯噔一下。
環視一圈,看到應淳善夫婦,裴軍、應炳榮這些跟應彩月有關系的人,突然都明白了。
原來,這是許嬌娘身份暴露了?
她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太後那不怒自威的眼神朝她這邊一掃,不輕不重地詢問:“哀家想要見你宮裡的一個奴婢,還不成?”
呂妃哪兒敢說不?
人為什麼總想往高處爬,無非是在低處受到擠壓,做夢都想爬上去、呼吸足夠的新鮮空氣、過人上人的生活!
她隻能吩咐身邊的人:“去把嬌娘叫過來。”
說完,朝站在太後身邊的閻稷狠狠掃過去一眼。
閻稷心裡一抖,往太後身後縮了縮。
怕怕!
可是,為了自由,他豁出去了!
不多時,戴着面紗的許嬌娘過來了:“奴婢見過太後娘娘!見過各位貴人!”
太後不想跟她浪費時間,對左右嬷嬷、宮女說道:“在哀家面前,蒙什麼面?你們過去瞧瞧,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故弄玄虛、故作神秘!”
這個許嬌娘,自然就是春梅假扮的。
她心急如焚,連忙跪下去,道:“太後娘娘!奴婢臉上全都是燒傷的疤痕,恐怕會污了您的眼睛!”
“哀家什麼場面沒見過,還能怕了你一個小小的賤婢不成?”太後冷哼,給自己人使了個眼色。
于是,那嬷嬷和宮女上前,粗暴地按住“許嬌娘”,把她的面紗給拉開!
春梅連忙把頭垂下去。
但嬷嬷強硬地捏住她的下颚,讓她把頭擡起來。
一張被燒傷滿是疤痕的、恐怖的臉露了出來。
經常給應彩月改這個面容,春梅對這些“疤痕”自然是非常了解。
呂妃乍一看,第一眼,還真以為是真正的許嬌娘!
但仔細看那眉眼,卻又好像不是?
因為,許嬌娘的眼神更陰一些,偶爾會顯出一些鋒銳的戾氣。
她意會過來——不是許嬌娘!
便立即跪了下去:“太後娘娘!”
開始嚎啕大哭:“臣妾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您為何要如此逼迫?嬌娘是個苦命人,又救了臣妾的命,臣妾才将她帶在身邊。她容貌有殘缺,已經足夠可憐,可您這……”
太後才懶得理會她,轉頭看向應淳善:“應太師、應夫人,你們且上前認認。”
别人不認得,父母總該能認出來?
裴淑雲确實一眼認出來:那不是應彩月!
她松了一口氣,放心走過去,認真看了幾眼,道:“臣婦并不認得此人!”
其實,也是認出來了。
那不是她給應彩月的丫頭——春梅嗎?
幸虧她女兒聰明,知道用李代桃僵之計!
不過,彩月現在人在何處?
這深宮之中,可能逃脫?
她要如何才能幫彩月逃出宮去?
裴淑雲心亂如麻,垂下頭去,雙手攏在袖子裡,絞在了一起。
應淳善認真看了幾眼。
他隻知道這不是應彩月,卻是不認得春梅的。
家裡丫鬟那麼多,他怎麼可能個個都記得住?
更何況,都裝扮成了這鬼樣子了!
他招手,道:“炳榮,你來瞧瞧。”
應炳榮過來,也看了看,然後搖搖頭:“不是彩月!”
正殿内,頓時陷入了沉寂之中。
這個人不是應彩月!
那今天鬧了這一出,饒是太後身份再尊貴,也不占理。
如今呂妃正值皇帝寵愛,如果她要鬧起來,到時候太後也不好向皇帝交代!
這也是先前太後明知道許嬌娘是應彩月,也一直不出手的主要原因。
必須有一個合适的契機!
可今日……
呂妃心裡得意洋洋:得!虛驚一場,還是嬌娘有辦法!
她已經在心裡盤算好,等太後走了之後,她要怎麼去找皇帝哭訴,告這一群人一狀!
“太後娘娘……”她開口,道:“您帶着這麼一幹人,還有幾位大人闖入臣妾宮中,怕是不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