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看着他，慢慢勾起嘴角，竟笑了起來。

　　厲衡瞳孔蓦然一顫，心下發慌：“你笑什麼？是覺得你們永遠沒有摧毀我的希望，提前失心瘋了嗎？”

　　“我笑你可憐，都成為階下囚了還要死撐着嘴硬。”白菀看着他，語氣帶笑，“你覺得你都已經在這兒了，你外面那些實驗室還能撐多久呢？”

　　厲衡不為所動，坦然地說：“就算沒有我，他們也能繼續完成我的遺願！”

　　白菀挑了挑眉。

　　她總算知道厲衡為什麼不怕死，還主動挑釁厲璟安，想讓厲璟安殺了他了。

　　原來是早就安排好了後路。

　　無論他這個主謀是生是死，芯片的生産和銷售都不會停止。

　　因為隻要有人獲利，就永遠有人暗中支持他們。

　　不過白菀一點都不怕！

　　她有足夠的信心能毀掉所有的實驗室，能徹底終止這場災難！

　　這麼想着，白菀眼底的笑容更深了。

　　她看着厲衡說：“你剛才有句話說錯話。”

　　厲衡不明所以地皺着眉：“什麼？”

　　白菀好整以暇地笑：“目前為止，厲璟安一共摧毀了你七個實驗基地，不是一個。”

　　聞言，厲衡瞬間繃緊了臉：“怎麼可能？”

　　他第一反應就是質疑。

　　其他那幾個實驗室，明明是因為資金不足無法支撐才關閉的。

　　難道……

　　真厲璟安在背後動的手腳？

　　白菀漫不經心地說出了幾個地點。

　　她越說，厲衡的臉色就越差。

　　他最後甚至沒忍住狠狠一拳砸向鐵籠子。

　　看着他懊惱得失控到露出想殺人的神态，白菀心裡那股想被他激起來的戾氣總算消了不少。

　　厲衡在厲璟安面前挑撥離間，又試圖勾起她的憐憫，如此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但這還遠遠不夠。

　　白菀注視着厲衡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認真道：“厲衡，你好好活着吧，親眼看看厲璟安如何親手毀了你建立起來的所有罪惡之地。”

　　迎上她堅定的眼神，厲衡再次被刺激得幾近發瘋。

　　他再也無法保持僞裝，滿目陰狠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啊。”白菀無辜地聳了聳肩，淡然地說，“你應該問厲璟安想做什麼？。”

　　厲衡咬牙切齒地盯着她，氣急敗壞道：“那你就不怕激怒我，厲暖陽那個小崽子很快就會死無全屍嗎？”

　　厲衡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攻破白菀的心理防線了，隻能搬出了厲暖陽這個底牌。

　　他以為他用厲暖陽的生命威脅，白菀很快就會露出慌亂的神色。

　　甚至會跪下來求他施舍解救厲暖陽的辦法。

　　但他預想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白菀不僅沒像他想象中那般痛苦着求饒，反而還肆意地笑了起來，好像内心深處隐藏了許久的情緒終于得以宣洩了一般，笑得那叫一個暢快。

　　厲衡直接就懵了，看傻子一樣看着眼前的女人。

　　白菀仍然在笑，笑意在眼角眉梢中暈染開來，一派天真無邪地說：“厲衡，你自己也身在豪門，居然覺得真有人會關心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的生死，你是不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