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戰一拍桌子，吓了趙長河一跳。

　　“趙長河！我們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你最好如實交待！”

　　趙長河梗着脖子，不說話了。

　　蘇燦看了眼王戰，看着趙長河道：“趙長河，你身後的牆上寫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鄒樹榮已經把你的身份全都招供了。

　　否則，我也不可能說出你們接頭的暗号。我想護城河公園，這個地方你應該一點也不陌生吧？下午三點，拿了份報紙在那裡看，你倒是挺悠閑的呀。”

　　趙長河的臉色又變了變，原本他是沒有半點要坦白的打算的。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把他們接頭的地點和暗号全都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鄒樹榮那個狗娘養的，真的全都招了。

　　看他的表情變化，蘇燦轉身走回到了桌前，看着王戰道：“既然他不想說，那我們就不用再問了。反正他招不招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了。”

　　王戰一聽立即合上本子起了身：“趙長河，你等着坐牢就行了。”

　　看着蘇燦和王戰走到門口，趙長河欲言又止。

　　就在他看着兩人背影的一刻，蘇燦突然轉身看着他：“趙長河，我知道你們做間諜的做都是視死如歸。或者說你們從一進入華國時，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犧牲自己的家人，對你來說真的值嗎？如果不是做這一行，你的孩子現如今應該已經十幾歲了吧？”

　　趙長河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他有些落魄地盯着地面，靈魂像是在這一刻被抽走了一樣。

　　他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像是在自言自語：“真的值嗎？呵呵……真的值嗎？我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像我這樣的人哪裡有做選擇的權利？也許我這一生……就是來這世上受苦的吧？”

　　這人的表情，讓蘇燦身邊的王戰有些震驚了。

　　他一臉詫異地看向蘇燦，好像明白了這個女人剛才的話。

　　“趙長河！你可真夠狠的心！為了不讓自己被别人抓到把柄，你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兩個妻子！是不是？！”

　　王戰的話并沒有讓趙長河反駁，他盯着地面，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鄒樹榮這個王八蛋，我還以為他跟我一樣，哪怕是到死都不會背叛我們的國家！這個王八蛋！他害了我……他害了我呀！”

　　趙長河憤怒地握着拳頭，不停地砸着自己的胸口。

　　王戰上前摁住了他的手，怒斥道：“别在這裡假惺惺了！你這種人自私自利！為了自己所謂的事業，竟然能親手殺死你的兩任妻子！簡直是天理難容！”

　　要不是礙于自己的身份，他真恨不得給這個混蛋一拳！

　　蘇燦看着情緒有些失控的趙長河道：“趙長河，你到現在也理解不了為什麼鄒樹榮會坦白自己的一切。因為他愛自己的妻子，也愛自己的四個孩子。

　　他跟你不一樣，他有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可是你呢，你為了自己的事業，卻親手毀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就想問問你，午夜夢回的時候，你會不會夢到你的妻子帶着未出世的孩子來找你？”

　　“不可能！不可能！”趙長河突然崩潰地瞪着蘇燦：“你這個女人！你給我閉嘴！你給我閉嘴！你懂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懂！我趙長河這輩子的使命……”

　　“你閉嘴吧！”蘇燦直接道：“你所謂的使命就是害死你的妻子和孩子，你這樣的畜牲配談什麼使命？你不是不願意坦白嗎？

　　那你就留着這些秘密去地獄裡跟你的妻子說去吧！

　　讓那個一直被你們保護在後面的那個所謂的上線逍遙法外。讓他一直過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一輩子吧。

　　你們這些人真以為自己有多麼偉大呢。我告訴你，給你們下達命令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想完成什麼使命。

　　他隻想利用你們這些人，為他的商業商國賣命！你們這些人，不需要拿多少工資，就能把他的生意做的蒸蒸日上。

　　最後錢都進入了他的口袋，而你們呢，除了被他白用一輩子的苦力，最後一無所有！”

　　趙長河崩潰地反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一定是我們的英雄！他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蘇燦聽的直接笑了：“那你知道他平常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他住着寬敞的房子，平常出門坐着小轎車，有專門的司機給他開車。

　　因為你們這些人全都是訓練有素的間諜，所以他隻需要發貨給你們就可以了。

　　不用他親自來督導，你們這些免費勞動力就可以把店鋪經營的非常好。而他呢，隻需要每個月大把大把的數錢就行了。”

　　“你說的不對！你說的肯定不對！你是我們的死對頭，所以你才會說這樣的話。”

　　趙長河崩潰地眼珠子都泛紅了，他不願意相信這樣的話。

　　可是蘇燦的話讓他的腦海裡生出了一幅幅畫面。

　　那個上線……過着紙醉金迷的日子……

　　蘇燦看他的表情，繼續補刀：“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我們怎麼可能會查到你的頭上？

　　趙長河，我告訴你吧，别說是這個省會，就是其他的五個省，我們也會把你們這些人一起連根拔起！

　　你現在還有坦白從寬的機會，等到所有人全都招供了，你覺得你的優勢在哪裡？

　　還是說，你這個人就這麼喜歡死嗎？”

　　趙長河怔怔地盯着蘇燦，直視着她那雙眼睛。

　　卻發現她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畏懼。

　　“你這個女人……太厲害了……難怪張保守會死在你的手上……”

　　蘇燦的大名和‘事迹’，他們内部的這些人早就已經全都知道了。

　　但是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一來是覺得她是個女人，二來是沒有跟她真正的面對面。

　　趙長河的話讓王戰一臉的震驚，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蘇燦，張保守的名字他是知道的。

　　也知道是個女人殺了這個南越國的頂尖高手，但卻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蘇燦便是那個女英雄！

　　蘇燦的臉色冷了冷：“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在張保守動手之前殺了他！從鄒樹榮招供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更加明确了我的判斷是對的！

　　我絕不允許張保守那樣的事情再發生！所以不管是開肉食店的，還是開服裝店的，我不僅要把你們一網打盡！還要把你們那個上線揪出來！

　　放心，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給王戰隊長打個電話，讓他親口告訴你，你的上線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