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你哭了
元清婳開心了,松開手還沖他揮手:“好哒,明天我就去找你們。”
目送元明逸離開後,元清婳這才感覺到身上的不适感如鞭炮炸開般充斥着她的四肢,她渾身癱軟地癱坐在地上。
餘靈見狀連忙上來扶:“公主,怎能坐在這,馬上要到日子了,又該肚子疼了,奴婢扶您起來。”
元清婳被餘靈扶起來,擡手打斷她要扶她進屋的動作,她語氣沉重:“看好門,今天我誰都不見,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餘靈愣了下,随後點頭,筆直地站在門口處,充當門神的工作。
元清婳進屋後,大口喘着氣,猛灌一杯溫茶,坐在床榻上,沖着在房梁處瑟瑟發抖的狗蛋勾勾手指。
狗蛋顫顫巍巍地飄下來,試圖為自己解釋:“宿主!系統的決定真不是我能抵抗的,我隻能悄咪咪的給你通風報信。”
這倒是提醒元清婳了。
元清婳拍拍旁邊的床,讓狗蛋過來,問道:“你給我通風報信,會被處罰嗎?”
狗蛋搖頭:“同化時系統必須全身心投入,所以無暇顧及我。”
“如果被發現會怎麼樣?”
“我會被系統清除,永久消失,會有新的系統衍生物代替我的位置。”
那不行,狗蛋跟她時間長,有啥事還能幫着她,若是再來一個,那就是妥妥的探子,而且狗蛋愛财,回頭給兩個金豆子都開心的不得了。
元清婳蹙眉,眸中滿是怒火:“剛剛怎麼回事?”
狗蛋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天道出手了。”
“我也沒想到天道會出手幫宿主,元明逸是這個世界的NPC,不僅系統可以和他建立關系,天道亦可以。”
元清婳颔首,仔細地聽着。
“天道原本應該與宿主勢不兩立,可不知為什麼這次竟然出手幫你,宿主怕雷,今天白天還萬裡無雲,到了晚上就烏雲密布了。”
“多虧元明逸在,如果他沒發現你的異常,那道響雷亦可以将系統的同化打斷,同化時是不能被打擾的。”
元清婳懂了,心底湧上無盡的疲憊,她的敵人不能變成兩個了吧?
天道這一舉動看似是在幫她,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如果她真的被同化,那麼被同化的元清婳就是極大的不确定因素,徹底受系統擺布。
剛剛在同化時,元清婳清晰地感受到身體不受控制的恐慌感,和意識能明顯感覺變弱的無力感。
被同化之後,這世上也不會再有她了,以後将是系統操控她的一舉一動。
因此系統如果以後還打算對她實施同化,那麼系統也将成為敵人。
好在,有個好消息,天道不同意元清婳被同化。
元清婳坐在窗前,擡起眉眼望着黑壓壓的天空,心底的壓抑無法緩解。
“你能探查到我的想法嗎?”
狗蛋望着元清婳反常的樣子,兩隻小手絞在一起,低着頭,像極了犯錯的孩子:“我隻能聽到宿主的心聲,探查不到想法,但系統能不能……我不知道。”
元清婳猛地閉上眼睛,恰好一道風吹過,吹亂了她鬓間的碎發,也吹亂了她原有的計劃。
這等變故,幾乎斷她眼前的路,路已經變得模糊且遙遠,一眼望不到頭。
擡頭是天,天道在看。
狗蛋用身體罩着,能防天道,卻防不了系統。
認命嗎?
元清婳這個想法冒出時,她猛地睜開眼睛,眼底的淩厲和戾氣迸出。
這命認不了一點,認命的結果就是她會消失!原主也回不來,元明逸和爹娘也都逃不脫必死的命局。
隻要元清婳在,她于系統而言還有利用價值,那麼為了她,元明逸和齊冥也都會好好的活着。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有家了,愛她的家人,疼愛她的德妃娘娘,不離不棄的朋友,替她賺錢的雪橇三傻們,還有她手底下的啟明司和世家子弟一支隊伍。
讓她講這些年費心費力,努力出來的拱手讓人,她做不到。
這比直接殺了她都還要難受百倍。
狗蛋偷感很重的湊到元清婳面前。
元清婳撇他一眼沒有管,她現在需要靜下來好好想想。
狗蛋見元清婳不理它,它有些氣餒,趴在元清婳手邊,用毛茸茸的頭蹭她的手,試圖讓她開心一些。
元清婳随手摸摸它,随後站起身,她覺得有些悶,想要出去走走,窩在屋裡,總感覺變得有些煩躁,腦子一團亂麻。
她走到房門前,狗蛋連忙追過去跟着,生怕元清婳這個時候不理智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兒。
推開門,就見外頭站着一人。
那人一身暗紅色長袍,黑色金絲蛇紋靴彰顯着他的身份,頭發被高高豎起,額間發絲随風搖曳,面部輪廓淩厲卻透着些許溫柔。
元清婳見到門口站了人,猝不及防地被吓一跳,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
她下意識朝着旁邊看了一圈。
好家夥,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啊。
院裡睡倒一片,餘靈趴在門框邊上睡得正香,還吧唧嘴呢。
元清婳眉頭一皺,揚起頭不贊成地望着眼前笑得一臉邪媚的蕭景淮:“你動我的人?”
蕭景淮在她仰頭的一刻,看清她臉上的神情,嘴角猛地一頓,慢慢耷拉下來:“你哭了。”
陳述句。
元清婳一愣,這麼久了還能看出來?
她下意識想要回身找鏡子看看自己啥樣,随後又反應過來,扭頭眼睛微眯,上下掃視他兩眼:“你偷聽?”
蕭景淮被揭穿也不尴尬,話題一轉:“餘靈攔在院門口,死活不讓我進,我沒對她們動手,她們僅僅中了迷魂香。”
元清婳卻不放過他:“偷聽牆角,還對我的人用迷魂香?”她眼睛半眯着,渾身透着慵懶卻不容人忽視的皇家氣息。
蕭景淮身子一頓,盯着她不說話。
元清婳輕笑出聲,垂下頭将臉上的神情藏匿起來:“蕭景淮,回到景涼國,你就不再聽本宮的話了是嗎?”
蕭景淮單膝跪地,雙手拱起,垂下頭恭敬地說道:“屬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