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9章 你在為誰遮掩?
“冤枉呀!王爺,老王爺的死,完全跟小人無關,我可以對天發誓!”
鄒瑾聽了蕭寒的話,吓得體如篩糠,賭咒發誓蕭仲勳的死,跟自己無關。
“那麼現在,你就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講給本王聽。
要是有一點的遺漏,本王現在就命人活剮了你!”
蕭寒惡狠狠的說道,鄒瑾也是他的懷疑對象,所以他剛才才會出其不意的那麼問。
就是想通過鄒瑾的反應,來判斷他是不是謀害自己父王的人。
通過鄒瑾的反應,他基本可以确定,鄒瑾不是兇手。
但是他發現,鄒瑾的眼睛亂轉,斷定鄒瑾一定是知道什麼,所以用剮刑來吓唬他。
“我說,我說!”
鄒瑾被吓破膽,他此時已經不奢望自己能活,他隻希望自己死得不那麼痛苦。
于是不等蕭寒催促,将那天的事情,全部講述了一遍。
據他說,蕭仲勳遇刺的那天晚上,他原本不應該在議事廳的。
是因為自己閑來無事經過,看見蕭仲勳一個人在議事廳裡面沉思,
就突發奇想地走了進去,彙報了一些軍務。
目的就是想讓上司認為,這麼晚了他還在操心軍務,留個好印象。
但是他那天,明顯感覺到蕭仲勳有些神不守舍,甚至神色中帶着驚慌。
對于他的話,隻是嗯啊的回應,也不多言,一副興緻缺缺狀态。
這是在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因為蕭仲勳是一代戰神,殺伐果決,鎮靜從容。
就算是一個人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會出現慌亂的神色。
當時鄒瑾就感覺不對,不過也沒有多想。
因為當時朝堂之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說是逍遙王功高蓋主,平德帝對其十分的不滿,早晚會将他除去。
鄒瑾以為,蕭仲勳是因為這個在憂心,所以就很有眼色地告退離開了。
出門後,他感覺自己就這麼走了,不太好!
他不相信陛會對付蕭仲勳,畢竟兩人是親兄弟,況且蕭仲勳手中還有三十萬逍遙軍。
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安慰一下,順便表一下自己的忠心。
到時候,蕭仲勳一定會記住自己的雪中送炭。
于是他又轉了回來,進了議事廳。
他進門的時候,看見蕭仲勳正站在窗口,背對着他,似是在思考什麼。
他就沒敢打擾,站在了桌子邊等待。
哪知道,他剛站定。
傾變突起,就見眼前寒光一閃,一點寒星從蕭仲勳的後背飛出。
如閃電一般,從他的眼前飛過,釘進了牆壁之中。
蕭仲勳的身體倒在地上,胸口處血花飛濺。
他當時就吓呆了,不過求生欲極強的他,身體要比腦子反應快。
滋溜一下就鑽進了桌子下面,然後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他知道蕭仲勳是遭到了刺殺,現在應該大聲呼救。
邊關守衛森嚴,到處都是巡邏的兵士,隻要他喊一聲,就會有人過來,兇手一定跑不了。
但是他想到,自己一出聲,窗外的兇手就會聽到。
或者兇手進來查看,那麼他必死無疑。
所以鄒瑾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選擇了閉嘴。
果不其然,他剛鑽到桌子下面,就感覺有人從窗口跳入房中。
他吓壞了,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深怕被那人發現。
幸虧他進來的時候,蕭仲勳的身體将窗口擋住。
現在他又藏身桌子下面,那人不知道,房間裡面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他順着桌布的縫隙向外看去,就見進來的人,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蒙着面巾,隻露出兩隻眼睛。
那人彎腰,伸出手指在蕭仲勳的鼻子下面試探了一下,又摸了摸手腕上的脈搏。
應該是确認有沒有呼吸,然後走到對面的牆上,将殺死蕭仲勳的暗器取出,收到懷中。
就在他想順着原路離開的時候,窗外又跳進一個人。
同樣的黑衣黑褲,隻是臉上不是蒙着面巾,而是帶着面具。
兩人一見,先是一愣,然後打在一處。
鄒瑾躲在桌子下,吓得發抖。
他怕兩個黑衣人打鬥中,将桌子撞翻,自己暴露。
好在兩人似乎達成共識,雖然出手淩厲,但是都沒有發出聲音,應該是怕引來外面的兵士。
所以打鬥了能有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發出聲響,也沒有破壞房間裡的器物家具。
最後那個戴面具的黑衣人,被蒙面的黑衣人一掌打到左肩,并把他的衣服扯破。
與此同時,蒙面黑衣人,也被面具黑衣人手中的短劍劃破胸前的衣襟。
面具黑衣人撞倒了房内的屏風,發出動靜,引得兵士的注意,向着議事廳聚集。
蒙面黑衣人倉促跳窗逃走,而那個戴面具的黑衣人爬起來後,也越窗而逃。
鄒瑾見二人走了,這才從桌子下面跑出來,大聲地呼喚有刺客。
所以等吳來帶着護衛隊進來的時候,隻看見蕭仲勳的屍體,和大聲呼救的鄒瑾。
隻是還沒來得及詢問鄒瑾,漠北人就進攻邊關,蕭寒也是到了現在,才知道那晚的經過。
“王爺,這就是老王爺遇刺的經過,小的知道的,都說了。
小人因為膽小,讓兇手逃走,罪該萬死,求您給小的一個痛快的吧!”
鄒瑾講完之後,求蕭寒不要折磨他,他現在隻求速死,不想受罪。
“鄒瑾,本王記得,你在京城,雙親在堂,還有一雙兒女吧?
死到臨頭,你還在欺騙本王,你在為誰遮掩?
就不怕本王,誅你九族?”
蕭寒冷冷的看着鄒瑾,眼角眉梢散發着淩厲之意。
鄒瑾講述的經過,并沒有疑點,蕭寒也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但他感覺,鄒瑾隐瞞了什麼。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猜想,是因為他了解鄒瑾這個人。
雖然愛鑽營,愛拍馬屁,還惜命膽小。
但還不至于在漠北人剛發動進攻,就急着逃走。
因為他畢竟是個軍人,他副将的位置,也不是全憑着溜須拍馬,奉承上司坐上去的。
所以這一切,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至于是什麼,他不得而知。
于是他決定,在多給鄒瑾一些壓力,提到了他的家人。
“王爺,我是逃兵,按照律法,罪不及家人,您放過他們吧?”
鄒瑾聽蕭寒提及自己的父母妻兒,立即求饒。
臉上顯得很為難,滿是糾結的模樣。
這讓蕭寒确定,自己猜測的沒錯,這鄒瑾确實有所隐瞞。
“來人,傳本王命令回京城。
就說鄒瑾是謀殺我父王的元兇,罪不可赦,株連九族。
将鄒家男女老幼,全部捉拿入獄,斬立決!”
蕭寒看都沒看地上求饒的鄒瑾,對一邊的夏殇,語調緩慢的說道。
“屬下遵命!”
夏殇拱手,轉身就要出賬。
“不可,我說!”
鄒瑾一把将夏殇的腿抱住,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