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六零:冷面軍官被科研大佬拿捏了

第一卷:默認 第2112章 你走吧,我不會收我兒子的買命錢

  屋中人哭得泣不成聲,屋外人也沒好到哪去。

  那場戰争是真的太過于壯烈,同村人替戰友擋槍而死,這種死法也過于悲壯。

  圍觀的村民們,許多人都已經落了淚。

  “吱呀——!

  藍家的門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藍家大門口的方向看去。

  隻見老太太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穿着一身雖然破舊,卻十分幹淨、講究的衣裳,手裡拿着一個小布包,一邊摸索着,一邊從門内蹒跚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藍夏生母親的身上。

  趙強立刻轉身小跑着跑過去,想要去攙扶老太太。

  老太太感覺周圍光亮被擋住,卻微微側身,避開了趙強的攙扶。

  她闆着一張臉,視線十分空洞,微微側頭,偏頭向趙強的方向。

  聲音宛如威嚴甚重的教導主任一般,十分嚴肅、刻闆的道:“你就是趙強?

  趙強立刻點頭,紅着一雙眼眶,囔聲囔氣的回答,“對,嬸子,我就是趙強。

  老太太闆着一張臉,點了點頭,将手裡的布包摸索着,遞向趙強。

  語氣十分冷硬:“你把這些東西拿回去,我的兒子死在戰場,國家已經給他發了撫恤金。

  我知道這些錢是你給的,我退給你你都沒要。

  這些錢收到後就沒動過,我不會收我兒子的買命錢。

  你走吧,我老婆子活不了幾年了,想過點清靜的日子,你再也不要來打擾我!

  趙強聽到老太太這話,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噗通!
”一聲,沒收着任何力氣,直直的跪在老太太腳邊。

  衆人聽到他跪下時,地面發出的沉悶悶聲,都忍不住替他疼得龇牙咧嘴。

  趙強卻和沒感受到膝蓋的疼痛一樣,仰頭看着老太太,哭着道:“嬸子,這不是我給夏生的買命錢!

  夏生走的時候,在我懷裡一直放心不下您,我答應他照顧您,這些錢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真不是夏生的買命錢!

  我倆約好了,我要好好照顧您,求您給我這個機會!

  您就把我當成您自己的兒子,我給您養老送終。

  我沒辦法把命還給夏生,但我想幫夏生好好照顧好您,他死前一直放不下的都是您!

  老太太眼眶雖然已經發紅,嘴唇都在顫抖,卻強忍着沒有落淚,嘴唇不停的在顫抖。

  可是有再多的涵養,也沒辦法撫平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

  老太太在趙強一聲聲的哀求中,最終還是忍不住,站在那裡,脊背依舊挺直,卻捂着臉悲戚大哭。

  要了一輩子體面的人,在喪子之痛面前也沒辦法得以體面。

  傷心與絕望在空氣中無盡蔓延。

  一直站在夏黎旁邊的楊荷葉擰了擰身子,掙開了車熊美牽着她的手,跑到老太太面前。

  踮起腳,仰着腦袋,将“好喜歡好喜歡,卻不知道叫什麼的阿姨”送給她的帶毛茸茸兔子的小手帕高高揚起,試圖遞給老太太。

  想要開口安慰眼前的奶奶,卻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可老太太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有個小小的身影,正試圖舉着什麼遞給她。

  那身影格外的小,就像曾經站在她腳邊,仰着一張笑臉,揚起雙手要她抱的藍夏生一樣。

  老太太哭的更傷心了,一邊捶着胸口,一邊撕心裂肺的喊着:“夏生,我的夏生啊!

  其他人見到這場面,臉上全都面露不忍。

  就連之前堅信藍夏生在戰場上肯定幹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讓人冤枉的人,此時見了這場景,也難免心生愧疚,以及對藍夏生母親的可憐。

  唯一的兒子就這麼沒在戰場上,家裡都絕後了,擱誰誰能受得了?

  “媽,媽,你怎麼了?
你别哭啊!

  醫生不是說您不能哭嗎!

  一個和老太太長得有5分相似的中年女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臉焦急的沖向老太太。

  她身後還跟着另外一個年齡比她稍小一些,同樣和老太太有五六分相似的女人。

  年長一些的女人不停安撫老太太,聲音裡焦急的不行,“媽,你不能再哭了。

  醫生都說了,你要是再哭的話,眼睛就連模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們要接你跟我們一起住,你又不願意,這樣以後怎麼自己生活?

  年紀稍輕的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趙強,快步走到夏黎他們身前。

  眼瞅着這小隊裡應該是那一男一女做主,她稍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語氣堅決的和夏黎還有陸定遠道:“幾位同志,我是藍夏生的三姐,藍三妹。

  我弟弟沒了,我母親一直因為這件事挺傷心的,每回提起來都要緩好久。

  雖然我說話可能不太好聽,但你們以後能别來了嗎?

  夏生沒了,每一次提及他,我媽都會難過一次。

  醫生說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否則不光是眼睛,就連身體也有可能出現問題。

  衆人全都沉默,心中複雜難言。

  夏黎抿緊唇瓣,視線落到老太太臉上。

  想了想,她把早就準備好的存折和電話号,外加一枚肩章塞進女人手裡,“我是藍夏生的直系上級,那場戰争裡我手下的人死的所剩無幾。

  每一個人,我都出了一份撫恤金,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份是藍夏生的,我希望能完成藍夏生的心願,讓老太太的生活過得好一些。

  以後有什麼事也都可以打電話找我。

  眼瞅着女人皺眉想要拒絕,夏黎趕在她之前,率先開口道:“如果老太太真的不接受,就把它埋在藍夏生的衣冠冢内,說是我給他的。

  告訴他,别人有的,他也有。

  說完,夏黎就對衆人一招手,揚聲道:“上車。

  是她想錯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這份安慰。

  或許對有些人而言,親自上門,給了錢,撐了腰,讓當地的基層領導有所顧忌是慰問。

  而對于另外一些人而言,再次提起已逝之人,便是揭開他們不願意再提起的傷疤,是傷害。

  不是每個人都想要拿那份撫恤金的。

  他們更想要的,是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站在他們面前。

  一行人中就沒有一個心裡是好受的,這是藍夏生死前最惦念的人,那人卻因為他們的到來這般傷心。

  衆人退走的速度十分麻利,車熊美抱起老太太身邊的孩子,一行人迅速上車。

  “這位女同志,請問,參與作戰的時候,您也是藍夏生的直系上級嗎?

  就在夏黎他們要離開時,老太太止住哭聲,轉頭看向夏黎的方向,聲音哽咽中帶着幾分期盼的詢問。

  夏黎上車的動作頓了一瞬,她從車裡退了出來,直起身,轉頭看向藍夏生母親的方向。

  “是,自從藍夏生進入海軍陸戰隊,通訊部隊後,就一直在我麾下。

  夏黎平時吊兒郎當的,很少說話這麼正式,且态度端正。

  她頭一次以一副正經長官的模樣,來回複已故下屬母親的問話。

  老太太眼神雖然看不見了,隻能看見模糊的光,與近處的人影,可眼睛卻依然緊緊的盯着聲音來源的方向。

  她滿臉褶皺滄桑,通紅着眼眶,渾濁的眼睛中帶着幾分殷切,聲音沙啞中帶着哽咽的詢問夏黎:“領導,我這一生再也沒辦法見到兒子,一直有句話想問組織。

  結合老太太的經曆,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老太太是想為自己的兒子打抱不平,又或者是想讓敗壞他兒子名聲的人,得到更加嚴厲的下場。

  然而,老太太開口的一句話,直接讓在場所有人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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