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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共榮光 第455章 沈既白最後拿到的線索

  沈園,大門外天色深風寒冷,天地間覆着一層輕薄的雪白。

  兩個人進來後,沈朝惜才看向他,似乎是知道了陸雲洲最近兩天事情多,工作比較忙,對他說。

  “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沈朝惜墨發披散着,被風吹亂了,露出白皙的一張絕美的臉,顯得清冷至極。

  陸雲洲聲音低啞,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他是在門口等沈朝惜回來的,他們一起進去。

  “嗯。

  因為就在今天早上,陸雲洲清早就接到了總統府的消息,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沈朝惜還以為他會忙到很晚,畢竟Y國大選就在這段時間了。

  而陸雲洲會來沈家,是因為他知道沈家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朝朝不會去總統府那邊,也不方便回去禦清園。

  她肯定是會在沈家的。

  可是她沒想到,陸雲洲會給她看一個東西。

  “這是沈既白最後拿到線索。

  他手指修長勻稱,白皙分明,這份文件在他手中,清晰的落在了沈朝惜眼睛裡。

  “什麼?

  沈朝惜皺起眉,卻在陸雲洲開口将文件給她遞過來看以後,她眼神将文件全都看了一遍。

  腦海中想到的事情,瞬間有了答案。

  原來,沈既白在出事前,最後傳回來的消息是這個。

  是關于A國犯罪集團與Y國的一些背後的勾結,而沈既白拿到了他們Y國這一名高官的名單。

  也就是之前總統府出事,車輛爆炸,也都是這個人一手籌謀的。

  “傅遠方?

  沈朝惜疑惑出聲。

  “嗯。

  陸雲洲面無表情地應聲,他的聲線偏冷,不管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比較穩重那種性格,所以在跟沈朝惜說這個事的時候,他是平靜的語調。

  而傅遠方,才是Y國那個最高的官員。

  與A國犯罪集團有勾結,并且還在背後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

  林南就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是他的人。

  所以說,這個人可能早就在背後做了很多壞事。

  隻不過對方隐藏的很好。

  這才沒有被人查出來。

  更何況,這個人在京城的身份地位很高,是Y國政界的高官,他的人脈,權利,在Y國應該沒有人敢随便亂查到他的身上。

  這一次如果不是沈既白傳回來的消息,拿到了他的名單,知道了是他,隻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這個藏在Y國最大的高官,會是一個在背後做盡壞事的虛僞面孔。

  但這也恰好證明了。

  沈既白身份一直以來都沒有暴露,可是就在距離卧底任務結束,Y國軍警方面的人收網前半個小時卻意外出事犧牲了。

  就是這個人的問題。

  那一瞬,沈朝惜捏着手中的文件,白皙的手指幾乎捏得有些泛起了青筋。

  就在Y國京城,A國那邊犯罪勢力被警方清除落網的事情,傳回了Y國。

  政界大樓,辦公室中,那名穿着黑色中山裝的男人,臉色當即一變。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身份暴露了?

  電話中,能聽到那頭的人似乎語氣很沉默,而這邊的人在氣頭上。

  他的語氣極為難聽,“真是廢物!

  “我都說出了他的名字,讓你們把他做掉,并且這件事要絕對做幹淨!

  “可是你們?

  “現在好了,我們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我在Y國也不用待了。

  他這麼大的一個官,要是真被查出來,發現他背後做的那件事。

  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挂斷電話,傅遠方也還在剛才的震驚中,許久都喘息着,回不過神。

  “首長,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在他身邊的人,也是一些跟着他做了很多年的事,秘書長這些人。

  還有他貼身的助理,全都是知道他的事情的。

  而現在他們面臨着被查的危險,他們這些跟在傅遠方身邊的人也得想辦法救命。

  傅遠方知道身份暴露的事情後,也在想辦法逃。

  因為如果他的身份暴露,那他就得趁現在趕緊走,離開Y國。

  傅遠方:“怎麼辦?
當然是趕緊離開!

  不然,等着Y國方面的人來抓他坐牢嗎。

  于是,在與A國那邊的人通過電話,确認他的身份有可能暴露被人知道了以後。

  傅遠方怕事情敗露,連夜叫人轉移資産。

  “去!
把我的東西都帶上,還有我家裡的,能帶走的,全都帶走,其他的都别管了。

  “是,首長!

  傅遠方出事被查,那麼他們這些跟在他身邊的人也會被抓捕,所以他們都得走。

  于是,就在傅遠方将國内資産都轉移後,他叫人銷毀了一半的資料,證據,他帶上他黑色公文包裡的東西,離開。

  在事情還沒有完全暴露前,有車半夜出了京城,到了碼頭。

  他估計是不敢坐飛機,怕被查出來,所以坐車去碼頭,準備坐船離開。

  說不定還能在别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順利出境,離開Y國。

  而且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

  早就在國外置辦好房産跟資金了。

  他手裡所做的事,不被人發現則已。

  可要是一旦出事,那他就完了。

  他必須要趕在事情暴露以前離開。

  事發的同時。

  Y國也采取了行動。

  黑夜裡,有穿着制服的政界監察人員,黑壓壓的一群人,來到了政界大樓,他們出示證件。

  要來調查,抓人了。

  可沒想到的是,他們來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傅遠方不知道從哪知道的消息,已經逃了。

  “報告首長!

  “人不見了。

  政界大樓,他所在的辦公樓内,辦公桌上都是淩亂的文件。

  還有很多資料散落了滿地。

  在檢察院的人去查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在傅遠方京城的别墅家中,還有政界辦公樓都沒有他的人影。

  淩晨一點半,京雲港碼頭。

  就在五分鐘以前,一輛黑色的車行駛到來,從車上下來一名高官他穿着西服提着一個黑色公文包。

  可能裡面都是沒辦法短時間内銷毀的犯罪文件,他隻能帶走,于是他帶着人往碼頭來了。

  這裡有他們的人。

  作為接應。

  傅遠方急匆匆的下車,身後跟着人。

  而這個碼頭距離京城市區有些距離,在他接到電話涉嫌身份暴露後,他立即就準備跑路了。

  這個碼頭不是公開運營的,但這裡有他和那邊的人。

  所以隻要他能迅速抽身,不被軍方的人找到抓回去。

  今晚他就能離開Y國。

  這片寒冷寂靜的深夜裡,江水翻浪滾滾,似乎夜色漆黑寒冷,似墨色一般濃稠。

  也有沒融化的白雪,覆蓋在江邊的碼頭上,枯草黃土被壓住。

  一切都好像在傅遠方的計劃之中,即使出了事,他也還是能從這裡逃走。

  但注定,今晚就不是一個平靜的夜。

  因為下一秒,他們就被一陣刹車的聲音給驚到了。

  傅遠方上船的動作一頓,他手裡提着一個黑色公文包。

  他猛地擡頭看去。

  包括傅遠方在内,還有今晚跟他一起逃走的人,完全都被驚到了。

  因為軍方的人。

  連夜把他們給圍了。

  他是陸雲洲的傅叔叔。

  陸雲洲父親的好友。

  而總統府出事,車輛發生爆炸,有人想要暗殺總統,就是他在背後做的手腳。

  傅遠方立即看向了船下碼頭上攔截的軍方的人。

  傅遠方冷眸,看到她帶人前來,在碼頭下車的時候,軍方的人直接将整個碼頭都給包圍了。

  就連那些停在碼頭的貨船,還有傅遠方與A國那邊有聯系,想要坐這個貨船離開的路,也瞬間被沈朝惜給堵死了。

  傅遠方眼瞳一縮,他震驚看着眼前軍方的人。

  他怎麼都想不到,軍方的人動作居然會這麼快?

  分明他早就算好了時間的,他能走掉。

  “聞惜?

  傅遠方提着黑色公文包的手,就這樣攥緊了手指,握起拳頭,藏在身側。

  就是這個聞惜,這個第一軍區的首長幹涉了他的很多事情,并且一次次破壞了他的好事。

  就連最後,在A國拿到了他的名單知道Y國背後他的身份的人,也是沈家的人。

  “你來做什麼?

  死到臨頭了。

  傅遠方還在假裝鎮定,覺得自己還能避開麼?

  不過也是,傅遠方在Y國官位确實很高,以他的身份,隻要沒有完全給他定罪,他是可以擺架子質問她人的。

  但沈朝惜看着他的反應,她隻是冷冷一笑,面無表情地挑眉,聲音不帶一絲的情緒。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

  “心裡應該很清楚。

  而傅遠方現在還能夠站在這,想要逃走,可是沈既白卻再也回不來了。

  沈朝惜對他,可以說是恨到了骨子裡。

  就是因為他這樣的人。

  他身居高位,卻在背後做了那麼多令人可惡的事情。

  沈既白出事,也是因為拿到了他的名單,知道了他和A國那邊勾結犯罪的陰謀,才會被滅口。

  沈既白這五年以來一直都十分謹慎小心,他卧底的身份埋得很深,也早就取得了A國那邊犯罪分子的信任。

  在他根本不會被人發現他是卧底的時候,卻繼而暴露身份,就這樣被人殺害。

  是傅遠方造成了他的犧牲,死在了異國。

  但看到他好不容易出了京城,已經到了碼頭,還被軍方給包圍了的時候。

  傅遠方臉色難看極了。

  就在無數軍方的人,包圍了碼頭以後,無數的槍口對準了傅遠方的位置。

  還有傅遠方身後的人。

  他們也都害怕的看着外面出現的攔截的軍方。

  陸雲洲就站在沈朝惜身邊,他神色冷漠,高大的身影在黑夜裡看上去有些冷寂,卻有一雙漆黑的眼睛,朝着傅遠方所在的位置掃了過去。

  這一眼,不似從前傅遠方跟陸雲洲父親的關系很好的時候,陸雲洲那樣的淡漠,卻也還是帶有幾分禮貌尊敬。

  現在在他眼前的人。

  卻是一個犯罪分子。

  “傅叔叔。

  陸雲洲輕啟薄唇,但他的眼神和聲音都很冷漠,他像是在高位上與傅遠方交談。

  “您這是在做什麼?

  他冷眸睨着傅遠方,好似在疑問,傅遠方這麼晚了要去哪一樣。

  既然傅遠方裝傻,那他也遂了他的願,用他的方式在對話。

  “雲洲。

  傅遠方也有些驚訝,他似乎氣不過,覺得他被騙了。

  “我還真是低看了你。

  “沒想到你待在軍區這麼些年,也沒怎麼管過國家的政事,卻能在總統府出事以後,做的這麼好。

  “你這是障眼法?

  故意蒙騙他人的?

  要知道如果陸雲洲隻适合待在軍區,帶兵打仗厲害,但是要做一個國家的主理人,就軍區那點本事可不行。

  還得能處理好國家的事。

  全部,所有的事情。

  這些年傅遠方一直都以為陸雲洲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可直到今年他開始着手總統府的事,那時候他就想着要對總統這個位置下手了。

  可是陸雲洲這個人,心思缜密做事穩妥,滴水不漏,他根本沒有那個機會,唯一的手的一次還是總統府那次。

  陸雲洲對上傅遠方的視線,卻半點也沒猶豫,隻是冷沉的臉色,對他說。

  “您難道不應該說說,為什麼在我父親的車裡做手腳?

  “知法犯法,明知故犯。

  陸雲洲說着,他尾音轉冷,那雙漆黑的眼睛裡似乎溢出一抹嚴厲,他隻是冷冷的掃了傅遠方一眼。

  “謀害一個國家總統,那是死罪。

  雖然半夜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看不清陸雲洲眼底具體的神色,傅遠方眉頭一皺,卻覺得那一眼格外冰冷,讓人背脊都生出寒意。

  “呵,所以你們這是想抓我讓我回去?

  “然後等着被你們關進監獄,再審判我以後,送我上斷頭台嗎。

  事情暴露,傅遠方也知道瞞不住了。

  而現在軍方的人,将他們包圍。

  局勢危險,陳遇也是一臉的認真,身後都是軍方的人。

  夜裡風冷,天色黑暗,可就在軍方包圍了這裡以後,傅遠方明知道回去就是一個死字,他選擇了負隅反抗。

  就看到他擡起手,倏然從他手中的黑色公文包裡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前來堵他退路站在車前的那抹身影。

  那一瞬,也不知道他開槍要打的人,是陸雲洲還是沈朝惜。

  陸運洲眉心微蹙,似乎是從他的那雙眼睛裡,能看出來一抹冰冷,在看到傅遠方動手的瞬間。

  江風聲中,沈朝惜的黑發被風吹亂了,那幾乎穿透冷風刺痛耳膜,驟然響起“砰”的一聲。

  傅遠方朝他們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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