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着戎裝 第347章 那晚的雨水很冷,冷到陸雲洲,記了一輩子
這大概是比東洲那次,在他得知了她就是沙城,被他一槍貫穿胸口的W集團大小姐後。
心底造成的擔憂,她身體不可逆的損傷,更讓他猝不及防,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而油罐車爆炸,産生的大火,也在兩個小時後徹底被撲滅。
隻是隧道狹長,又是在京城的交通主要線路上,全部塌陷了以後,挖掘機根本進不去。
但裡面那輛運載汽油的貨車爆炸,加上車被撞,隧道裡的人怎麼都是活不了的了。
顯然,對方也是料到了這一點,才會做出來這樣的一場意外事故,看似突發狀況,實則陰謀詭計,讓人屍骨無存。
總軍區,傳出壓抑着的冷聲。
“确定都處理幹淨了?
”
“是的首長。
”
“絕對沒有問題。
”
“嗯。
”
這樣的死亡慘案,有誰會去調查呢?
畢竟死無對證。
隻是在外人眼裡,比較慘烈的一場交通事故罷了。
“你想辦法派人再去一趟盛家,看看那邊有什麼進展的地方。
”
“要務必保證,沒有其他證據了。
”
“是!
”
否則,第一軍區的人怎麼會前往盛家,又在盛家發現了一份相關證據。
不過隻要人死了,那麼那份所謂的證據,無論真假,也都能跟着二十年前的那件往事長眠于地下。
不會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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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京城的雨夜,氣溫降得很低,冷風混淆了苦雨吹在人的身上,好似刀割似的。
可陸雲洲趕去那條隧道的時候,隻有黑色的滾滾濃煙,從塌陷的隧道裡冒出來。
隻怕是光爆炸的那一瞬,汽油燃燒所帶來的劇烈沖擊力和燃燒的火海,就能将人瞬間化為灰燼!
運載汽油的貨車失控,撞向了沈朝惜的那輛車,那在隧道裡的人怎麼可能還活得下來呢?
落在陸雲洲眼睛裡的,隻能是滿目的狼藉烏煙瘴氣,被火海吞噬過後的黑漆漆的一片隧道,崩裂的碎石堆在隧道口。
而隧道裡面更是慘不忍睹,那塌陷下來的石頭都被火燒得發黑了。
更何況目前情況很差勁,隧道那裡采用了挖掘機,将塌陷的碎石都挪開,用鋼筋築起支架将隧道口給勉強撐了起來,但是時不時還會聞到裡面那洩露的汽油味道。
很濃稠,順着隧道口流出來,而雖然火海是被撲面了,但是如果還有暗火,隻要稍微燃燒起來就是緻命的危險,這樣别提去救裡面的人了,外面的人都有死亡的風險!
陳遇氣喘籲籲地去詢問了救援的緊張,還有勘測了現場的情況,趕來陸雲洲的面前,臉色有些難看的說。
“首長,現在整個隧道塌陷,救援人員進不去。
”
他站在男人的面前,可陸雲洲皺着眉,那張俊美的臉在雨夜裡幾乎是冷到了極緻,他臉色有些發白,喉結滾動,連氣息都是淩亂的。
天色昏暗,雨水打濕了男人那身筆挺的軍裝,他心髒窒息,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暗暗攥緊,漆黑的一雙眸子緊緊盯着那片隧道廢墟。
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陳遇在報道上看到的那輛車,還有警方負責調查事故原因的人,找到了那段路面的監控。
的确是沈朝惜,在駛入隧道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裡,那輛貨車就失控,朝她沖過來了。
接着,是劇烈的爆炸聲音,幾乎毀掉了整條隧道,火海瞬間席卷。
那可怕的沖擊力和瞬間燃燒的大火,将當時隧道外圍的車都震飛了起來,造成了幾名人員受傷,已經送往了醫院救治。
那沈朝惜,在那段隧道中,被油罐車撞上來的那一刻,她怎麼可能還活的下來?
“首長……”
陳遇雖然想勸說自家首長,先想開一點,也許聞首長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呢。
但現場的情況,太慘烈,他低下頭,在陸雲洲面前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心思也沉到了谷底。
因為他也擔心聞首長,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而陳遇都知道的道理,能看得出來,根本沒有活路可走,陸雲洲會不知道嗎?
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那名穿着軍裝的男人紅了眼,在廢墟隧道口用手挖了多久。
也沒有人知道,那名從未不用身份壓人的男人,第一次,對着周圍上前來阻攔他的人。
他依舊沒有放棄。
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陳遇遞出去證件,那些警方負責維護現場安全工作的人,本來想拉開他的。
卻硬生生的,停下了動作,他們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晚的雨水很冷,冷到陸雲洲,記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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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那段路堵車的地方。
在車内,那冰冷的聲音帶有一絲的沉重,在看到新聞報道後,他冷聲問道。
“你說是誰?
”
陸振南放下手裡的電腦,他手指微收,那雙漆黑的眸子看向了手下的人。
“第一軍區的首長。
”
原本毫不在意的男人,在聽到這個以後,忽然停了下來,眼底多了一絲擔憂情緒。
“老闆,看過路段監控,确實是她的車。
”
那是實時發生的事情,造不了假,而這突然的名字,落在陸振南眼裡。
他忽然收緊了手指,眼神裡閃過一絲的慌亂,卻讓人看不出進來,冷聲道。
“我知道了。
”
在手下的人離開後,穿過擁堵的車流,在茫茫昏暗雨幕裡的車後座上的男人。
這位京城陸家商業帝國的王,難得的,在他那副白皙英俊的臉上多出幾分擔憂還有猜測。
他是商人。
眼裡隻有利益,城府極深。
這樣的一個人。
卻也會有變了臉色的時候。
隻是擅于隐藏,叫人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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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帝國大學,某段演講結束後。
陸陸續續從禮堂裡出來人。
外面的雨水少了很多,隻是像絲線般的,落在人的頭頂。
而就在禮堂的後面,那名穿着黑色沖鋒衣,休閑裝的少年,被人一下拉扯着手臂,拖進了黑暗裡。
那是個隐蔽的角落,少年的身手很快,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反手掐住那人的脖頸。
直到那人熟悉的招式,一隻溫涼白皙的手,捂住了少年的唇瓣,少眉頭一皺,眼神冷下來的瞬間。
他對上了一雙桃花般的眼睛,那眼睛含着笑,卻冷淡至極。
往下,是她手上的血迹。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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