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共榮光 第500章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深夜,落地窗外月色疏冷,夜色濃稠。
而懷裡的人。
眸色潋滟,卻缱绻清明。
“陸雲洲。
”
她喊着他的名字。
但是後來那句話,他沒有來得及聽清,就看着沈朝惜緊張道。
“小心。
”陸雲洲關切的說。
“别碰到後背的傷口。
”
就這樣。
在沈家度過了情難自控的一夜,陸雲洲還擔心傷着她,仔細檢查了她後背的傷。
才放心的抱着她睡着的。
在他眼裡,或許她真的像嬌花兒,不禁蹂躏。
可對于沈朝惜來說,她才是把陸雲洲這抹皎月攬入懷中的人。
她這樣想着,倒也不去在意她把男人的衣服弄的淩亂不堪,活生生像被她欺負了似的。
到了後半夜,沈朝惜才放過她眼前這抹宛若皎月般的男人。
純白色的絨被,遮住了兩個人,而她被他擁在懷裡,感受着陸雲洲身體的溫暖。
她冰冷的手腳,漸漸地,被男人捂在了被子裡,想要捂暖,而不知道怎麼的。
或許是怕她着涼,陸雲洲是抱着她睡的。
……
第二天清晨,沈園中寒氣四溢,但花香宜人,即使是在寒冬的天氣裡,沈家也栽種着許多的花種。
沈朝惜喜歡花,小時候就很喜歡,所以沈家一年四季都是有花的,大概是以前陸雲洲沒有留意。
就連沈朝惜住的地方,屋檐廊下都是擺放着盆栽,還有窗景外,也是玉蘭花,冒出枝頭的花蕾,像是能迎着寒冬逆境生長。
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陸雲洲的注意力在手中,陳遇開車來沈園中,将手裡的文件遞給陸雲洲。
“首長,這是今天的會議事項,還有您之前下調令對于Y國高階層的政界要員徹查的事,已經出來結果了。
”
陸雲洲:“嗯,結果怎樣?
”
他們往沈園外走去。
“首長,跟您預料的一樣。
”
陳遇跟在他身邊說,等他們出來了沈園後,陳遇上前,将車門打開。
然後關上。
Y國京城的事情,其實陸雲洲在半年前就開始查了。
隻不過這其中,牽扯進了沈朝惜。
所以他才會謹慎的走每一步,到現在,終于水落石出,就連京城現在軍政兩界的人都擔心。
說是京城政界要變天了。
陸雲洲派人徹查,對京城的事情查的很嚴。
但伴随着京城的事情展開,陸雲洲的工作也變得越來越滿,他出門很早,不到七點就離開了
沈朝惜也得去軍區忙事務,所以等手裡的事情忙完,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回到沈園,陸雲洲和沈朝惜吃了晚飯,他按部就班的把文件翻閱,審批完,然後看着窗外天色黑下來。
有時候他們之間的默契就是,彼此都在處理工作,也就沒有說上什麼話,房子裡靜悄悄的。
終于在晚上八點的時候,陸雲洲将事情處理完,去浴室洗了澡,換上衣服進主卧裡來的時候,沈朝惜還在看軍區的文件。
對于這一點,好像從她之前住在禦清園裡就有了。
陸雲洲是喜歡在書房處理工作,但沈朝惜不同,她喜歡随性一點。
有時候把軍區的文件帶回來,在晚上看,所以就順手放在了床上。
這一點,她跟陸雲洲的生活習慣是很不相符的,因為陸雲洲有些輕微的潔癖,但陸雲洲沒說什麼。
這讓沈朝惜覺得疑惑,看到陸雲洲進來的時候,她靠在床頭,拿着文件在看的手指,稍微一頓。
内心忍不住在想,難道是因為他在沈家,所以他不好說什麼?
就在下一秒,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身影覆下來,沈朝惜被男人擁在懷裡。
陸雲洲看出了她的想法,隻是低聲說:“給你換藥。
”
她後背的傷,不是子彈傷的。
而是在爆炸中,被震傷。
他更加擔心她,生怕她會不舒服,傷勢恢複不好,或是加重。
所以陸雲洲極為小心地照看她,每天都親力親為給她塗藥。
那白色紗布,在男人修長的骨指中,被揭下來,但傷勢看上去比在A國酒店裡的時候要好許多了。
“還疼嗎。
”
陸雲洲也是軍區的人,他很清楚在爆炸中,被震傷,傷勢是會很疼的。
但沈朝惜從未說過一個字,說是跟疼相關的。
沈朝惜聲音沒有多少起伏,甚至看不出她像是受傷了的樣子。
“有陸首長這麼體貼細緻入微的照看,怎麼會疼呢。
”
可陸雲洲從來不會聽進去她這些話。
陸雲洲堅持說。
“疼就告訴我?
”
他知道,她隻是忍痛力很強。
但不是真的就不會疼。
或許,是這句話忽然讓沈朝惜心神亂了。
她反手,攥住了陸雲洲的手腕,将他收拾紗布和藥膏的動作打斷。
對上他認真漆黑的眼睛的瞬間,沈朝惜就忘記了後背傳來的感覺。
她心裡想法一轉,忽然逼近他身前,看着他清俊的一張臉,笑着說道。
“那我要是疼了。
”
“陸首長會怎麼做?
”
陸雲洲皺着眉,原本是在擔心她的,聽到她這麼說,頓時,眼神變深沉了許多。
他手裡的動作,就這樣停住,沒有掙開她的手,隻是回應問道。
“那朝朝想做什麼?
”
他低聲聞着。
但他知道她的身體情況。
陸雲洲溫柔的擁着她在懷裡,她後背上過藥,不适合劇烈的運動。
“不知道陸首長聽沒聽過。
”
“這樣。
”
“能止疼。
”
陸雲洲呼吸一滞,竟然生生的,喉結滾動了一瞬。
他眉心微蹙着,緊抿着薄唇,陸雲洲看着她。
他那張俊美禁欲的臉,白皙耳垂處漸漸染紅一抹韫色。
她親了他的臉。
忽然,陸雲洲反過來,沈朝惜心跳聲都亂了。
“那這樣呢?
”
要人命了。
……
但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他們都有工作要忙。
并且就在今天,陸雲洲要去總統府,還有個臨近年底的會議要參加,而沈朝惜則是要去軍區。
她手裡的事情實際上處理的差不多了,沒有說因為去A國就壓下了手頭的事。
隻是軍區的事情,每天都有,軍事方面的事情,也是随時都在變動的,所以她身為軍區的首長。
她需要去軍區處理工作。
陸雲洲也是一樣的。
隻是他比較忙是在于,總統府那邊的事情跟第十三軍區的事情都需要他管,會議也多,所以他的時間看上去就很少。
但他們從A國回來後,陸雲洲都是回到沈園來的,他想多陪陪沈朝惜。
前段時間沈家出了事,陸雲洲也是把總統府的工作搬來了沈園,隻不過現在他都是争取忙完工作,再回來沈朝惜這的。
但是處理完A國那邊的事情,回到京城,沒過多久沈朝惜接着就去了東部戰區。
因為就在他們回來的第三天,東部戰區有緊急的軍事行動,身為第一軍區首長的沈朝惜,在回國沒幾天就飛往軍區。
而陸雲洲也是一樣,總統府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每天的工作量相當于平時的好幾倍。
“首長,這是總統府送來的文件,還有這份文件,是新洲那邊的。
”
但百忙之中,陸雲洲擡頭,看了眼陳遇後,詢問。
“東部戰區,情況怎麼樣?
”
“還好,就是局勢比較緊張,但說到底也隻是摩擦階段,不敢真的有什麼。
”
戰區軍演,有時候軍事行動比較保密,在兩國的交界較勁上,Y國永遠都有話語權。
他雖然擔心朝朝,但他手裡的工作沒有停,隻是會關注沈朝惜那邊的動向。
陸雲洲早出晚歸,每次會議都會持續到晚上八九點鐘,他回到總統府别墅的時候,已經是在晚上了。
但好在他就住在總統府,所以路程不遠,即使是加班也不用像之前在禦清園跟軍區之間兩個小時車程的往返。
他們兩個人就好像陷入了很忙的工作階段。
不僅是陸雲洲,還有A國政界高層的其他人也忙得不可開交,整日都圍着國家會議在打轉,大家都很忙。
沈朝惜在軍區的事情也是,盡管她手下的人都很得力,她在之前的時候也有把軍區的事情交給手下的人和姜沉去處理。
但是第一軍區的很多重要的軍事行動,都需要她來掌控,沈朝惜在軍區忙得抽不開身,就這樣轉眼到了深冬。
Y國,傍晚時分,沈朝惜回到總統府的時候,是在兩周以後。
從軍區回來,闊别多日,她下車,軍方的人将車開走,但她看到還在總統府政界大樓裡開會的男人。
那面透明的落地窗,映出漫天的昏沉,天色壓低,黑暗的氣息籠罩下來。
寒風吹過沈朝惜的一身軍裝的清瘦身影,她黑發梳的很整齊,眉眼清淡,她的黑發在後腦盤起,着裝幹練又冷飒。
這樣看上去絕美至極的一張臉,渾身卻透露出一種軍人的嚴肅的氣質來,這時候陳遇從大樓裡出來。
“聞首長。
”
在看到沈朝惜以後,陳遇認真的喊道,随即,他看了眼大樓的方向,面對着沈朝惜說。
“我們首長還在開會,現在是晚上六點,估計距離會議結束還要兩個小時。
”
最近這半個月以來,陸雲洲每次開會都會持續到晚上八九點,所以陳遇根據每天的工作會議推斷。
會議還需要兩個小時才能結束。
“聞首長,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
陳遇看了眼黑暗下來的天色,他們家首長吩咐他出來,就是來接聞首長的。
并且沈朝惜剛從軍區回來,肯定需要休息。
沈朝惜聽到後,看到還在開會那棟燈光敞亮的大樓,她想了想,輕輕點頭。
陸雲洲還在工作,而她也是在忙完軍區的事以後才回來的。
想着,她可以先回去換身衣服,就在總統府裡,來回距離也近。
總統府别墅,沈朝惜回到樓上主卧,進浴室裡洗了個澡,她将軍裝脫下。
但是她剛出來,沈朝惜就接到了沈老爺子的電話,說是讓她回趟沈家。
于是,原本回來以後在總統府别墅裡等着陸雲洲結束會議,等他忙完工作的沈朝惜。
在接到電話以後,從總統府先離開,回了沈家。
寒風從窗外呼嘯而過,像是某人的心情,也跟着在知道沈朝惜從軍區回來後,有了一絲的悸動。
但他需要開會,所以他的注意力是放在工作上面的,也他擔心沈朝惜回來後等久了。
就安排了陳遇下去接沈朝惜,然後告訴她他還有個會議,可能還需要兩個小時會晚一些。
但陸雲洲并不知道,等他踩着深藍色浸染下來的天色,忙完會議回來的時候,沈朝惜已經不在這了。
看出自家首長的心思,陳遇連忙告訴他說。
“首長!
聞首長她說有事先回沈家了。
”
于是,今晚才讓他們兩個人沒有見上一面。
要說去A國以前,是剛步入冬天沒多久,但是現在已經是深冬了。
天氣寒冷,在之前沈既白出事的那天,京城下過一場初雪,但現在都是冷空氣。
京城沒有下雪,氣溫卻極低,馬路上的枝頭都是覆蓋的霜,從人的口中能呼出白色的霧氣。
車在沈園外停下來。
陸雲洲下車後,就看到從軍區剛回來的沈朝惜,穿着一身軍裝,渾身氣質幹練,清冷,朝着他看過來。
兩人目光對視上。
隻是這一眼,陸雲洲就看着她笑了。
是那種溫柔的。
克制的,内斂的。
可能是他們的身份原因,沒有像普通人那樣,每天上下班都能聚在一起,或是時不時還有時間可以出去玩。
陸雲洲身份特殊,他時常都很忙,在總統府開會加班,處理工作。
而沈朝惜在軍區,有時候不在京城,或是去好幾天,他們就見不到面。
沒想到回到沈家後,要處理一些事,加上第二天軍區有軍事方面的事情要加班,沈朝惜就忘記給他說了。
等下班後回到沈園,沈朝惜這前腳剛到,她都沒有進去大門,擡頭,就看到了那輛車停下來。
下一秒,一道高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沈朝惜長睫微顫,白皙的臉龐被寒風拂過。
她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高大的身影,男人身上似乎還帶着從總統府那邊回來的寒冷氣息。
寒氣湧動,陸雲洲低沉的嗓音帶有一絲的眷戀,眼神朝她看過來,走到站定在了她的面前。
“朝朝。
”某人看着她,一字一頓緩緩地喊道。
沈朝惜也回過神看着他:“陸雲洲。
”
“好久不見。
”
其實她想說的是,好久不見,甚至想念。
像他們這樣的身份,能百忙之中抽空,彼此見一面。
是最動聽的情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