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剛才對自己那失望的小眼神,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傷了他的心?
隻是心裡後悔也已經沒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該想想這件事情該怎麼收場,他目光深沉的看了墨晨一眼道:“念在你知錯的份上,原本應該自領罰十大闆,現在自己下去領罰五大闆,以儆效尤!
”
墨北冥一直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不會因為墨晨的身份特别就饒恕了他,其實他也算已經是對墨晨網開一面了,若不是現在墨晨身上還有傷的份上,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姑息。
可是這五大闆對于一個孩子來說也都快要了半條命的。
墨晨眼含淚水,卻無法拒絕,隻能滿腹辛酸的答應道:“是,父王,謝父皇開恩!
”
明明心裡很恨,恨墨北冥對于那個孩子的偏袒,對他的絕情。
為什麼父皇對那個孩子這麼好,到底哪個才是親生的?
墨晨在這一刻都很懷疑了。
墨子麒見狀,看着那孩子可憐的模樣時,說來也很奇怪,他心裡竟然有些不忍心看着他這般。
也覺得這皇叔對于這個孩子未免也太苛刻了,到底是皇叔的孩子呀?
皇叔也真舍得下手。
這小小的身子五大闆打下去受的住嗎?
墨子麒心情複雜,突然開口對着墨北冥幫着墨晨說情道:“皇叔,你怎麼能夠這麼狠心呢?
皇弟他好歹也是你的孩子,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情,何必這樣子,他既然已經認錯了就這麼算了罷了,何苦還要讓他受這種罪!
”
墨北冥聽到這話,面不改色的看着墨子麒道:“本王這是在教導他做人,沒有嚴厲的處罰他是不長記性,錯了就是錯了,每個人都要提自己犯的錯誤去承受結果,而不是總想着逃避。
這樣隻會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犯錯,讓他領罰就是讓他長記性,身上的疼痛總會提醒他,讓他清醒。
”
他這番話,能夠聽懂的人自然聽得懂,那些不願意聽的人就像是在對牛彈琴一般,甚至還隻會曲解他的意思。
墨子麒隻覺得是有點小題大做了,“皇叔他畢竟還小啊,孩子不懂事的。
”
“年紀小就是給自己找犯錯的理由嗎?
小小年紀就懂得說謊,以後長大了會是什麼樣子本王無法想象!
”
因為一個小孩子就懂得了這些,長大了确實就給更加難以管轄,就像墨子麒那般叛逆嗎?
所以他也是不想墨晨成為第二個墨子麒,哪怕并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他也會這麼去教導。
他并不是對墨晨沒有一點的感情,至少這個孩子是他從小養到大的,還是有感情的,也寄予了厚望。
隻是現在墨晨的做法,的确已經讓他感到十分的失望了,沒想到他親手調教的孩子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難道他還是無法改變一個人的習性嗎?
如果不改變隻會害了他,所以他對墨晨的要求也比較嚴格。
墨子麒聞聲,似乎心裡邊兒也有些不爽墨北冥這種自以為是的做法,他的皇叔就是這般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别人做什麼都是錯的。
他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他當仁不讓道:“皇叔,如果你執意要責罰他的話那就讓我來替他受這五大闆吧!
”
墨子麒這麼大義凜然的話,确實是讓墨北冥有些無言以對了,他冷冷一笑,“子麒你今晚到底是什麼意思,本王教育一個孩子你也要來插手嗎?
”
“皇叔,子麒不敢,子麒隻是覺得我懲罰他未免太過嚴厲了一點,所以就由子麒來代勞吧!
”
墨子麒這個時候仿佛也是下定了決心要護着墨晨的樣子。
墨北冥看到這一幕仿佛就讓他看到了,他對葉子逸的心疼一般。
明明墨子麒不知道墨晨是他的孩子,可是在這一刻他卻站了出來,也許血脈相連就是那麼奇怪的東西。
所以墨子麒才這麼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的對嗎?
墨北冥在這一刻也沉默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晨,最終還是松了口,“子麒既然你願意幫他承受那就去吧!
”
說完這話他便冷冷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墨晨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裡邊一片蒼涼,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又讓他感到有些溫暖。
他今天和這個男人也算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他卻這麼幫着他。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道:“皇兄謝謝你了。
”
“謝什麼謝,快從地上起來吧地上涼。
”
墨子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嫉妒起那個孩子來了?
”
墨晨剛起來就聽到他問這話,小身子也是微微一僵,擡眸膽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道:“皇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你不是想故意陷害那個小孩子嗎?
這就是嫉妒他!
是害怕他搶走你的位置嗎?
”
“……”墨晨面對他這麼直接的問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來,隻有沉默來表達了。
墨子麒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在這裡也沒有其他的人,你不需要害怕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
“皇兄我……”
“你看我都願意替你挨闆子了,咱們今天可是第一次見面呢!
這還不夠誠意嗎?
我隻是想跟你做朋友。
”
墨子麒刻意的對着墨晨道。
但這話說的墨晨心裡微微一動,感覺他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皇兄你真的想要和我做朋友嗎?
我很高興能夠跟你做朋友,也很感謝你今天幫了我,可是今天我确實做錯了,不該說謊的。
”
“呵呵,小傻瓜,你這麼做我其實也能夠理解的,對于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突然出現在王府,甚至還被自己的父王如此重視,換做是誰誰都不能接受的,這也不是你的錯,這是你正常心裡激起的自我保護反應而已。
怕别人搶走你的東西,搶走你的父王,以及你的位置,這些東西原本都是屬于你的,可是半路突然出現一個人,對你造成了威脅,你就産生了抵抗,這并不是錯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