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145章 情難自控
傅辭翊嗓子眼悶“嗯”一聲,愈發捏緊了她的手。
顔芙凝湊近他身側,低語:“咱們先離開這。”
依照他的脈象,迷情香很重,急需解決。
而房中散出來的香味已然很輕,究其緣故大抵是燃香已經過去一段時辰,且被人嗅了去。
“再等片刻。”
傅辭翊清了清嗓子。
他不是不能忍,而是見到了自己的妻,忍的困難度竟上升了許多。
此刻渾身灼燙得緊。
就似一個孩童見到最喜歡吃的糖,偏生隻能捏在手心,不能一下就吃掉的那種焦灼感。焦灼得仿若有螞蟻在心尖爬過,撓不到,解不了癢。
隻能等着先處理掉事情。
倏然,偏殿入口處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皇上到,皇後娘娘到,北祁晟太子到。”
衆人見禮。
“免禮。”
龍奕面上沒什麼表情。
這一路過來,已經聽小太監說起偏殿之事。
北祁使團都要離開了,竟在這節骨眼上出了這檔子事,令他煩躁。
當即喝問:“屋内男子是誰?”
衆人隻道不知情。
公孫晟視線一轉,見角落立着一對男女,風姿奪目,一眼便知對方是龍聞嶼與顔芙凝。
心下一驚。
龍聞嶼好端端地在屋外,那房中男子又是誰?
此刻從敞開的屋門望進去,裡頭雖有落地屏風遮攔,卻仍能看到床幔一角。
床幔輕搖着,依稀可見人影晃動,女子啜泣的聲音亦有。
頓時令他鐵青了臉。
“大景皇上皇後,還請給個公道!”
龍奕道:“先查明事情真相。”
說話間,命韓公公進去将人弄出來。
韓公公隻好應下。
這等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他是個老太監,沒錯。
平日也會守在帝後的房門外,該聽的,不該聽的,早習以為常。
可此刻要他去房中去掀開床幔,将兩人交纏着的身體給分開,再拖出來……
這不是為難他一個老太監麼?
老太監也是有臉的好不好?
不過當下想不了這麼多了,硬着頭皮帶着幾個徒弟進了房中。
幾人繞過屏風,身形堵住了屏風一角,屋外的人頓時瞧不見床幔,卻聽聞女子的驚聲尖叫。
聽聲音确實是公孫蔓的。
緊接着她驚懼且不敢置信的嗓音又響起:“你,你不是睿王,你還我清白之身!”
屋外衆人面面相觑。
很快,裡頭兩人胡亂套上衣裳,一前一後繞出了屏風。
被小太監們推搡着先出屋的是男子。
披頭散發,腦袋垂得極低,裡衣大敞,亵褲松垮,露出的皮膚上有不少指甲印。
饒是此刻的他與平日所見模樣不同,在場之人一眼便認出了他。
龍立輝!
“七弟,你怎麼,你怎麼能幹這檔子事?”
龍俊豪頭一個出聲質問。
這下好了,往後北祁的勢力隻會支持龍立輝。
他怎麼就遇不到此等好事?
“跪下。”龍奕冷喝。
龍立輝膝蓋一軟,當即跪在父皇跟前。
“父皇,兒臣,兒臣也不知怎麼了,大抵是被蔓公主吸引,這才情難自控……”
龍立輝平日行徑,身為他的兄弟姐妹自然有所耳聞。
他母妃身旁的宮女,多半都被他睡過。
而今淩氏一族失去了往日榮光,好不容易來了北祁和親使團,他怎麼可能放過機會?
出現目下這等事,好些人不覺得奇怪。
公孫蔓稍微整理衣裙才出來,一出來就往自個兄長身旁行來。
“皇兄,請皇兄給蔓兒做主!”
她戚戚然地去拉兄長的胳膊,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
公孫晟朝龍奕拱了手:“大景皇上,今日之事請給個解決之法。”
龍奕沉了臉,質問龍立輝:“到底怎麼回事?”
龍立輝隻好道:“兒臣喜歡蔓公主,适才蔓公主又朝兒臣抛眉眼,事情就,就……”
他确實有心想嘗北祁公主的滋味,但适才沖勁莫名甚大,至于緣由,大抵是北祁公主比他身旁的尋常女子更為誘人罷。
喬婉悠眯了眯眼:“蔓公主朝七皇子抛眉眼了?”
話這般問,那是身為皇後的職責所在。
更重要的是,公孫蔓一直糾纏辭翊,今日能把事情論個清楚,也省得這女子往後再去作梗辭翊與芙凝的婚姻。
“我……”
公孫蔓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紅,又不好說出真實緣故,轉頭去打地上跪着的龍立輝。
“是你奪了我的清白,你還我清白!”
龍立輝一把扣住她的兩個手腕:“夠了,在屋内,分明是你主動摟住我的脖頸,将我往床上領。”
公孫蔓慌忙轉頭瞥了眼兄長,眸光一轉,竟見睿王一派淡然地立在不遠處。
心倏然就涼了半截。
公孫晟清冷出聲:“蔓兒,你說實話。”
公孫蔓泣聲:“午宴上,我喝多了酒,錯将七皇子當作睿王了。我心儀睿王沒錯,可方才認錯了人。”
兄長所謂的說實話,自然不是要她将實情道出來。
睿王已對他們有敵意,如此情況下,要請他用膳,她再動手腳是不可能的。故而兄長借口要回北祁,如此大景皇宮才會舉行餞行宴。
兄長給的機會,兄長給的迷情香,全都不能說。
她嗅了迷情香,意亂情迷認錯人,此刻隻能說自己喝多了酒。
“看來晟太子回北祁得延後一段時日了。”龍奕道,“此二人已有夫妻之實,再加大景與北祁本就要聯姻,既如此,他們便成一對罷。”
公孫晟颔了颔首:“隻能如此了。”
聞言,公孫蔓整顆心涼透。
一旁立着的顔芙凝撓了撓傅辭翊手心。
示意迷情香的事要不要說出來?
傅辭翊略略搖首。
一則,此刻的他已忍到極限。
二則,就算此香抖露出來,龍立輝還是會娶公孫蔓。
顔芙凝知道他的情況,與父皇母後說了一聲,先行離開偏殿。
一出偏殿,傅辭翊拉着她走得急。
路上,他壓低聲問:“凝凝,你月事已過,對麼?”
今日嗅到的迷情香甚是濃烈,擱一般男子,早就繳械投降。
加之他本就素了好些日子,硬生生忍到此刻,委實難受得緊。
偏生此地是皇宮,即便自個王妃在身旁,他也不能亂來。
唯有加快腳步。
“嗯。”
顔芙凝點了頭。
由于他的腳步實在是邁得大,又行得快,她幾乎是小跑着才跟上。
“你再忍忍,咱們去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