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會去。
”
“哦。
那就……等等,你是說,如果要跟玳瑁開戰的話,你也要上前線去?
”|
“嗯。
”林沉淵點頭,内心有點兒默默的擔心。
他這個想法之前就有了,卻一直沒有告訴過白瑾梨。
如今更是先斬後奏,也不知道此刻的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會不會在暗中生他的氣?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注意安全,活着回來。
”白瑾梨平靜的開口。
末底了,她又加了一句:“否則,我會拿着你的錢去找各種各樣好看的男人回來當面首。
”
“……”林沉淵。
這反應,為什麼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娘子,你不生氣?
”沉思了一下後,林沉淵問。
“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既然選擇了當武将,上戰場是遲早的事情。
”
“玳瑁國的人一而再再而三沒有底線的挑戰大齊,若是再不動手,豈不是讓人看輕了我們大齊?
”
“你身為大齊的将士,又深得陛下聖恩,食君俸祿,當為君解憂。
”
“再說了,出去打仗是為了保家衛國,保護身後的百姓,是你想做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生氣?
”
“隻不過你到底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一旦開戰,必然會萬分兇險,定要多注意安全。
”
“不然,我方才說的那句話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
“畢竟你的銀錢全在我的手中,你若是一去不歸,别怪我拿着你的錢胡亂揮霍。
”
聽白瑾梨這麼說,林沉淵伸手将她拉入了懷抱中。
外面接受到陛下旨意過來送密信的皇家暗衛暗一面無表情的等了幾秒後,從門縫下将一封信塞了進去,随後轉身消失在了院子裡。
——
皇宮裡。
齊衡一個人坐在一副棋盤前面皺眉沉思着。
他的身後站着默不作聲,隻是充當布景闆的來福。
來福存在的意義便是偶爾靜悄悄的過去幫忙續一杯熱茶,然後繼續站着不做聲。
陛下盯着這一副殘局已經将近半個時辰了。
他手中的棋子也是擡起,準備落下,又收回。
這将近半個時辰的功夫裡,陛下下了七步棋,但最後又将下了的七步棋全部撤了回來。
聽說,這是一局殘棋,不知是何時開始在京城裡悄然流傳開的。
但凡京城裡懂棋的人都在斟酌這幅棋接下來的走勢。
可愣是沒有一個人将其破解。
外出采買的小太監為了孝敬他喜歡下棋的師父,便将流傳在外的殘局棋牌圖弄回來了一張。
随後傳啊傳,不小心就傳到了陛下手中。
隻是,這到底是盤殘局棋盤,有沒有解開之法還不一定呢,搞不懂為何會有那麼多的人趨之若鹜。
甚至往日裡一心隻顧着處理政務的陛下也特意勻出了時間,去琢磨這個棋盤。
哎,來福的心中想法萬千,卻是隻能乖乖的站在一旁充當布景闆。
他隻是一個太監,可沒有那麼膽子去說教陛下。
“來福,過去多久了?
”
“回陛下,差不多半個時辰了。
”來福聽到身前人的聲音後,連忙斂了斂心神,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這麼久了?
扶朕起來。
”
“是,老奴遵命。
”
“棋面就放在這裡,不要動。
”起身後的齊衡吩咐道。
“是。
”來福點頭。
看來一會兒得找空子知會一下今日負責打掃殿裡的丫鬟太監們了。
“朕餓了,你去傳膳吧。
”
“是。
”
等來福出去後,齊衡又擡腳走到了殿裡的内室。
沒過多久,被他派出去的暗一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跪下了。
“送到了?
”
“是。
”
“嗯,送到就好。
還有事?
”齊衡看着暗一沒有徑直離開,還跪在地上沒動,不由出聲。
“屬下去送信的時候,順便聽到了些東西。
”
“哦?
”
暗一面無表情的将他站在白府門口準備塞信前聽到的那些話一字不落的轉達給了齊衡。
“沒了?
”
“沒了。
”暗一開口,内心卻在遲疑。
難道陛下覺得他不小心聽到了人家夫妻兩的對話是件很光榮的事情,并且還嫌棄他聽得時間不夠長?
“朕知道了,下去吧。
”齊衡聲音中帶着一絲輕微的上揚。
之前他便找崇安寺的靜安大師問過一些東西。
猶記得當時靜安大師的回信是緣起緣滅,自有天定,順應天時,順其自然。
如今看來,果真是應該順應天時的。
他一直挺看好林沉淵這個年輕人的。
覺得他沉穩内斂,有實力有内涵,知世故而不世故,在他面前也是有一說一,不會像其他文臣那邊迂回。
他忠心。
對大齊國,對天子,對他的家人,對他的夫人皆是如此。
身邊有這樣的人輔佐,齊衡心情自然是很好的。
如今又聽到暗衛傳來的消息中說,林沉淵的夫人,也就是那個前後變化甚大的女子竟然還有這般見底跟心胸,真是讓他甚為滿意。
他的良臣身邊有這樣一位夫人,他自然是滿意的。
“是。
”
暗一退下後沒多久,來福的聲音便在外面響起。
“陛下,禦膳房的人到了。
”
“朕知道了,傳。
”
“是。
”
來福站在一旁正忙着給陛下布菜的時候,突然又聽到陛下的聲音響起。
“永安侯府最近可有什麼消息?
”
“永安侯府?
陛下,您指的是?
”來福愣了下。
好端端的,陛下怎麼突然想起詢問永安侯府的情況了?
是陛下看中侯府的公子了?
還是陛下想念嫁過去的青櫻郡主了?
“所有。
”
“回陛下,這個老奴不太清楚啊。
老奴隻知道,侯府的公子之前得了個文林郎的差,如今差事做的倒是挺漂亮的。
”
“漂亮?
不過是個散官,何須他做事了?
”
齊衡的聲音很平靜,但是伺候了他多年的來福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不喜。
陛下的意思是,侯府的公子心太大,不安于現狀,刻意往官場裡擠招人煩了?
“青櫻呢?
”
來福正在心裡尋思着呢,便聽到齊衡又問起了顧青櫻,連忙回答。
“據說青櫻郡主跟永安侯相處的還不錯,就是……就是惹的侯永安侯夫人不喜,鬧過幾回。
”
“嗯,朕沒記錯的話,永安侯夫人是趙家出來的吧?
”
“陛下說的是。
隻不過自從永安侯夫人出閣後,便跟趙家斷了關系了。
”來福說着。
是斷了關系,而不是斷了聯系。
也就是說,如今的永安侯夫人跟趙家是沒有半分關系的。
“呵,上不了台面。
”齊衡冷哼一聲,用筷子又夾了一塊切得薄薄的肘子肉。
最近的天氣雖然有些熱,但奇怪的是,他的食欲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以前天熱的時候,他看到肘子這一類的東西後早就沒了胃口。
可如今,他竟是有些吃的上頭了。
趙家的人提出了弓箭的改良版弓弩,他也試着用了一次,效果着實不錯。
而後他還專門問了幾個武将,那些用過的武将也是點頭稱好。
隻不過跟弓箭相比,弓弩也是有長處有短處的。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齊衡吩咐工部戶部兵器營等各部門的人去打造一些弓弩出來的決定。
既然好用,自然是要推廣出去用的。
至于長處短處如何消弭,那就是那些武将的事情了。
隻要作戰的時候合理搭配,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
跟玳瑁國的戰事是遲早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弓弩上了戰場後效果會如何。
“趙落幕呢?
進軍營後他表現如何?
”
“陛下,您忘了?
趙家公子如今正在林營長的麾下做事呢。
”
“哦,也是。
”齊衡點頭。
得,繞了半天,竟然又是繞到林沉淵的身上了。
聽說趙家那不學無術的小子在軍營裡依然遛鳥逗狗的,可林沉淵一直縱着他。
折子上是這麼寫的,可是齊衡并不這樣認為。
相比之下,他還是更相信林沉淵一些。
林沉淵都是那些折子裡的刺兒頭營長呢,更别說他手下的兵了。
可就是折子上的刺兒頭營長,卻是帶着人以最快的速度抓到了玳瑁國的探子。
這就很讓人好奇了。
有時間的話,他還是親自去骁騎京都營看看吧。
“趙家還有個姑娘,叫趙苒苒?
還沒出閣吧?
”
“是的。
”來福壓下心中的震驚,點頭應道。
陛下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這般有閑情逸緻,還開始打探臣子家的私事了?
“她跟林沉淵的夫人交好?
”
“這個老奴不知。
”
“嗯。
”齊衡點頭,不再開口問了。
有的東西,他也是從暗衛那裡得來的消息。
來福這老貨能知道這麼多已經不錯了。
趙家那小子這麼皮,也不知道趙家那閨女如何?
不過能跟林沉淵的夫人交好,想來也是個品行好的吧。
趙家人忠誠,趙家的閨女又沒出閣,若是有好的人選,他這個做陛下的倒是不介意幫忙指個婚什麼的。
若是能讓趙家的閨女嫁入皇室,似乎也還不錯?
隻是他的那些個兒子們,到底誰會比較合适呢?
一旁站着的來福看着陛下的神情有着細微的變化,一時有些胡亂的想法冒了出來。
陛下該不會是看上趙家的閨女了吧?
這……說起來的話,陛下的确有好幾年沒有沖盈過後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