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啊,你如今可是舉人老爺了,等來年三四月再去京城參加完會試跟殿試,以後就可以當大官住大宅了,有什麼感想?
”
“呵呵,現在說這個有些太早了吧?
”
白小明因為喝了些酒,臉色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紅,雖是帶着笑推脫,但是那笑容怎麼看都帶着份自滿。
“這怎麼能算太早呢?
白兄一直刻苦用心,鄉試都能過,會試跟殿試還不是小意思?
”
“就是就是,白兄肯定能考中的。
”
“來,讓我們先提前敬未來的白老爺一杯。
”
“來,幹!
”
“白兄啊,這麼天大的好事,怎麼不見你回家去通知家人一聲?
”
“是啊,我若是能考中舉人,我爹肯定激動的要大擺流水宴三天,告知所有人這件事情的,可惜我啊,沒給他争氣。
”
“沒事,咱們如今有了白兄這個朋友,還怕什麼?
來年再考,一定能中。
”
“嗯,各位日後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前來問我,隻要我知道,定會言而不盡。
”白小明拍着胸膛保證。
“看看,白兄就是豪爽,來,再敬白兄一杯!
”
“……”
一頓飯吃完,白小明被灌了很多酒,站都站的不太穩了,朱大昌還提出要他去賭坊玩玩,被白小明拒絕了。
聞言,朱大昌便安排着之前的小厮送他回去,跟其他幾個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往回走的路上,白小明突然開口:“你送我到石頭村吧,我要回家!
”
他如今可是舉人了,他倒要看看,家裡那些人聽說他中了舉人,以後還會有更大的前途跟發展後會怎麼對他。
會不會忏悔?
跟他道歉呢?
呵呵,不管那些人怎麼對他,他都不會原諒她們的。
尤其是李婆子跟白瑾梨這兩個人。
他以前喜歡讀書,浪費了太大的力氣,又一直讨好李婆子,就是為了讓她同意送他去讀書,
結果白瑾梨這個小姑出來搗亂,還說他讀書就是浪費錢。
有那個讀書的錢,還不如給她買吃的。
李婆子愛她如命,自然聽了白瑾梨的話,拒絕了供他讀書,把錢全給白瑾梨揮霍了。
沒人知道他當時有多麼的絕望!
而現在,他卻聽說李婆子在白瑾梨這個小姑的建議下将家裡的白夢跟白墨都送去讀書了。
呵呵……
他呢,這些年全是自己一個人在賺錢努力,還有他娘一直背地裡給他送錢,這才讓他有了今天。
哪知最愛他的親娘也死了,妹妹也不知道被那些人藏到了什麼地方,他心中對李婆子跟白瑾梨的怨恨自然不會太少。
至于白夢白墨,他則是帶着幾分嫉妒。
為什麼他們就那麼好命,而他妹妹卻被白家人趕了出去,太不公平了。
越想,酒勁兒上來的白小明越是覺得不舒服,想報複。
“好嘞!
”駕車的小厮點頭。
馬車停在了石頭村的村口,白小明下了馬車便讓送他的小厮回去了。
他則挺直了背,朝着記憶中的家走去。
這會兒是下午時分,村子裡的人要麼去地裡了,要麼去了廠間那邊幹活賺錢,街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沒走幾步,白小明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身材極好,長相極美的妙齡少女。
那女人身穿淺藍色的衣裙,襯的皮膚白皙,一雙秋水剪瞳分外好看,渾身自帶清冷的氣質,簡直跟石頭村格格不入。
這樣好看又有氣質的女人,像極了大戶人家的小姐,隻是兩眼,白小明就忍不住怦然心動。
隻是不知道為何,他竟然感覺這個女人長得有點兒眼熟。
如踩雲端一般,喝了酒的白小明分外大膽,徑直到了那個女人面前,伸出胳膊将她攔住,随後作了一個揖,笑着開口。
“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再下白小明,覺得小姐分外眼熟,我們之前莫不是在哪裡見過?
”
“呵呵,我見過你爸爸!
”白瑾梨看着前面的大侄子,頓時呵呵冷笑。
她不過就是從老宅那邊趕過來,想看看張俞歌在翻新房子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問題,卻不想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遇到了白小明這個沙雕。
她這算是被沙雕侄子強行搭讪不?
“咦,小姐的名諱可真是有意思,再下讀書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獨特的名字,果真很配小姐的氣質。
”
“……”白瑾梨。
她可以出手拍死這個智障嗎?
“叭叭小姐,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
可是迷路了?
”白小明帶着笑容問她。
“白小明,你莫不是腦子進水了?
”白瑾梨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後,忍不住微微皺眉,向後退了一步。
都是人,咋地差距就這麼大呢。
林沉淵即便是喝了酒,身上也依然有一股清冽的味道,十分舒心。
面前這個白小明卻是讓她難受,恨不得一腳将他踹出八米遠。
“小姐真是好記性,竟然記住再下的名字了。
呵呵,再下看到小姐,就忍不住想做首詩送給小姐。
”
“……”白瑾梨考慮到白天奇,默默的捏了捏拳頭,轉身就走。
然而,白小明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幾步走到她面前,再一次将她攔住,開口。
“我可是舉人,作詩很不錯的。
你且聽着。
今日我自鎮裡來,突覺美人現眼前。
美人一笑千百媚,王孫公子不自留。
(純屬作者瞎編)怎麼樣,小……啊!
”
白小明的話還沒有問完,就看到白瑾梨突然上前,砰砰砰對着他的眼眶就是兩拳。
随後又扯着他的衣領左右開弓,好幾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最後在附帶一腳,給他踹出了好幾米遠。
一腳踹在他的胸上,白瑾梨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笑。
“沙雕,我是你小姑白瑾梨!
你撩誰不好,竟然撩到我頭上,怕不是想死!
”
“小……小姑?
不可能!
你不可能是白瑾梨!
”
被一頓胖揍之後,白小明的酒頓時就醒了大半,他臉色有點兒慘白的看着白瑾梨,瘋狂的搖頭。
他小姑長得醜,人又胖,脾氣壞,怎麼可能是面前這個大美人?
啊啊啊,喝酒誤事。
他沒記錯的話,他爹好像跟他說起過,如今的小姑已經改頭換面,十分好相處了。
都怪他上一次回家的時候一心想着撒氣,都沒有多看幾眼。
現在……
“起來,回家!
”白瑾梨徑直踹了他兩腳,不耐的開口。
“我……我錯了。
”
“道歉有用的話,要官差做什麼?
你爹在家等你。
”
“我……”
白小明還想着趁白瑾梨不注意,偷偷爬起來溜走,卻發現他剛起身,就被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個男人抓住了衣領,如同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夫人,帶他去老宅還是廠間?
”抖機靈二火看着白瑾梨問。
遲了一步沒趕上的大火懊惱了一聲,繼續隐藏着暗中關注此事。
說起來,大火跟二火也是剛回來不久。
畢竟他們可是出去扮了一回土匪呢。
還别說,當土匪的感覺還不錯,想怎麼發揮就怎麼發揮,太好玩了。
那永安侯的護衛像是個好的,他們也就沒有為難那個人,隻是給他下了點藥,将他迷暈過去了。
至于永安侯,兩個人則對他來了一頓恐吓勒索,最後将他外衣都扒了,又摸了他所有錢,将他倒挂在了樹上喂蚊蟲。
“老宅吧。
”
考慮到白家的面子,白瑾梨選擇了老宅的院子。
回到家的時候,李婆子正悠閑的坐在她之前綁在院子上的吊椅上,繼續幫她縫冬天的暖手袖筒。
張氏跟白夢白墨他們都去了制作零食的廠間幫忙幹活。
白天意在地裡研究水稻的事情,頗有種廢寝忘食的感覺,也不在家。
白天奇在制造玻璃的廠間盯着那邊的事情。
林沉淵出去洽談生意順便忙其他的事情了。
至于白老爺子,捧着個小茶壺,又提着林沉淵新送給他的一個鳥籠出去遛彎了。
“娘,我回來了!
”
“咦,梨子啊,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
“一會兒跟你講。
大火,去把我二哥叫回來。
”白瑾梨開口。
“是。
”聽到白瑾梨開口命令他了,大火十分激動的應了一聲,跑去喊人了。
二火這才拎着白小明走進院子,一把将他丢在了地上。
很快,就看到白天奇急匆匆的往老宅走,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梨子啊,你喊我是有什麼……小明?
”
“哼!
”白小明扭頭,不願意去看面前的這幾個人。
“梨子,這是怎麼回事?
”
“你問問白小明,他方才對我做了些什麼?
”
“我對你做了些什麼?
我不過就是喝了些酒,有點兒醉了,給你做了一首詩誇贊你而已。
”
“你都将我打成這個樣子了,還想怎麼樣?
”白小明望向白瑾梨的眼神俨然沒有了之前的欣賞和驚歎。
“大火,二火,跟我娘和我二哥說說,方才都發生了些什麼!
”
“是,夫人。
”大火二火點頭,随後一左一右的站着,開始現場模拟起了方才兩個人的對話跟動作。
“……………………”看完大火二火的表演,白天奇簡直!
這特麼什麼神仙劇情?
他兒子喝了酒竟然去挑釁親小姑?
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死他們家?
至于李婆子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當場就起身去抄旁邊的扁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