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瑾梨醒來的時候,林沉淵提出要帶她去京城逛逛。
然而,卻被白瑾梨給拒絕了。
理由便是,她已經提前跟沈莞約好了,她們兩個要一起逛街,帶個男人不太合适。
被嫌棄的林沉淵:“……”
罷了罷了,沈莞是小媳婦在京城的第一個朋友,她想去逛,便去吧。
正好他今天去找秦轲聊聊。
等白瑾梨坐着馬車到了跟沈莞約好的地方之後,沈莞還沒來,她卻好巧不巧的遇到了羅凝敏。
羅凝敏今天依然是一席紅妝,手持皮鞭,看到白瑾梨的瞬間,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你不是那個誰,昨天沈莞身邊的人嗎?
”
“羅小姐。
”白瑾梨跟她打了一個招呼。
“我以前在京城裡沒有見過你,你是哪家的姑娘?
怎麼跟沈莞走在一起的?
”
“我是秦城下屬慶林縣石頭村的人,名叫白瑾梨,曾經跟沈莞認識。
”白瑾梨訴說着事實。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能耐呢,竟然敢跟本姑娘搶鋪子。
原來不過是個鄉下來的泥腿子罷了。
”羅凝敏冷笑一聲繼續開口。
“我說你怎麼會跟沈莞在一起?
感情是從以前就開始扒着沈莞了。
怎麼着,知道她是丞相之女,故意貼上來的吧?
”
“昨天那鋪子,不會是你想讓沈莞買來送給你的吧?
”羅凝敏十分防備的看着白瑾梨。
羅凝敏到底是在京城生活的女子,一聽到白瑾梨的來曆,瞬間聯想到了很多陰私的事情。
在她眼中,白瑾梨便是那種有心計的鄉下丫頭,知道沈莞的身份後故意跟她交好。
來到京城之後,拉着沈莞出來逛街,然後不經意期間讓沈莞給她買鋪子,嘴裡說着不要,但是心中其實很想得到一個鋪子的那種人。
“不是。
”
“怎麼就不是了?
本姑娘見你這種人見得太多了,沈莞還自诩聰明,竟然沒有看破你這種人?
”羅凝敏冷喝一聲。
“我這種人?
”白瑾梨不解的重複了一遍這些個字。
她就好奇了,她到底是哪種人了?
“可不就是!
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妄想攀附着沈莞進入到京城的貴女圈子來,你怕不是在做夢。
呵,看你這樣子,你會什麼啊?
”
“認識字嗎?
會寫詩作畫嗎?
會刺繡下棋嗎?
會投壺馬術射箭嗎?
”
“小姐,聽說鄉下的女人都是要種地的。
”羅凝敏身後的丫鬟小聲開口。
“種地?
那豈不是比咱們府裡的三等丫鬟還不如?
”羅凝敏嗤笑一聲,又朝着白瑾梨看去。
白瑾梨莫名其妙的回了羅凝敏一眼,不打算跟她說話了。
跟這麼一個沒腦子的蠢女人說話,怕是會降低自己的智商呢。
她以為她誰啊,逮着别人就是一頓追問,查戶口呢?
“喂,本姑娘跟你說話呢?
你是啞巴了嗎?
”
“果真不愧是鄉下來的土鼈,沒有一點兒修養跟見識。
”羅凝敏眼中滿滿的傲慢跟鄙視。
“羅二小姐,不請自來,在别人面前叽叽喳喳,如同一隻麻雀一般,這就是你的修養跟見識?
”白瑾梨反問道。
“你什麼意思?
你竟然敢嫌我話多煩人?
信不信我抽死你!
”說着羅凝敏便将腰間的鞭子拿了下來。
“羅二小姐,你這是要當街仗勢欺人嗎?
”白瑾梨對上她的視線,眼底也帶了絲冷意。
“本姑娘隻是教教你,什麼叫尊卑,什麼叫禮貌!
”說着羅凝敏就提着鞭子往白瑾梨身上招呼。
白瑾梨正想抓住揮來的鞭子好好收拾羅凝敏一頓,就看到有一個人影先她一步動手,将鞭子抓住之後瞬勢用鞭子将羅凝敏給捆住了。
“瑾梨,沒事吧?
”沈莞臉上帶着一絲擔心的走過來。
“我沒事,沈莞,你來了。
”
“嗯,我來遲了。
”
“不遲,是我來的早了些,這才遇到了一條瘋狗亂咬。
”
“泥腿子,你說誰是瘋狗,我打死你!
”被捆住了的羅凝敏依然嚣張。
“誰應就是誰咯。
”
“你!
沈莞,你是不是眼瞎,這個女人故意接近你,就是為了利用你進入京城中的貴女圈子,好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
羅凝敏狠狠的瞪了白瑾梨一眼,又看着沈莞開口。
“喔,是嗎?
”
“對,真的,她不過一個鄉下來的鄉巴佬罷了,你幹嘛對她那麼好!
”
“因為我樂意!
如果瑾梨想利用我,那就說明我還有利用的價值,求之不得。
”沈莞淡淡的開口。
“沈莞,你瘋了!
”
“怎麼?
花了二十萬兩盤下一個沒有收益的小鋪子,不想着賺錢的營生,還有時間找茬?
”
“要你管!
”羅凝敏冷哼。
“我又不是你娘,自然懶得管你。
阿大,把她丢到将軍府門口去。
”沈莞。
“是,小姐。
”那個捆了羅凝敏的人頓時提着她就走。
“沈小姐,求您放了我家小姐吧,這樣下去,我家小姐會被夫人打死的。
”羅凝敏身後的丫鬟開口求饒道。
“有這時間浪費功夫,不如回去表表你的衷心,别讓你家小姐真的被打死了。
”
“……”那丫鬟不可思議的擡頭看了沈莞一眼,随後抹了抹眼淚快速追了上去。
“沈莞,霸氣!
”白瑾梨對着她舉了個大拇指。
“她方才沒有對你如何吧?
”
“沒有。
我沒拿她當回事。
走吧,今天去哪裡逛?
”
“我讓人幫你打聽到了一個位置好,環境不錯的鋪子,我們去看看?
”
“好啊。
”
兩個人連帶着藍衣一邊走一邊說着話,就聽到藍衣突然小聲開口。
“小姐,你看方才那個人是不是大少爺?
”
白瑾梨也順着藍衣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男子跟在一個帶了帷帽的男子身後往一處酒樓走去。
藏青色長袍男子明顯對前面那個帶帷帽的男子帶着一絲讨好。
而走在前面的帶帷帽男子則神色嚴謹,還帶着幾分謹慎,不時用視線打量一下四周。
然後蹭的一下閃身進了酒樓。
“是他。
”
“沈莞,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
看着沈莞跟藍衣的神情,白瑾梨不由開口提議道。
“嗯。
”
三個人也進了那家酒樓,然後循着方才那兩個人的背影要了他們隔壁的包房。
進了包房之後才發現,這包間的隔音效果有些太好,她們什麼都聽不到。
但是又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到他們的包間門口去偷聽,這讓藍衣有些抓狂。
“小姐,怎麼辦啊?
我看大少爺這一次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隻是阿大還沒有回來!
”
“沒事,我有辦法。
”白瑾梨看了兩人一眼開口。
“嗯?
什麼辦法?
”
白瑾梨沒有回答她們,卻是喊來小二要了三張質量好一些的紙,然後關了門,将那三張紙折成了漏鬥形狀。
“這是?
”藍衣跟沈莞接過白瑾梨遞來的東西後,不解的看着她。
“跟我這樣試試。
”
看着白瑾梨将那紙的大頭貼在了牆上,她們也學着白瑾梨的樣子将那個漏鬥狀的紙大頭貼了上去。
果真,下一刻耳旁真的就傳來了隔壁兩個人的說話聲。
藍衣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新奇。
竟然這樣也行?
不過,此刻不是好奇的時候,她們十分安靜的聽着隔壁的對話。
一開始隻是些普通的寒暄跟虛假的商業互捧,沒的什麼意思。
白瑾梨幹脆放下手中的紙筒,走過去搬了三個凳子過來,給她們兩個人分别遞了一個。
坐在凳子上扒着牆壁聽牆角,這才有意思。
很快,隔壁兩個人的談話便進入到了正題,一時間白瑾梨心中也燃燒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等聽到他們的談話内容,接下來又成了無聊的對話後,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眼,随後将偷聽用的紙卷收起來,将凳子搬了過去坐好。
直到隔壁傳來了開門聲,又聽着他們兩個人離開了,白瑾梨跟沈莞,藍衣她們這才出了一口氣。
然後就聽藍衣開口說道:“小姐,大少爺果真沒安好心!
”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方才跟他說話的人應該是與本次春闱監考有關的人員。
”沈莞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沈莞,方才他們口中提到的沈緻遠是誰?
”白瑾梨問道。
“是我弟弟。
他跟方才說話的沈淮今年都參加春闱考試。
”沈莞開口說道。
“你弟弟?
”白瑾梨有些疑惑。
她若是沒記錯的話,沈莞當時說她娘生她的時候被下了毒,剛生下她就去了。
怎麼還冒出來一個弟弟?
“是府裡一個過世姨娘的兒子,我們從小關系不錯,我一直拿他當親弟弟。
”
“哦哦,原來如此。
”白瑾梨點頭,繼續問道。
“這個沈淮呢,是你們府裡大夫人的兒子?
”
“嗯,白姑娘,你都不知道我們府裡的大夫人多麼的僞善令人作嘔,還有那個沈淮,平日裡裝的人模人樣,背地裡可喜歡欺負人了。
”
“她們一家的都不是好東西!
”說道這裡藍衣就一臉的痛恨。
當初,這個大夫人還想趁機燒死她家小姐呢。
大夫人的女兒也天天給她們家小姐找茬。
現在倒好,大夫人的兒子竟然又使了手段跟春闱的監考人員有了背地裡的勾搭,真是令人惡心。
“沈莞,既然他們要陷害你弟弟,不如……将計就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