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這本書送給你。
”
徐钊原本覺得林沉淵送給他一本書當禮物,他還挺開心挺高興的。
畢竟身為一個文人,最愛的東西莫過于書本字畫,文房四寶這些了。
可是當他看到書的書名後,頓時有些遲疑的問道:“紅樓夢?
林大人,這書太貴重了,再下實在不敢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徐大人無需推辭。
”林沉淵淡淡的開口。
這書是他家小媳婦寫出來的,家裡好幾本。
他出門之前跟白瑾梨說起過想送書給朋友一事,白瑾梨也是支持的。
認真來講,這價值千金的書對于她們家來說,真的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白瑾梨跟他說了,要多少有多少。
“謝謝林大人好意,再下實在是不好收下。
這樣吧,正巧我最近對這書比較好奇,先借來看看,等看完之後,再還給你。
”
看着精裝版的紅樓夢書,徐钊的心裡還是很複雜的。
首先吧,他最近的确聽說過這本書,并且也了解了大概内容,對這本書還是比較好奇的。
而且他知道,這書在市面上很火,尤其是這種精裝本的書更是千金難求,他自然是想看的。
但是!
這書是他剛認識想結交的,他覺得為人不錯的林沉淵表示要送給他的,這就讓徐钊心中開始複雜了。
身為一個朝廷命官,見識了太多的事情,想法難免多了些。
在他認知裡,林沉淵是那種看起來低調有實力,為人又不錯的好苗子,日後也會是一個好官,所以他才肯去結交。
哪曾想林沉淵一見他就要給他送這麼貴重的禮物,還一副輕飄飄的語氣,難不成是想賄賂他,拉關系?
一想到這一點,徐钊的心頓時有些涼,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
身為一個文人,自有文人的傲骨跟堅持,他平生最讨厭阿谀奉承,為達到自己目的背後搞動作送禮的人了。
但是憑借他對林沉淵的第一印象,此刻又有些懷疑他方才的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番思索之後,徐钊便借着先借下這本書看的由頭将書收了下來,想着等過幾天看完後再還回去。
畢竟看人不能一棒子打死,他得先跟林沉淵這個人接觸接觸,若是這個人實在不行,再疏遠便是。
“嗯,可以。
”林沉淵看了徐钊一眼,差不多了解了他在想些什麼,也沒解釋,點頭應了下來。
因為徐钊心中有些疙瘩,所以接下來的聊天中明顯帶着些官面上的疏離跟客套。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後就提出了告辭,各自離開了。
眼看着時間還早,林沉淵不由開口問道:“追風,之前我讓你打聽的巧匠,可有消息了?
”
“回主子,小的已經打探到了,您是要現在過去找他?
”
“嗯。
”
“主子這邊請。
”
白瑾梨最近一直在準備着醫學院開張的事情,那天他們聊天的時候,他聽白瑾梨說起了一件東西。
當時白瑾梨還興沖沖的掏出一張紙,給他看那東西的樣子,并且說明她的暢想來着。
他今天正好有時間,就打算拿着白瑾梨畫下來的東西去找工匠,幫她将那個東西做出來。
除此之外,他還想幫白瑾梨準備幾副好一些的針灸針,再準備一個背起來輕便一些的醫藥箱。
找到那個隐藏在民間的高手後,林沉淵将他的要求給那個人說了,并且約定了取東西的時間給了定金後,擡腳從那地方走了出來。
那工匠的家位于護城河一旁,是個臨水幽靜的好地方,讓人看了之後也忍不住心境平和。
順着護城河的河邊一步步的向前走,林沉淵忍不住在想,這種安靜祥和的清幽之地,或許白瑾梨會喜歡呢。
要不然,他也在這地方購買一處宅子吧,以後若是閑下來了,也可以過來小住幾日。
想到了這裡,林沉淵就吩咐身後的追風去打聽這事了。
他一個人順着護城河繼續往前走着,突然就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個坐在河邊釣魚的老者徑直朝着河裡栽去。
林沉淵也沒有遲疑,快速過去躍入河中,将那個老者救了出來。
被救出來的老者似乎身體不适,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隻手哆哆嗦嗦的在他衣服上摸索。
“您在找藥?
”
“嗯,荷……荷包裡有藥,幫,幫我。
”
林沉淵動作快速的解下老者的荷包,從裡面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個丸藥塞進了他的嘴裡。
“謝……謝。
”老者咽下藥後道了謝,很快閉着眼睛昏迷了過去。
“醒醒?
你家在哪裡?
附近可有家人?
我送你回去?
”林沉淵輕輕的拍了他幾下,卻發現這個人暫時沒有任何反應。
仔細的看了兩眼,才發現這個老者有些眼熟,正是之前路過那條窄巷子時有過短暫照面的老者。
林沉淵看了看他的衣着,是上好的布料,但是渾身上下卻沒有能夠表明他身份的東西。
他不懂醫術,也不知道這個老者目前是什麼情況。
若是這個人出了事,也不知道會如何。
罷了,先救人吧。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期間,林沉淵并沒有等到老者的家人或者侍從。
恰好追風過來,他便吩咐着追風将老者帶上馬車,就近找醫館幫他看病。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大夫。
但是經過看診之後,大夫卻說這個老者的情況比較嚴重,他無能為力,讓林沉淵等人另擇高明。
林沉淵沒辦法,一想到自己家小媳婦的高超醫術,吩咐追風安排一個人在原地等候老者侍從。
他們則帶着老者往家裡趕去。
在家裡的白瑾梨眼看着林沉淵身後的追風背過來一個昏迷的老者。
又聽林沉淵簡單幾句話說起事情經過後,讓林沉淵去換衣服洗漱,又立馬讓香茗取來了她的醫藥箱。
把脈,檢查過老者的生命體征後,白瑾梨開始幫他施針。
這老者一看便是心髒上的老毛病了,還好當時及時服用了藥物,此刻隻是昏迷而已,不算太嚴重。
隻不過仔細說起來,他的症狀也不太好。
施了針後白瑾梨又吩咐人幫他換了一身衣服。
沒過多久,這個老者便蘇醒了過來。
對上老者疑惑的眼神,林沉淵又是簡單的将事情經過跟他說了一遍。
很快,老者就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開口對着林沉淵跟白瑾梨道謝。
“小公子,今天竟是遇到了你兩回,可真是有緣,不知你如何稱呼?
”
“再下姓林,字沉淵,方才施針救你的人是我夫人。
”
“老夫姓趙,林小公子跟尊夫人的救命之恩來日老夫自會相報。
”
“您客氣了。
”
“趙老爺子,你這身體不太好,平日裡還得多注意才是。
之前你吃的藥叫什麼?
”
白瑾梨趁着這個機會跟姓趙的老者聊了好一會兒的病情。
聊完之後,她差不多有些了解了,又開口說道。
“這樣,我先給你開一副藥,你一會兒喝了之後再讓我相公的人送你回去。
日後記得我方才說過的話,莫要任性。
”
“知道了。
”
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女子竟然一闆一眼的教訓他,趙老爺子并不生氣,反而樂呵呵的應了下來。
她家孫女若是有這麼乖巧懂事疼人就好咯。
熬藥需要時間,這期間白瑾梨得知趙老爺子還沒進食,又吩咐人去做了些小米粥鹹菜過來給他。
趙老爺子的家可不是尋常人家,但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他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如今吃着人家家裡的小米粥鹹菜竟然覺得别有一番風味。
甚至,比平時還多喝了一碗粥。
吃過飯後又喝了藥,趙老爺子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跟林沉淵白瑾梨兩個人告辭後,又對着兩人道了謝後,坐上他們安排的馬車往自家走去。
趙府!
趙炎鴻跟秦氏商量之後,又經過思考,最終還是決定将他們剛剛得知的那件事情告訴家裡的兩位老人。
趙氏這個妹妹已經徹底的跟趙家決裂了,但是她一遇到事情,還是會回來哭訴,家裡兩位老人到底是心軟,然後就一直被她氣着傷害着。
若是他将這件事情跟兩人說了,他們許是會氣憤,但這樣才能真的對趙氏死心,從此以後不再為趙氏操心。
為了斷絕後路,趙炎鴻便去大哥的趙府去找兩位老人了。
說起來,趙家兩兄弟都是朝廷命官,自然是分了府住的。
隻是兩家距離很近,不過一盞茶功夫的路程。
趙炎鴻走到他大哥的趙府後才知道,他母親尚在府中,他爹卻是出門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看了看天色,趙炎鴻不由開口問着府裡的下人。
“老爺什麼時候出門的?
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跟他出去的小厮是誰?
你們可有安排人出去找?
”
“回二爺,老爺未時三刻出的門,大爺下朝回來得知老爺還未回來,已經派了人出去找了,其他的小人不知。
”
“嗯,知道了,我先去找大哥。
”
“二爺,大爺此刻應該在老夫人院子裡。
”
“嗯。
”趙炎鴻點頭,朝着他娘在的院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