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李婆子果然沒提這事。
除了張氏,家裡的其他人壓根不知道發生過這一茬事情。
白瑾梨跟林沉淵去了山裡打獵,回來的時候帶了兩隻兔子,三隻野雞,還有一些野果子跟野花。
要不是她們主要是為了休閑遊玩,再打兩頭野豬也不在話下。
白墨看到兔子的時候瞬間一臉驚喜:“小姑小姑夫,你們抓到兔子了?
”
“嗯,怎麼樣,喜歡嗎?
”
“嗯嗯,喜歡,我可以抱一下嗎?
”白墨指着那隻純白色的兔子問道。
“諾,給你。
”白瑾梨将那隻白兔子遞了過去,又指着林沉淵懷中的灰兔子開口。
“要不,中午把這隻灰兔子吃了吧!
”
“小姑!
兔子這麼可愛!
你怎麼忍心吃它?
”白墨摸着懷中有點兒受驚的白兔子,小聲開口。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割完動脈割靜脈,燒火下鍋變成肉,一口一塊真美味!
”白瑾梨。
“……小姑!
”白墨不由撅着小嘴,鼓着腮幫子盯着白瑾梨看。
“小兔崽子,你幹啥呢?
你小姑想吃兔肉咋地了?
那是兔子的榮幸,你嘀咕啥呢?
要翻天啊咋地?
再嘀咕,中午的飯别吃了!
”
李婆子正好走了過來,不滿的瞪了白墨一眼,又看着白瑾梨開口。
“閨女啊,進山累不累?
要不然你跟沉淵先去休息會兒啊?
你想吃兔子就吃。
”
“老大媳婦,人呢?
還不出來?
我閨女中午要吃兔子,你快去做!
”李婆子又開始吼。
“哎,來了。
”
“娘,我們不累!
看,這個是我給你編的花環,好看不?
”白瑾梨遞給李婆子一個野花編的花環。
“呀,我閨女的手可真巧,真好看。
”李婆子開開心心的拿着那個花環去找白老爺子顯擺了。
“白墨,那隻白兔子你先養着玩兒吧!
這是你小姑夫給你做的彈弓!
”白瑾梨又遞過去一個手工彈弓。
“咦!
真的?
”白墨一聽白兔子可以養着,又有小姑夫親手給他做的彈弓,瞬間又開心了起來。
“小姑,其實我都知道,兔子肉好吃,我就是看它可愛,有點兒不忍心。
最起碼,等我将它養肥了之後,再吃嘛!
”白墨。
“嗯,既然要養,就好好養,去吧!
”
白墨立馬歡快的抱着那隻白兔子跑去後院搭窩收拾地方了。
白夢跟張氏一起去了廚房幫忙幹活,白瑾梨一時間覺得無趣,想着好久沒有動手做過飯了,便也起了這個心思。
“林沉淵,你先去屋子裡歇會兒,我去廚房看看。
”
“嗯,好。
”
林沉淵點頭,卻是擡腳去找白天奇了。
至于白瑾梨,進了廚房之後開始挽起袖子做兔子。
“梨子,我來吧,你去外面等着就行。
”張氏連忙開口。
“沒事,好久沒動手了,突然有點兒手癢,今天這兔子就由我來做吧。
”
洗了手,白瑾梨開始做炒香辣兔肉,這期間張氏就在一旁燒火,白夢忙着将其他的飯菜乘好往外面桌子上擺。
還特意學了白瑾梨的炒兔肉方法。
說起來,白瑾梨進廚房動手的機會十分少,但是她做的飯一直很得大家喜歡。
就連張氏後來做的那些飯,也有很多都是聽從了白瑾梨的方法做出來的,果真調整了做飯的方法後,做出來的飯菜味道也變得更好了。
有時候張氏再想,若是白瑾梨不去做零食,而是開酒樓的話,想必也能賺錢吧?
果真,小姑子是一個有能耐的人!
林沉淵是在廠間門口找到白天奇的。
因為到了飯點兒,所以廠間裡幹活的人都去吃飯了,白天奇一個人站在廠間的門口發呆,就連林沉淵靠近過來都不知道。
“再想白小明的事情?
”
“小妹夫,你……你都知道了?
”白天奇看着林沉淵,不由有些發憷。
說實話,如果白瑾梨跟李婆子不在,他一個人面對林沉淵的時候總感覺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尤其是今天這種情況下,他更是心虛。
“嗯。
你是怎麼想的?
”林沉淵問他。
“說實話,我還沒有想好。
我也不知道白小明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一直希望他能好好的别惹事就行。
”
“如果這是别人家的事情,你怎麼看?
”
白天奇微楞,随後認真的想了起來。
如果白小明是别人家的孩子,這事情發生在别人身上,作為一個旁觀者的他,那肯定建議别人不要管這事了。
這麼不聽話又不懂事的熊孩子,既然斷親了,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管他個錘子。
隻是,這是他親生兒子,他到底做不到視而不見!
“如果這事情發生在别人身上,我會覺得白小明自作自受,被坑被騙也是活該,管他做什麼?
”
“隻是,我身為白小明的父親,始終不忍心看着他被人這麼坑騙,我……”白天奇有些說不下去了。
“我娘子的意思,可以幫他一次。
隻是,得他自己醒悟。
”林沉淵淡淡的開口。
“真的?
我要做些什麼?
”白天奇頓時一臉驚喜。
“不用。
二哥,我希望你清楚,我娘子從來沒有欠過白小明什麼,幫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林沉淵開口提醒。
“是,我知道的。
”白天奇點頭。
他明白林沉淵這話的意思,白小明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那是他自己的問題,與白瑾梨無關。
甚至之前白小明非要鬧着斷親,也不是白瑾梨的錯。
這些他都知道的。
“嗯,回家吃飯吧。
”林沉淵說完,率先擡腳往回走。
“謝謝你們。
”白天奇也走了回來。
吃飯的時候,李婆子跟白老爺子果不其然的開口誇桌上的兔肉好吃,一聽是白瑾梨親手做的,更是連連誇贊。
飯後,白天意不好意思的叫住了林沉淵,說是有問題想請教他。
白天意最近除了忙着地裡雜交水稻的事情,回到家隻要有時間就在編錦鯉筐子。
他還欠了白瑾梨五十兩銀子呢,得趕緊攢夠還給小妹才是。
張氏看着白天意每天辛苦的樣子,便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讓白天意在村子裡找兩三個比較靠譜聽話的孩子過來,然後将如何編織錦鯉筐子的方法教給他們。
等那些孩子們學會之後,就讓他們幫忙編,到時候每人每個筐子給他們兩文錢。
這樣以來,白天意也就有了可以休息的時間,不用每天那麼忙碌了。
況且,按照白瑾梨給他算的錦鯉筐子的分成收入,每個人每個筐子兩文錢也隻是小意思。
白天意聽了覺得這個方法靠譜,高興的誇獎張氏聰明,轉身真的将這件事情交代出去了。
還别說,他找來的三個孩子都挺手巧,跟着他學了半天後也都學會了,并且開始動手。
那三個孩子也挺開心,原本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如今學着編筐子不僅一個筐子兩文錢,還能得到張氏分給他們的小零食,簡直不要太幸福了。
若是他們勤快一些,一天多編幾個筐子出來,到時候還能賺到不少的零花錢呢。
“小妹夫,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時間了。
”白天意看着站在面前的林沉淵,先是開口置了個歉。
“大哥不用這麼客氣,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就是了。
”
“我按照你之前說的方法最近在嘗試雜交水稻,但是好像有些問題,隻是我想不通哪裡有問題,便過來問問你。
”
“大哥,你是怎麼做的?
跟我說說。
”林沉淵十分有耐心的開口。
“嗯,我是這樣……”
聽着白天意說完他的步驟,林沉淵回想了一下他當時看到那本樹上的步驟跟内容,開始仔細的幫他分析。
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白天意瞬間一臉茅塞頓開的道了謝,高高興興的就想直接去地裡嘗試。
然後他就被張氏拉住了。
“當家的,地裡的事情不着急這一時半夥,下午去也是一樣的,你先休息會兒,我跟你說件事情。
”
“怎麼了?
娘今天在家裡為難你了?
還是夢兒跟墨兒不聽話惹你生氣了?
”白天意連忙問道。
“都沒有。
當家的,我今天才覺得,娘其實挺好的。
你知道嗎,早上的時候有媒婆過來給夢兒說親……”
“啥?
說親?
咱家夢兒才多大?
”白天意頓時震驚了一下。
“當家的,你先聽我說完。
”
等張氏說完之後,白天意這才松了一口氣,随後開口:“還好娘沒答應。
”
“不過,我倒是沒注意到,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家夢兒都成大姑娘了。
不行,我得好好努力賺錢,給夢兒多攢點兒嫁妝。
”
“娘子,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語畢,白天意又看着張氏的臉,輕聲開口。
“當家的,你說這些做什麼?
當年若不是你救了我并且收留我,哪裡有我現在。
”
說起這個,張氏倒是有點兒納悶。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做夢的時候時常會夢到一些距離她們很遠的人。
那些人衣着華貴,通身的氣派很是明顯。
按理說,那種人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但是在夢裡,那些人卻在尋她。
尤其有一個很有婉約氣質,長相也很大氣,滿臉慈愛的女人在她夢裡哭,那個人的臉她記得尤為明顯,哪怕是醒來,也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