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兄弟,我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如今咱們情況特殊,實在應該多加小心才是。
”王貴眉頭皺的更深了。
“情況特殊?
哪裡特殊了?
就因為你們家二當家的不在?
”
“不是……”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如此争吵,成何體統!
”
兩個人正吵的歡呢,就聽到坐在上面的大當家猛然間開口,兩個人瞬間止了聲,不甘心的瞪着對方。
“你們要是真的想分出個勝負,直接按照咱們寨子裡的規矩來,誰赢誰說了算。
”
就當白瑾梨以為大當家的要和稀泥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瞬間,在場的氣氛被推動了起來。
“打一架打一架!
”
“猴子必勝猴子必勝!
”
“哦哦哦!
加油加油!
”
兩旁的土匪黨們都充當着好奇又不怕事的熱心圍觀群衆,一個個拼命的吆喝着,充分發揮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壞品質。
就連白瑾梨都沒忍住喊了句:不要慫,就是幹!
一旁的白夢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面,整個人臉色煞白煞白的。
一轉頭看到她的小姑正面帶興奮,似乎看熱鬧看的很爽快,還出口來了那麼一句,更是将她吓得半死。
現在的她們可是身處土匪窩啊!
看看那些蠻不講理的土匪,一言不合就要打架,指不定那些人心情不好把她們兩個也打了呢。
這小姑怎麼就不害怕呢。
“小姑。
”白夢忍不住低聲喊了一句。
“額咳,我沒事,噓。
”白瑾梨恢複如常,還對着白夢做了個禁聲的口語。
白夢:“……”
王貴擡頭看了一眼大當家的,隻見他十分散漫沒有半點兒姿态的坐在虎皮椅上。
腦袋半垂,視線放在自己交織在一起的大拇指和食指指甲蓋上,看起來事不關己,又仿佛在看好戲。
瞬間,肚子裡窩起火來。
這個愚蠢的大當家的,他怎麼就腦子發達,不肯聽他的勸呢!
王貴是個文人,是在二當家身邊出謀劃策的。
如果不是有他在,這幫土匪也不至于能活到現在。
正是因為如此,二當家的很寵他。
原本大當家跟二當家的是拜把子的兄弟,兩個人的感情自然是沒得說。
大當家的性子直,腦子有點兒軸,善于被人利用,但是做人還是可以的,身手也好,所以穩坐第一把交椅。
二當家的有點兒腦子,還會點兒逃命的本事,身邊又有個王貴,做起事來總是順一些。
最近二當家的帶着一些人馬出去謀劃了,臨走前擔心大當家的被人蠱惑,所以特意留下了他的心腹王貴,讓他多輔佐大當家的。
一開始還好,大當家的很聽王貴的話。
可是土匪窩裡也有自己的内鬥,剛子跟猴子就屬于忠于大當家的一派,他們往日裡看不慣二當家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記仇,心眼小,往日裡跟條毒蛇似的盯着每個人,但凡有點兒毛病的,一定要弄一頓。
如今二當家的走了,他們自然有事沒事就說點兒什麼挑撥離間的話。
日子久了,大當家的也就對王貴起了防備的心,所以才會出現如今的局面。
“既然大家都這麼想,那就這麼辦吧,再下身體有些許的不适,先告辭了。
”王貴氣惱的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他是真的不想再跟這些草莽交流了,簡直能把他氣死。
他一個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卻被逼着打架,這不是故意羞辱他嗎?
偏偏大當家的還視而不見,很明顯也是縱容着其他人這般對他。
既然如此,他還一個勁兒的瞎操什麼心,洗洗睡吧。
“喲,這王貴先生是怎麼了?
不比就不比,幹嘛甩臉子就走?
”
“就是,還說自己文化人呢,一點兒禮貌跟規矩都不懂。
”
“行了,既然他不舒服,那就别去打擾了,至于晚上的事情,就按照你們說的辦。
”坐在上面的大當家的說了一句。
“大當家的英明!
”
“還是大當家的疼惜兄弟們。
大當家的英明!
”
坐在上面的大當家的看着底下人的崇拜和吹捧,有些飄飄然的笑了起來。
又盯着白瑾梨跟白夢看了兩眼,随後開口吩咐。
“把這兩個小美人千萬給我招呼好了,今晚我要跟她們同時洞房。
若是出了岔子,提頭來見!
”
“是!
”底下的人齊聲回答。
接着,白瑾梨跟白夢就被兩個人壓着進了一個屋子裡。
“劉婆子,這兩個人可就交給你了,千萬把她們照顧好了,晚上大當家的要跟她們洞房。
若是出了岔子,你們全家都完蛋了,聽到沒?
”
屋子裡那個婆子走了出來,神情淡漠的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給我把這裡的門看好了。
”
“是!
”
外面的聲音很快遠去了。
屋子裡,那婆子冷漠的推着兩人走到一個櫃子面前,然後當着兩人的面打開櫃子,在裡面翻啊翻,翻出來兩件嶄新的衣裙。
随後,她拿起那兩件衣裙在兩個人的身上比劃了一番,又不滿意的換了兩件顔色更豔的。
“婆婆,你為什麼要幫着土匪做事,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是壞人嗎?
”白夢看着面前的婆子問道。
那婆子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又側身打開桌子上放着的盒子,幫她們挑選首飾。
沒看出來,這土匪窩裡竟然還有不少的好東西,想必也是從各處搶來的吧。
“婆婆,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土匪們還綁了很多孩子嗎?
你真的要助纣為虐嗎?
要親眼看着這些孩子被賣,被殘害,失了家人,可憐兮兮?
”白夢還在繼續勸。
那婆子依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扯着她們又去試鞋子。
“婆婆,你怎麼能這樣昧着良心幫土匪做事?
難道你不怕以後得不到善終,遭報應嗎?
”白夢勸說不成,又開始威脅。
那婆子蹲下身子壓着白夢的腳,幫她試了新的紅色繡鞋,又幫白瑾梨試了,這才起身壓着兩個人往外面走。
“婆婆,你是被他們逼的?
還有家人在他們手裡?
”白瑾梨盯着她的眼睛繼續說道。
“若真是如此,我們不為難你,隻是你也莫要非難我們便是。
”
那婆子總算有了一點兒反應,他的眼珠子動了動,随後張開嘴給兩人指了指。
白夢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她說這婆子怎麼不說話,原來竟是被人絞了舌頭。
一定是那些該死的土匪幹的,真是太過分了!
“行了,白夢,我自有主意,你别生氣。
”白瑾梨低聲安慰了她一句。
婆子壓着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幾個土匪頓時攔住了他們。
那婆子對着守門的土匪好一陣比劃,守門的土匪總算是讓她們三個人出來了,但是卻叫了更多的幾個土匪跟着她們。
婆子帶着她們到了一處水池旁,随後對兩個人指着那地方,比劃着讓她們下去。
又轉身比劃了半天,那些跟着白瑾梨她們的土匪們頓時笑了笑,咒罵着轉身往外走了幾步。
“女人,真是麻煩,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洗洗。
”
“就是,不都長那樣嘛?
還怕人看見不是?
”
“你們莫不是想死?
這兩個可是大當家的看上的人,誰再敢出言不遜,當心舌頭。
”
頓時,那議論的聲音沒有了。
白瑾梨看了那婆子一眼,随後在白夢的耳旁跟她說了些什麼。
緊接着就看到白夢蹲在水池旁故意拍打着水,弄出一些聲音來。
借此機會,白瑾梨快速靠近婆子低聲說道:“告訴我他們的水源在哪,帶我去。
我跟你保證,一定救出你的家人。
”
婆子又擡頭盯着她看了幾秒,随後幾不可聞的點頭。
白瑾梨松了一口氣,也蹲下身子開始怕打水花。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以後,兩個人故意用水将臉頰旁邊的頭發跟袖子弄的濕了些,這才跟着婆子往外走。
“嘿,到底是女人,看着就是跟咱們這些糙漢子不一樣。
”
“你還說?
還看?
想死是不?
”另外一個聲音一出,前面的那個人連忙将自己的視線移開。
娘的,當大當家的就是好,有酒有肉有美人,還不用出去賣命。
婆子領着她們走啊走,又拐了一下,跟來的時候不是一個方向。
頓時有人出聲問道:“站住,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裡?
”
婆子轉身比劃了一個喝水的動作,又指了指兩人,面帶誠惶誠恐的指了指大堂的方向,對着那方向拱手。
“鬼知道你說的啥東西?
行了,想去就去,不過可得把她們給我綁好了,省的耍啥花招來。
”
很快就有兩個土匪上前重新把白瑾梨跟白夢綁住了。
“行了,去吧。
”
婆子依然保持着她那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模樣,神色淡漠的帶着她們往那個屋子裡走。
進去了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廚房。
那些土匪依然守在外面,并沒有跟進來。
婆子瞥了兩人一眼,随後神情麻木的站在了門口的位置,背對她們。
這是在給他們機會跟示好!
白瑾梨心中一動,快速将自己身上的繩子解開了,随後從懷中摸出來三個藥丸。
自己吃了一顆,給白夢塞了一顆,另外一顆捏在手裡。
然後又拿出一包藥粉,對着水裡撒去。
撒完之後圍着廚房簡單轉了一圈,對那些看着能夠用上的蔬菜啊刀具啊都抹了藥粉。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