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梨剛跨進鐘靈繡坊的時候,鐘靈娘子就看到了她,連忙走上前來招呼。
“白姑娘,你又來啦?
快,裡面請。
”
“鐘靈娘子,你能幫我聯系一下蘇岩公子嗎?
我找到他有事。
”白瑾梨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你找我們公子?
可是昨天的事情沒有談妥?
稍等,我去吩咐一聲。
”
鐘靈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往出走的時候正好對上了走進來的林沉淵,驚豔了幾秒後笑着開口。
“這位公子可是要買東西?
裡面請!
”
“我找她。
”林沉淵指了指白瑾梨,神态清冷。
“白姑娘?
他是你的?
”鐘靈打量着面前這個長相氣度跟她家主子不差分毫的男人八卦的問道。
“不認識。
”白瑾梨。
“相公。
”林沉淵。
“……呵呵,二位先轉着,我去吩咐點兒事情。
”鐘靈娘子禮貌不失尴尬的微笑後,走了出去。
“林沉淵,你有毛病吧,誰讓你跟着我了?
”
“早上出門前,你還喊我相公,我答應了你娘說要保護你。
”林沉淵看着她語氣淡然的說着。
“那都是哄哄我娘的,你還當真了?
既然都到縣裡了,你該忙就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好得很。
”白瑾梨又是瞪了他一眼。
“我的事情就是保護你,娘子。
”
“……!
”白瑾梨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說着故意氣她的話,有點兒不想回複他。
“随便,愛跟你就跟着吧。
”
懶得理會他,白瑾梨徑直坐到那邊的椅子上稍作休息。
林沉淵心情很好的走過去坐在另外一邊。
他不僅要跟着,他還要緊緊的盯着白瑾梨,看看這該死的女人還敢當着他的面去撩撥其它男人嗎?
鐘靈娘子去外面找了人送信後,進來就想跟白瑾梨說說話,卻在接觸到林沉淵的視線後,忍不住心底有點兒犯怵。
這個男人好看是好看,也很有氣質,但是也太冷了吧,她竟有點兒害怕。
還是她家主子好,性子好又和煦。
“鐘靈娘子,跟你說一件事情。
實在是不好意思,昨天我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土匪,你交給我的扇面也都毀了,那個價值多少,我賠給你。
”
說起這個事情,白瑾梨有點兒不好意思。
前一天來的時候,她除了跟蘇岩談生意,還在離開鐘靈繡坊之前幫她大嫂拿到了一些扇面和稀有的繡線。
因為炎熱的夏天到了,扇子也派上用場了。
鐘靈繡坊的扇子走的是高端路線,都是極好面料制作出來的手工扇子,那扇子上還差一些繡圖。
鐘靈娘子特别欣賞白瑾梨口中大嫂的繡工,覺得她的手藝才能配得上那般高端的扇子,就給她拿了一小批扇面讓她拿給張氏試試。
若是到時候賣得好,張氏就能得到賣扇子錢的二分利。
這麼好的事情,白瑾梨自然是幫張氏答應了的,誰曾想在路上遇到了可惡的土匪,她的毛驢被烤了不說,連背簍裡的東西們都沒有了。
“遇到了土匪?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們沒事吧?
”鐘靈娘子頓時擔心的望着她。
“我們倒是沒事,就是可惜了那些東西。
”
“白姑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那些東西。
那些都是些不值錢的身外之物,你安好就是最大的福氣了。
”鐘靈娘子擺擺手,絲毫不在意。
雖然那些扇面也值不少錢的,但是跟白瑾梨相比,還是不值一提的。
若是白瑾梨出事了,那她可就追不到西遊記的後半部分了。
“謝謝娘子的寬慰,隻是到底是我弄壞了東西,理應賠償。
”白瑾梨依然過意不去。
“弄壞了東西?
怎麼了?
”外面的闫肅幾步跨了進來,面帶笑容的随口問道。
“少爺,你來了!
”鐘靈娘子看到他跟身後的嚴一出現,态度恭敬友好的打了聲招呼,又對嚴一點頭。
“恩。
”
“蘇公子。
”白瑾梨。
“蘇公子,别來無恙。
”林沉淵也跟着白瑾梨起身,淡然的瞥了闫肅一眼。
他自然是知道闫肅的真實身份的,兩個人也是密聊過的。
既然闫肅喜歡在外面用蘇岩這個名号,他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配合一下。
“白姑娘,林公子,裡面請,鐘靈,上茶!
”闫肅搖着扇子招呼着兩人往裡面的屋子走去。
“是,少爺。
”
“白姑娘,林公子,聽嚴一說昨晚在土匪的山頭同時見到了兩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闫肅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昨晚嚴一回來的很遲,跟他說起白瑾梨也在土匪山頭的時候,他都有點兒不敢相信。
“我帶着侄女侄子在昨天回家的路上被土匪綁到了山裡,土匪看上我跟我侄女了,想跟我們拜堂成親,還好有他出現……”白瑾梨簡單的講起了她昨天的事情。
闫肅聽完隻覺得有點兒觸目驚心,後怕不已。
一個弱女子帶着兩個孩子遇到了土匪,那該是有多麼的害怕絕望?
那土匪竟然還要強娶她?
那她豈不是受到了很多驚吓?
沒想到啊,這白瑾梨膽子真是大,前一天遇到了那樣吓人的事情,今天還能出門找他。
這若是放在普通的京城貴女身上,早都吓得靈魂出竅,請大夫折騰,然後需要在家養個十天半個月了。
嚴一看到他家主子臉上的擔憂跟出神後,就知道他家主子肯定又陷入到自己的想法中不可自拔了,忍不住想去搖醒他家主子。
啊喂,主子你醒醒,白姑娘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嬌花,她在山頭看到我的時候還對我笑着打招呼呢!
而且他還聽那了那些土匪的口供,說白姑娘一個人踹翻了他們好幾個人的。
“白姑娘,實在是我的疏忽,明知道不安全的情況下還沒有派人送你回去,這才讓你平白受了那麼多委屈,蘇某在此給你陪個不是。
”闫肅起身。
“無妨,我這不是沒事嘛。
對了,你認識官府的人吧?
我今天來找你是跟你打聽事情的。
”白瑾梨擺手,不是特别在意。
“關于土匪的事情?
”
看到白瑾梨點頭後,闫肅喊了一聲嚴一。
“是,少爺,今天早上屬下去了一趟縣衙,聽說縣太爺已經連夜審問了那些土匪。
本次剿匪一共活捉土匪一百四十八人,其中土匪大當家的身死,屍體已經被挂在了縣衙門口,山上已死土匪四十二人,所捉土匪名單在此。
“
說完,嚴一将一張從縣裡得來的土匪名單遞給闫肅。
“蘇公子,你看完之後能否讓我看一眼?
”
“恩,給。
”闫肅點頭,将那張名單遞到了她的手裡。
白瑾梨果真從名單上找到了剛子跟猴子的名字,頓時舒了一口氣。
隻是很快,她就皺眉問道:“這上面為何沒有王貴的名字?
”
“王貴?
白姑娘你說的是逃跑的那個土匪?
”嚴一挺震驚。
怎麼着白瑾梨連這個都知道?
昨天夜裡他送完白瑾梨就回去找他家主子彙報了這事情。
緊接着就去了縣衙看着衙門裡的人審問那些土匪。
而土匪的口供他自然也是聽到了的,其中就有人說起少了一個名叫王貴的土匪。
“恩,這個叫王貴的土匪心思很深,昨天在山上的時候我想辦法……”白瑾梨又簡單的說起了她給水源下藥,然後正好對上王貴的事情。
其他人聽完之後都是面露異色。
“白姑娘,你是怎麼做到自己解開繩子又自己給自己綁上的?
太厲害了吧!
”站在一旁的鐘靈娘子滿臉敬佩。
“還有這事?
你怎麼沒說?
”林沉淵莫名有點兒惱火。
他恨不得将那個叫王貴的手剁了喂狗!
辣雞土匪,還敢捏着白瑾梨的下巴給她灌水!
不管他喜不喜歡白瑾梨,那是他的事情,絕對不允許其他人對白瑾梨不好,畢竟白瑾梨現在可是他的人。
“額,你也沒問啊。
”白瑾梨不明白這林沉淵又是哪根筋打錯了,聽說話的語氣,似乎不太開心?
“我沒問,你就不會說?
”林沉淵。
昨天夜裡,他明明就在白瑾梨身邊的,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不知道跟他說起這事。
“我忘了嘛。
”
“呵呵,想不到白姑娘竟然如此足智多謀,真是萬般驚險,白姑娘受苦了。
”看到她們兩的氣氛凝滞,聽完很是震驚的闫肅又露出笑容打起了圓場。
方才他腦海中還幻想着白瑾梨身處土匪窩的時候明明很害怕又強壯鎮定的樣子呢,結果突然聽她這麼說……
恩,白姑娘到底是不一般,直接甩了京城貴女們八條街。
“無妨。
這個王貴是二當家的人,聽說二當家的為人陰險小肚雞腸,但是跟大當家的兄弟情深。
此次官府的人去山上時二當家的正好帶人出去了,隻怕那二當家的聽到消息之後會報複。
“白瑾梨有點兒擔心這個問題。
“白姑娘不必太過擔心,有官府的人在,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
“恩。
還有一個問題,昨天的那些孩子們都回去了嗎?
那個撞石自亡的婆婆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幾個孩子是不是被賣出去了?
他們可有消息?
”
這些都是白瑾梨關心并且最想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