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吉立馬跟上，不敢多問，也不敢多想。

　　蕭赫進了主帳，便将鳳甯萱放到床上。

　　她蜷縮着身子，一動不動，眼神平靜無波。

　　蕭赫擡手輕撫她臉龐，她沒有任何反應，顯得木然。

　　“明日啟程回去，那下毒之人，朕會命人調查。”

　　鳳甯萱突然坐起身，随着她身上那件屬于他的外袍滑落，露出她那被扯爛的衣襟，以及那隐約露出的、青紅斑駁的肌膚。

　　“我要避子藥。”她語氣鎮定，甚至有些冷漠。

　　蕭赫眸色微黯。

　　“進沒進去，朕清楚得很。沒必要喝那種藥。”

　　他雖占了她好大的便宜，但一直在門外。

　　畢竟，他也怕做到底，她會恨他。

　　鳳甯萱堅持。

　　“我要喝。”

　　蕭赫語氣變重了幾分。

　　“你存心讓朕不痛快是麼。”

　　鳳甯萱沉聲道：“您救了我，我還您，天經地義，不敢讓您不快。但以防萬一……”

　　“沒有萬一！”蕭赫語氣絕對。

　　他倒希望有個萬一。

　　鳳甯萱當下沒有再說什麼。

　　蕭赫看得出，她是不安分的。

　　說不定就盤算着明日偷偷找軍醫，要那什麼該死的避子藥。

　　事實上，他想得太好。

　　軍營裡根本沒有避子藥。

　　若是軍妓懷上孩子，士兵們就會用簡單粗暴的法子，直接将孩子打落。

　　這軍營，甚至這世道，對女子多是不公、不義。

　　蕭赫坐過去，将她擁入懷中，親自用内力，幫她烘幹那濕了的頭發。

　　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的勸哄。

　　“朕不是忍住了，沒對你做什麼嗎？

　　“你若是不解氣，就打朕幾拳。”

　　鳳甯萱身心皆疲，不願與他多說。

　　蕭赫最怕她的冷漠以對，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處，雙目微微泛紅。

　　“朕錯了，行麼？

　　“朕知道，朕混賬。

　　“可朕對你的心意，你視而不見，朕也會難受。

　　“甯萱，你看看朕，好麼？段淮煦能做的，朕也能……”

　　鳳甯萱眼神涼薄。

　　“别提他。”

　　蕭赫如鲠在喉，一副委屈模樣。

　　“好，朕不提。朕沒資格提他。隻要你不生朕的氣……”

　　鳳甯萱直言：“我沒有生氣。”

　　她還他的，有什麼可氣。

　　她隻是無法忍受，他一直在她耳邊提起段淮煦，一遍遍地剜她的心。

　　蕭赫壯着膽子，吻上她臉頰。

　　在她發怒之前，他溫聲說了句。

　　“你若不生朕的氣，朕就送你一份大禮，如何？”

　　鳳甯萱眉頭微蹙。

　　……

　　南疆境内。

　　“什麼？蕭赫沒死？”黑袍語氣愕然。

　　那蕭赫的意志有多強，才能生生挺過來。

　　“師父，狗皇帝今日就要啟程離開了，我們可以再次動手！”

　　話音剛落，他們所在的宅子外面有異響。

　　突然，一名弟子闖進來。

　　“不好了師……呃！”一支利箭射來，那名弟子命喪當場。

　　黑袍看向院外，隻見，一個勁裝黑衣的年輕人，領着百餘人，将他們圍住。

　　那年輕人叼着根狗尾草，老神在在地道。

　　“老子等你很久了。”

　　南大營，大軍啟程，回皇城。

　　孫德芳不住地感謝老天，沒讓皇上死在軍營。

　　“末将恭送皇上、皇後娘娘！”

　　蕭赫來時騎馬，回去則改為馬車。

　　車廂内，他親手為鳳甯萱剝了個橘子，掰開了，送到她嘴邊。

　　鳳甯萱面無表情地避開。

　　“我不吃。”

　　蕭赫附和道，“朕也不愛吃，酸得很。如此看來，皇後與朕的口味倒是相……”

　　他還沒說完，鳳甯萱突然拿起桌上那橘子，直接往嘴裡塞。

　　蕭赫：？

　　知道她這是故意跟他作對，他不僅不惱，反而覺得别有趣味。

　　至少她不像昨晚那樣冷冰冰。

　　“皇上，有密信！”陳吉在外禀告。

　　蕭赫伸出手去，拿過那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