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
奴才是……是與宮女相約，見有燈火，便以為她早到了……皇上，饒了奴才這回吧！
”

　　蕭赫站起身，走到那太監面前，眼中透着審視。

　　“拉去刑者司。
”

　　“是！
”

　　那太監立馬磕頭。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

　　蕭赫沒有理會這求饒聲，徑直往外走。

　　而後擡手擦去脖子上的痕迹。

　　果然，還是太假了麼。

　　所以沒能騙到她。

　　不過，隻有親眼看到，才能知道是假的吧。

　　蕭赫眼中透着股凜銳，如同那蟄伏叢林的孤狼，盯準了心儀的獵物。

　　一旦盯住了，就絕不會放過。

　　……

　　永和宮。

　　鳳甯萱已經安置，突然聽到“轟”的一聲，像是狂風吹開殿門。

　　随後便是蓮霜顫抖的聲線。

　　“皇上……娘娘已經歇下了。
”

　　“退下！
”

　　蓮霜不敢冒犯聖上，隻好眼睜睜看着人進去了。

　　内殿早已滅燈，十分昏暗。

　　蕭赫借着那慘淡的月光，大步走進帳中。

　　鳳甯萱一副剛醒的樣子，坐起身，被子滑至她腰間。

　　“皇上，突然來臣妾這兒，有何事……”

　　話音未落，男人那高大的身影朝她傾覆而來。

　　她往後一倒，迎面而來的，是男人那強烈的、充滿侵占意味的氣息。

　　他的動作十分粗魯，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溫柔。

　　黑暗中，他一隻手握住她脖子。

　　另一隻手攥着她的手腕。

　　鳳甯萱眉眼微冷。

　　他這是……要做什麼？

　　旋即，男人那高挺的鼻梁貼近她臉頰，薄唇似有若無地略過她耳畔。

　　他如同一條獵犬，在嗅聞着什麼。

　　耳邊傳來男人冷沉的嗓音。

　　“皇後，朕難受得緊。
”

　　鳳甯萱心中一涼。

　　他果然在懷疑她。

　　莫名多出的暗衛，今晚在她面前演的一出戲……

　　雖然不知道他的疑心從何而起，但他用假裝天水毒發來引她現身，未免太拙劣了。

　　但他既然如此拐彎抹角地試探，就說明他隻是懷疑，并無确實的證據。

　　鳳甯萱頗為鎮定地問。

　　“皇上哪裡難受，可有請太醫？
”

　　蕭赫笑了笑。

　　“皇後當真不知麼。
”

　　鳳甯萱的脖子還被他扼着，但他并未用力。

　　她搖頭。

　　“臣妾自是不知。
”

　　蕭赫薄唇微揚，愈發得充滿進攻性。

　　“每個人的脖子、手腕，粗細會一樣嗎？

　　“還有，人身上自帶的味道，大抵也是不同的。

　　“皇後，你覺得，朕的記性如何？
”

　　說話間，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大拇指摩挲着她手腕内側，帶着幾分暧昧意味，卻充滿危險試探。

　　鳳甯萱沉穩不迫。

　　“臣妾聽不懂您說的這些。
”

　　他離她太近，令她很不自在，頭偏向一側。

　　倏然間，男人冷聲道。

　　“那麼，你給朕好好解釋，你殿内藏着的九節鞭、銀槍，是誰的？
”

　　鳳甯萱身體一怔。

　　原來，他看見那九節鞭了！

　　蕭赫對氣味沒那麼敏感，縱然他聞到過那女刺客身上的味道，但那味道極淡，轉頭便忘了。

　　他也确實掐過那女人的脖子、手腕，但，他的手不是量尺，不可能一試就知。

　　何況女子的手腕大差不差，單靠人手估測，做不到那麼精準。

　　是以，他不過是在吓唬皇後。

　　這招對别人有用。

　　可鳳甯萱是誰？

　　她身經百戰，時常審問細作。

　　各樣的手段，她再熟悉不過。

　　如果蕭赫真的确定她就是那女刺客，根本不會這般繞圈子。

　　他唯一掌握的線索，也就是那九節鞭。

　　她臉色平靜如水，透着股遊刃有餘的從容。

　　“臣妾可以解釋。

　　“臣妾身邊除了蓮霜，還有一名女暗衛，跟着臣妾入宮，随身保護。

　　“那些東西，正是她所有。
”

　　蕭赫眸色微涼。

　　“暗衛？
”

　　鳳甯萱的謊話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