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也後悔過，恨自已太心急。

　　如今有機會再見皇上，她做足了準備。

　　“皇上，臣妾終日反省，那晚是臣妾……”

　　蕭赫沒有耐心聽她說廢話，開門見山地問。

　　“除夕夜那晚，你與皇後有何密謀。
”

　　靜妃溫婉的臉上拂過一絲訝然。

　　皇上怎麼會知道的？

　　她不敢隐瞞，省去了父親賣官一事，将事情經過和盤托出。

　　“……但到最後，皇後娘娘也沒抓到那神秘人。
”

　　說完，她又主動認錯。

　　“皇上恕罪，臣妾不該輕信他人所言，險些因為調換命書一事，害了皇後娘娘。
”

　　蕭赫并未深究。

　　他眼下更在乎的是，淩燕兒和靜妃的證詞都能證明，在孟喬墨一事上，皇後所言為真。

　　那麼接下去，就該問罪了。

　　但，孟喬墨是南齊的大功臣。

　　如何處置，是個難題。

　　為着此事，蕭赫召瑞王商議。

　　瑞王得知事情經過後，大失所望。

　　“她竟是這樣的人嗎？
”

　　他十分崇敬那位孟少将軍。

　　可他更加相信皇上。

　　皇上調查出的結果，絕不會出錯。

　　但和蕭赫一樣，瑞王一時間也難以抉擇。

　　一邊是孟喬墨為南齊立下的汗馬功勞，救下的戰俘何止萬千，一邊是龍虎軍幾百人。

　　瑞王歎息。

　　“按律，孟喬墨當斬。

　　“但就此損失一員大将，隻怕是仇者快。
”

　　蕭赫又何嘗不是如此想。

　　直到日落黃昏，他也沒拿定主意。

　　永和宮。

　　聖駕來此用膳。

　　鳳甯萱問起，“皇上，喬墨一案，進展如何了？
”

　　蕭赫謊稱還在查證中，以免她多心。

　　随後他扯開話題，與她商量起淩燕兒的事。

　　說是商量，其實是命令。

　　“過兩日，讓你的人把淩燕兒放了。
”

　　鳳甯萱倏然停下了筷子，眼中掠過一抹肅殺。

　　“您認為，淩燕兒無辜嗎？
”鳳甯萱的語氣異常平靜。

　　蕭赫察覺到她言語中的情緒，也放下了筷子，眼神冷厲地注視着她。

　　“濫用私刑就是對的嗎？
”

　　鳳甯萱擡眼看向他，眼神清冷無謂。

　　“請恕我直言，若非我濫用私刑，淩燕兒早已被您的人安排到别城安居。
您判她流放，暗地裡為她留了極好的退路。

　　“為了報仇，我隻能将她劫走。
”

　　她這話暗含對他的控訴，控訴他沒有公正處置。

　　蕭赫那俊美的臉上浮現愠怒。

　　鳳甯萱沒必要惹惱他，旋即話鋒一轉。

　　“不過您放心，待您處置了喬墨，我便放了她。

　　“不止會放過她，還可以将她接回皇宮。
”

　　蕭赫眼神一黯。

　　把人弄回皇宮算怎麼回事！

　　轉念一想，她莫不是吃醋，說氣話？

　　他眉宇間的冷意褪去了些，帶着他自已都未察覺到的緩和。

　　“陰陽怪氣的作甚。
她的去處，朕自會安排。
”

　　鳳甯萱卻是頗為認真地回。

　　“您誤會了。
是我答應過她。
隻要真相水落石出，就會為她安排一個新身份，把她送回您身邊。
”

　　刹那間，蕭赫的眼神如刀，牢牢鎖住她。

　　“你答應她什麼？
”

　　這并非詢問，而是危險的警示。

　　她居然真想把淩燕兒接回宮！

　　有她這樣大度的女人嗎？

　　還是說，她壓根不在乎他寵愛誰。

　　鳳甯萱不免困惑。

　　囚禁着淩燕兒，他不高興。

　　她要把淩燕兒還給他，他還是不高興。

　　蕭赫語氣冷沉。

　　“記住，别做多餘的事。
”

　　“是。
”鳳甯萱颔首應下。

　　這天晚上，蕭赫沒有留宿。

　　他走後，鳳甯萱松快不少。

　　……

　　玄英石開采之初，便是為了那新式竹火槍。

　　第一批玄英石被送到皇城後，軍器監就用上了。

　　這天，軍器監那邊傳來好消息――新式竹火槍制出來了！

　　有了玄英石，那新式竹火槍堪稱十全十美！

　　這次軍器監上下都十分謹慎，提前試用過好幾回，确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禀告了皇上，并且知會了護城将軍孟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