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墨晔不禁一怔,道:“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夏侯昊海似是在斟酌着措詞,過了一會兒才道:“當年的事,我們都不是當事人,并不知道真正的真相,事情真相到底如何,隻有你姑姑才是最清楚的!
我也是在這些天裡,多次回想你二叔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才産生這樣的懷疑。
”
夏侯墨晔道:“二叔對爹爹說過什麼?
”
夏侯昊海道:“這件事,或者應該等青蕊醒後再說,畢竟今天她和上官千羽遇到南宮珩是什麼情形,還不清楚,而且當年你二叔告訴我的訊息既少且有些混亂,我要先理一理!
”
夏侯墨晔心裡有很多疑惑,不過現在也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一柱香時間,燕青蕊睜開了眼睛,之前胸中的煩悶塊壘好像消了不少,可是想到白雨淳的話,她的心又沉到了地底。
在床邊守着的夏侯墨晔見她醒了,立刻道:“青蕊,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我去幫你叫白前輩!
”
燕青蕊努力地要坐起來。
夏侯墨晔忙扶住她,道:“青蕊,你才剛醒,要好好休息,躺着别動!
”
燕青蕊臉色蒼白,神情木然,低聲道:“帶我去見千羽!
”
夏侯墨晔動作微頓,勉強笑了笑,勸道:“青蕊,你自己都還沒好,等你能走動了再去吧!
”
燕青蕊道:“帶我去見千羽!
”
夏侯墨晔:“……”
他發現他剛才說的話燕青蕊并沒有聽進去,哪怕他不扶她去,她大概自己爬也會爬過去的。
她靈動而黑亮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光澤,木然的,好像不會轉動,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見上官千羽。
想到白雨淳的話,夏侯墨晔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歎了口氣,道:“慢點,别急,我扶你去!
”
她受的傷不輕,錦衣人奸滑歹毒,情知道要再和燕青蕊纏鬥下去,還得幾百招才能出結果,他故意假作要去殺死上官千羽,引得燕青蕊自顧不暇,然後打出那一掌,雖然燕青蕊卸去了一些力道,沒有像上官千羽一樣當場就五腑挪位,昏迷當地,卻也結結實實地把她拍飛,口吐鮮血。
其實隻是從客棧的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但是,燕青蕊此刻全身無力,走得跌跌撞撞,雖有夏侯墨晔扶着,仍是走得緩慢。
不知道是不是白雨淳故意,兩間房并不是相鄰,中間隔着一個院子天井。
夏侯墨晔幾次想勸她,但終究覺得此刻不論什麼語言都太蒼白無力,嘴張了又閉,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燕青蕊嘴唇緊抿,透着一股誰也勸不回的堅定。
終于近了,那間房門是開着的,聽到院中的聲音,他們都看過來。
文天機,白雨淳,夏侯昊海都在,此刻,他們都神色複雜地看向燕青蕊。
床上,上官千羽靜靜地躺在那裡,無聲無息!
燕青蕊腿一軟,幾乎站立不住,她緊緊地扶住門框,才沒倒下去。
緊随在後的夏侯墨晔急忙扶住,可燕青蕊卻掙開他,一步一步走向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