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似是怅然地道:“原本是到避暑行宮來避避暑氣,沒想到竟不得安甯。
”
夏紫柔眼神一閃,順着話意道:“母後放心,臣妾一定會盡力幫母後早點查清真相的,待到臣妾問過燕婉淑,再去燕家姐妹的住處查一查,她們匆促離去,若真是有什麼線索,想必還沒有被掩蓋。
”
皇後道:“這都已經夜了,你看看燕婉淑就好,明天再去吧,别累着了。
”
夏紫柔義正言辭地道:“謀害皇子,其行可惡,其罪當誅。
幕後之人一日不能查出,臣妾也是不能安寝,再說,夜長夢多,還是早查清早好。
為母後分憂,臣妾不累!
”
皇後站起身來,拉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拍,道:“真孝順,太子能娶你為妃,是他的福氣呀。
”
夏紫柔自然是遜謝一番,她看着桌上的點心,笑道:“那臣妾還要向母後讨要幾塊點心!
”
皇後眼神閃動了一下,卻笑道:“你倒是好心!
”
夏紫柔十分乖巧的模樣,笑道:“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臣妾帶些吃的過去,也能讓燕婉淑放松心情,對臣妾多透露一些。
”
皇後笑道:“正好剛剛用了晚膳,也吃不了這些,你拿去吧!
”
夏紫柔便包了幾塊點心,向皇後讨了通行手劄,往燕婉淑關押之處而去。
皇後看着夏紫柔,唇角掠過一絲深不可測的笑意,果然,她連自己的去處都想好了。
不回闇雲軒,那麼阊雲軒裡發生的任何事,她都可以撇清。
不過,有些事,撇得清嗎?
整個避暑行宮已經被夜色籠罩,十幾名黑衣黑巾蒙面的人悄然出現在行宮的東面,他們昨天半夜裡就潛進了避暑行宮,藏了起來,今天白天沒有出去,一直等到夜色降臨才出現。
這些人身子輕如狸貓,行動快捷,他們避開人,卻又四處觀察,顯然對這裡不熟,重點避開禁軍,而且十分謹慎,顯然既不是誰家的暗衛,也不是皇家的人。
但他們的身手,卻高出禁軍很多。
在東角的一個地方,其中一個黑衣人悄悄地潛近一個到假山後撒尿的禁衛軍,将他弄暈,扛到無人處弄醒,一把明晃晃的尖匕指着那禁衛軍的脖子,低聲道:“不想死的,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
那禁衛軍是一個四品官員的兒子,來到禁衛軍裡是為了以後好升官發财的,沒想到竟然還會遇上這種事,他當然不想送命,立刻點頭如搗蒜。
那黑衣人低聲道:“燕家小姐住在哪裡?
”
這一問還真問對了人,那禁衛軍白天參與了抓押燕婉淑的整個過程,他呐呐地道:“燕家共來了兩位小姐,一個就關押在那邊不遠處的屋子裡,另一個在翠羽院。
”說着,還指了指關押的那個獨院。
兩個小姐?
這黑衣人皺了皺眉,想了想,道:“燕青蕊是姐姐還是妹妹?
”
那禁衛軍忙道:“是姐姐!
”
這黑衣人一聽,手中的匕首一劃,頓時把這禁衛軍的脖子給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