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陸西遇大喜的日子。
當然他說什麼是什麼。
更何況,他說的沒錯。
不到十點,陸西遇就準備好了。
策劃公司的人提醒道:“小陸總,你們可以先去婚禮現場。
”
走出房間,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黃馥娅的套房。
套房的門開着,有聲音傳出來。
通過聲音,能想象裡面的氛圍。
陸西遇想的是:馥娅現在一定很開心。
他揚起唇角,接過玫瑰捧花,準備下樓。
陸薄言幾個人早就到婚禮現場了,正在确認一些細節。
黃振榮跟着他們忙前忙後的,這會兒已經沒事了,黃振榮就面朝東方,看着大海。
陸薄言夫妻相處的模式、陸家的氛圍,讓他明白了女兒從小渴望的是什麼。
過去的很多年,他都錯了。
那些錯,已經無法再彌補。
今後他能做的,隻有不幹擾女兒的生活,不破壞她來之不易的幸福。
陸西遇走到黃振榮身後,很自然地叫了一聲爸,告訴他婚禮開始的時間,以及一會兒他帶着馥娅走到哪裡,就該停下了。
黃振榮點點頭,“彩排過的我都記得呢,放心吧。
西遇,該在把馥娅交給你時、跟你說的話,我現在跟你說了吧。
”
片刻後,黃振榮才接着說:“其他的話,我就不說了。
我了解娅娅,婚姻和家庭,都是她向往的,但她也有自己的追求。
“西遇,我隻希望你以後,能多支持馥娅做她想做的事,幫她在你的家庭、跟她的事業之間,取得一個平衡。
”
陸西遇挺意外――他以為黃振榮會說那些套話。
不過,這倒是說明,黃振榮這個當爸爸的,的确開始了解女兒了。
“您放心,她從前是黃馥娅,以後也不會變。
她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陸家的兒媳婦、我的太太。
”陸西遇緩緩說:“我永遠支持她追求自己的目标。
”
黃振榮紅了眼眶,再無話可說了,隻是拍了拍陸西遇的肩膀。
陸西遇給了周森一個眼神,後者立馬拍了張照片發給相宜,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今天天氣很好,他們舉行戶外婚禮。
婚禮的場地,在空曠平坦的懸崖邊上。
無邊無際的蔚藍深海,綠色的、錯落起伏的地勢景緻,是大自然為他們的婚禮布的景。
不算大的婚禮場地,用了大量的鮮花綠植,以及精緻複古的桌椅,搭建了一個美輪美奂的婚禮現場。
一切都溫馨又明媚,且沒有一般婚禮的嘈雜喧嚣。
哪怕還沒開始,光是看照片,就能想象這場婚禮會有多麼美好了。
陸相宜看到消息時,黃馥娅剛穿好婚紗,套房内又是“哇”聲一片。
相宜跟蘇簡安已經見過了,但還是被一身婚紗的黃馥娅驚豔到。
婚紗的設計,跟黃馥娅本身的氣質以及婚禮的場景,都很契合。
所以,黃馥娅不僅美,而且是一種十分和諧的美。
洛心安攥着相宜的手,“哇”個不停,“太美了吧!
馥娅姐姐太好看了吧!
”
陸相宜笑了笑,“我那天沒騙你吧?
”
試伴娘禮服那天,陸相宜曾經說過,婚禮當天一定是新娘子最美。
洛心安點點頭,“相宜姐姐,我們什麼時候能穿這麼好看的衣服?
”
洛小夕差點吐血,說:“相宜姐姐随時,但你還小呢,好好讀書!
”
洛心安乖乖“哦”了聲,“好吧!
”
陸相宜不忍心看妹妹失望,在她耳邊說:“遲早能穿的――我們都是!
”
洛心安剛才隻是向往漂亮衣服,媽媽那麼一說,她才明白這身漂亮的衣服意味着什麼――她當新娘子的時候,才能穿的!
所以聽完相宜的話,她有點害羞了。
最後,化妝師幫馥娅戴上鑽石項鍊。
大家都很好奇馥娅為什麼選中這條項鍊,黃馥娅直接說:“這是西遇送給我的結婚禮物。
”
洛心安又“哇”了一聲,“馥娅姐姐,那你送西遇哥哥什麼?
”
黃馥娅沉吟了片刻,說西遇哥哥自己送了自己一份大合同!
心安沒聽懂,大人們則是笑得前仰後合。
坐車去婚禮現場的時候,蘇簡安跟相宜陪着馥娅。
島嶼的陽光,不斷從黃馥娅的臉上掠過,照亮她唇角的笑。
蘇簡安輕輕握住黃馥娅的手,“緊張嗎?
”
黃馥娅點點頭,“也很期待!
”
這兩種心情,都是必然的。
蘇簡安隻是說:“我們都在!
”
相宜回過頭,笑盈盈地說:“馥娅,今天最重要的是――你要開心!
”
黃馥娅想了想,很果斷地說:“今天是我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
就在這時,車停了。
時間剛好是十點半。
黃振榮走過來,拉開車門。
黃馥娅下車,立刻有人來幫她整理好婚紗。
現場的管弦樂隊,奏響了《婚禮進行曲》。
樂聲響起時,所有人都意識到:一場婚禮要開始了。
陸西遇跟黃馥娅,要踏上新的人生旅程。
而這一程,他們有良人相伴!
黃馥娅挽住父親的手,跟着她走向陸西遇。
這時,所有人都看着黃馥娅,目光飽含着期待和祝福。
陸西遇的眼睛,更是從黃馥娅下車那一刻,就沒有眨過。
他的妻子很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但是,一身婚紗、向他走來的黃馥娅,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拟的。
帶着一點複古感的婚紗,在這樣的環境下,讓她看起來像極了油畫而成的純白玫瑰――
幹淨、聖潔、動人!
陸西遇從來沒想過,看見黃馥娅穿婚紗的樣子,他會覺得感動。
但是這一刻,他的确紅了眼眶,站在原地忘了動彈。
穆念跟蘇一諾,也沒有反應過來。
最後是周森提醒:“西遇,你該去接你的新娘了。
”
陸西遇回過神,鄭重地邁出第一步,真誠又深情地朝他的新娘走去。
蘇簡安看着這一幕,突然把臉埋進陸薄言的肩膀。
陸薄言笑了笑,“哭了?
”
蘇簡安極力控制着眼淚,“也不是,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她說不出來。
她現在的眼淚,是一個母親激動的眼淚。
陸薄言調侃道:“你看我,我就沒有哭!
”
蘇簡安擰了擰他的手臂,“還沒到你哭的時候呢!
哼,我看相宜結婚的時候你哭不哭!
”
陸薄言:“……”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