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于翎飛一陣茫然,她沒聽程子同提過。
于父冷笑:“他越是不跟你提,就越證明的确有這麼一回事。
”
“保險箱裡有什麼?
”于翎飛問。
“你想象不到的财富。
”于父眼中露出一絲算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程子同也還沒找到這把鑰匙,不然他早就跟你撕破臉。
”
“爸,您的意思是,程子同跟我保持關系,是想借于家找到鑰匙?
”于翎飛問。
“我希望如此,那樣我們就有談判的資本了。
”他對于翎飛說道,“你去試探他,找個合适的機會提出合作,事成之後保險櫃裡的東西我們五五分。
”
于翎飛沒說話,臉色很難看。
她自負美貌聰明,然而她喜歡的男人,卻是因為錢才跟她走近。
于父輕哼一聲,知道她在想什麼,“翎飛,你是一個律師,更是于家的後代,”他敲打道:“保持理智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從你懂事起,我就一直在教你這個道理!
”
于翎飛沉默的思索片刻,“爸,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事情我會去辦,但得按照我的辦法。
”
“少爺,少爺,您慢點……”這時,門外傳來管家急促的阻攔聲。
管家一直攔到門口,卻被于輝猛地一推,反而将房門撞開了。
于父冷臉:“于輝,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
“我不是來找你的!
”于輝怒目瞪視于翎飛:“是不是你派人把我打暈?
”
當時他出了醫院停車場的電梯,本想調集一些人去醫院保護符媛兒,沒想到剛出電梯就被打暈。
“你在爸爸面前胡言亂語什麼!
”于翎飛低喝。
“你别不承認,于翎飛,這筆賬我記着了,你等着我還給你吧。
”說完,于輝轉身就走。
“你站住!
”于父叫住他,“你去外省投資的事,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
說着,于父先答應了于翎飛,不管她用什麼辦法,隻要達到目的即可。
等于翎飛離開,他才關上門問于輝:“事情都打聽清楚了,程子同是不是給自己留了後路?
”
這次他以投資掩人耳目,其實派于輝去打探程子同的老底。
因為他得到可靠的小道消息,程子同雖然公司破産,但在某地有其他産業。
至于于輝去投資虧幾千萬,那更是為了混淆外人的視線而已。
于輝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我還沒打聽清楚,過幾天還得再去一趟。
”
于父不疑有他,“這麼大的事情,多跑幾次也是應該的。
”
“爸,你為什麼要查清楚程子同的老底?
”于輝問,“他是不是真的破産,有那麼重要嗎?
”
“我隻是想驗證一件事,”于父若有所思,“程子同母親留下的保險箱,是不是真有其事?
還是程子同别有目的,故意放出來的幌子。
”
“保險箱?
”于輝沒聽說過。
“現在這個保險箱炙手可熱,不管什麼人都想分一杯羹。
”于父嘿嘿冷笑,對大家都想要的東西,他最感興趣。
他享受得到之後,被人嫉妒的爽快感。
“這件事你别管了,”他擺擺手,“你辦好分内事就行。
”
于
輝也無意多問,轉身離開。
“對了,”剛走兩步,又被于父叫住,“剛才你說你姐派人打你,怎麼回事?
”
于輝目光閃爍:“您什麼時候有精力管我和我姐的恩怨了?
”
于父歎氣:“你和你姐就不能和睦相處嗎!
這麼大的家業,以後不得靠你們兄妹倆互相幫襯?
”
“您放心,該幫襯我的時候,我姐不會含糊。
”于輝咬牙切齒的說完,轉身離去。
于父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
“大家鼓掌!
”随着屈主編一聲令下,都市新報的辦公室裡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符媛兒走進報社,還沒反應過來,一束鮮花已經由屈主編親自送到了她手中。
“恭喜你,符主編,”屈主編面帶笑意:“你一篇報道的點擊量,是過去五年所有報社文章的總和。
”
從今天早上八點開始,屈主編接到的合作電話已經不下百個。
“謝謝,這是大家的功勞。
”符媛兒收下花束。
屈主編又拿起另一束花,這是給露茜的,“露茜,你剛才報社就立下大功,我代表大家對你表示由衷的感謝。
”
露茜笑嘻嘻的接過花束:“應該的,應該的!
”
“請大家放心,”露茜繼續說道:“我一定會再接再厲,和大家一起再創輝煌!
”
“我宣布,”屈主編朗聲道:“今天晚上海鮮樓聚餐慶祝,誰也不準缺席!
”
歡樂的氣氛久久彌漫在都市新報的辦公區域。
露茜跟着符媛兒走進辦公室,幫着她把鮮花放到了花瓶裡,“符老大,你怎麼不高興?
”
“我不高興嗎?
”她明明一直在笑啊。
露茜撇嘴:“笑和高興是兩碼事。
”
符媛兒歎氣,她承認自己沒那麼高興,雖然這次的新聞大爆,但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她沒什麼成就感。
“露茜說得對,你應該笑得更開心一點。
”門口忽然響起說話聲,季森卓來了。
“季總好!
”露茜沖他打了一個招呼,先一步離去。
符媛兒看向季森卓,唇角略帶譏诮的上揚:“怎麼樣,季總又有什麼布好的局讓我立功?
”
季森卓反手關門,卻被符媛兒叫住,“别關門,我們說的事情沒什麼見不得人。
”
“和程子同有關的事,也讓我大喇叭說?
”季森卓問。
符媛兒:……
季森卓把門關好,正兒八經來到辦公桌前坐下,面對符媛兒:“你生氣,是因為程子同設局,還是因為我幫着他設局?
”
“我不生氣。
”符媛兒否認。
季森卓笑着,不以為然,“你應該了解,程子同喜歡不按套路出牌,别人開公司多半慢慢發展,他認為扳倒了杜明,他就能取而代之。
”
事實上,他的确畢其功于一役,因為成功阻擊了杜明公司的股價,一夜之間他的公司已經名聲大噪。
圈内人說得最多的就是,程子同果然還是那個程子同。
符媛兒面無表情的聽完,“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
“隻是想讓你知道而已。
”季森卓聳肩。
“我已經知道
了,你可以走了。
”
季森卓笑了笑:“媛兒,你趕我走,是因為我跟程子同一起瞞着你?
”
并不。
“我在思考都市新報未來的發展方向,是不是都要以挖掘名人隐私為爆點。
”事實上,她很反感這一點。
如果要改變這一點,以後少跟季森卓打交道才是對的。
“一年前你忽然消失,你知道程子同怎麼找你的?
”他答非所問。
符媛兒微愣。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來拜托我,”季森卓說道,“他這麼做等同在我面前暴露他的無能,但為了找到你,他已經無所謂……”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季森卓堅信,他對符媛兒的愛有多深。
“……他對我的愛,我早就知道了……”符媛兒苦笑,“但人是會變的。
”
“你是說他和于翎飛的婚事?
”季森卓搖頭,“不管你是不是相信,但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有蹊跷。
”
“你查過了?
”符媛兒詫異。
季森卓搖頭:“雖然我開的是信息公司,但我從來不對身邊人下手,你想要弄清楚,自己去查最合适。
”
符媛兒垂眸,神色中閃過一絲猶豫。
“媛兒,你該不會是缺乏弄清楚事實的勇氣吧?
”
符媛兒當然不是。
她也很想弄清楚程子同在想什麼。
**
海鮮樓越晚越熱鬧,因為這裡物美價廉且包廂大,很多團體在這裡聚餐。
剛開始,符媛兒是這場聚餐的主角,每個人都給她敬酒。
後來大家喝開心了,就各自三五成群的玩開了。
“符主編,我要再次感謝你對報社做出的巨大貢獻,”屈主編留在符媛兒身邊敬酒,“我真的沒想到,在我擔任主編期間,還能有報社被人當成香饽饽的時候。
”
她是受太多委屈了,如今揚眉吐氣還覺得不太真實。
“屈主編,報社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符媛兒與她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