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搶我姻緣?轉身嫁暴君奪後位

第1594章 顧錦潇談判

  簡單的寒暄過後,場内便安靜下來。

  顧錦潇開門見山道:“……陛下有旨,着本官與匈奴貴使商議兩國通好事宜。”

  “貴使有何條款,不妨直言。大周秉持誠意,願聽其詳。”

  赫連澤看了攣鞮·伊屠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顧侍郎,諸位大人。匈奴誠心與大周止戈休兵,永結盟好。”

  “為表誠意,我方提出三點:其一,重開邊境五市,地點、時間可沿舊例,然交易比例需重新商定。”

  “以匈奴良馬、皮毛、牛羊等,換取大周茶、鹽、鐵器、布帛、糧食之類。具體比價,當以公允為要。”

  一名戶部郎中立刻接口道:“赫連先生,所謂公允,以何為據?戰前比價,抑或戰後市價?各地行情又有不同。”

  涉及錢糧物資,戶部的人最為敏銳。

  赫連澤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報出幾個數字,均是戰前比價,卻略有浮動。

  雙方官員就此開始第一輪交鋒。

  來回拉鋸,引經據典,争論不休。

  顧錦潇掃過對方呈上的貨物清單,緩聲道:“……赫連先生所提舊例比價,乃景泰元年所定。”

  “然時移世易,北疆戰事曆時一載有餘,大周為保境安民,損耗糧草、軍械無數。邊民流離,商路斷絕,其間損失豈能以舊例輕描淡寫?”

  “若要論公允……”

  說到這裡,顧錦潇示意身旁的戶部郎中展開一卷賬冊,輕點朱筆标注之處:“此為戰後肅州、雲州兩地市舶司統計的皮毛、馬匹交易價,較戰前上浮三成。”

  “而大周輸往邊鎮的茶、鹽、鐵器,因轉運損耗及工部革新鍛造之法,成本亦增兩成。”

  “故,若依貴使所言沿舊例,則戰馬換茶之比,當以一匹中等戰馬換八十斤茶磚為基準,再按年景浮動。”

  “至于鐵器……兵部新鍛的镔鐵刀,一把可換五匹良駒,此價絕無商議餘地。”

  赫連澤試圖争辯,草原牛羊疫病,導緻牲畜折損。

  顧錦潇卻一反往日的姿态,闆着臉态度強硬地打斷了他:“……貴邦牲畜折損乃天災,大周将士血灑疆場卻是人禍。”

  “若論公允,不妨各退一步。戰馬、皮毛按戰後市價浮動,糧、茶、布帛可按戰前比例略作上浮。”

  “但鐵器交易數額,需由兵部與戶部聯合核準。此為底線!”

  攣鞮·伊屠半垂着眼,看起來像對具體數字并不十分在意。但他的耳朵,顯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字。

  待邊市比例争論暫告一段落,赫連澤提出了第二點:“……其二,關于歲貢。”

  “北疆戰事,雙方皆有損耗。為顯大周陛下仁德,安撫草原各部,舊例歲貢之數,請酌減五成,并準予延緩一年繳納。”

  兵部郎中的眉頭立刻擰緊:“減五成,還要延緩一年?”

  “赫連先生,大戰勝敗已分,歲貢乃戰敗一方應盡之義務,豈有讓戰勝國削減、延緩之理?”

  “此例一開,大周國威何存?!”

  兵部的人,更看重實際利益和軍威體面。

  赫連澤歎道:“這位大人,不是匈奴不願納貢,實在是草原貧瘠,去歲戰事又雪上加霜,各部生計艱難。”

  “若歲貢依舊,恐生民變,反傷兩國和氣。”

  “大周地大物博,陛下仁厚,必不忍見草原子民凍餒。削減、延緩,實為固本安邊之策啊!”

  接下來,又是一番唇槍舌劍。

  顧錦潇從袖中取出一卷裱糊精美的絹冊,徐徐展開:“……此乃《北疆戰事盟約》副本,第三款第七條明文載有‘戰敗一方須按年納貢,絹三千匹、銀五萬兩、戰馬八百匹,連續十載,不得延誤。’”

  “此約由貴邦單于印玺親蓋,左賢王當時亦在陣前。”

  說到這裡,顧錦潇将絹冊轉向攣鞮·伊屠的方向,繼續道:“左賢王,契約既立,便是兩國共守之信。”

  “陛下仁厚,念及草原生計艱難,或可酌情減免部分銀絹。但戰馬之數關乎邊防,一匹不可少。”

  “至于延緩……”

  他合上絹冊,直視着攣鞮·伊屠:“若貴邦确有難處,可改為分季繳納,并以漠南草場三年牧養權為質。”

  “若允,本官可奏請陛下,免去次年絹帛三成。此為大周所能示之最大誠意。”

  “然前提是,貴邦須先履行首年歲貢七成,以表守信之姿。”

  攣鞮·伊屠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看向赫連澤。

  赫連澤會意,緩緩說出了第三點:“……顧大人,匈奴所求其三,為使兩國盟好世代綿長,血肉相連,匈奴單于及各部首領,懇請大周陛下賜婚,以公主下嫁,永固姻親!”

  “為表敬重與誠意,匈奴願每年額外提供戰馬三千匹,作為聘禮之續,為期……十年!”

  一年三千匹,十年就是三萬匹戰馬!!!

  這個數字,讓大周幾位官員的眼神都變了變。

  兵部郎中的呼吸更是微微一促。

  顧錦潇的面色依舊平靜:“和親之事,陛下已有聖谕,需慎重斟酌。”

  “貴邦誠意,本官自會轉達。”

  “然公主乃金枝玉葉,天家血脈,婚儀、待遇、所适人選、婚後居所、權責等等,皆有祖宗禮法、朝廷規制。非戰馬數量可定。”

  赫連澤眯起了眸子:“哦?”

  “不知此話怎講?”

  顧錦潇道:“大周公主下嫁,非市井買賣。”

  “戰馬雖珍,不過一物。天家血脈,承載的卻是兩國盟好之責,萬民矚目之望。”

  說這話的時候,他執筆在紙上寫下“儀制”、“居所”、“權責”三個詞,推到匈奴使臣面前。

  “若真要議,便需先厘清三事。”

  “第一:大周公主嫁入匈奴,位同阏氏還是次妃?所用儀仗、屬官、俸例,按何等規制?”

  “第二:婚後居于王庭或别帳?若有随嫁匠人、醫者、嬷嬷,貴邦能否保障他們的安危和自由?”

  “第三:若公主誕下子嗣,其子繼承順序為何?若将來兩國再有争端,公主處境如何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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