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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332周琴的歉意

   “媽媽放心好了。
”小丫頭拍着胸口保證,責任感爆棚,拽着還很懵的小楊濤去堂屋,她要開始當小老師了。

   “楊濤哥哥,你要好好學啊,你要是不認真,康康會生氣的,還會打手闆,康康打人可疼可疼了。

   小丫頭的小肉臉,努力擺出嚴肅,奶味十足的嚴肅。

   自謙燚燚安安默默在旁邊憋笑,其實妹妹當老師還是挺有氣勢的,就是人圓潤了點,奶氣足了點,個子小了點。

   小楊濤呆愣愣的點頭,“妹妹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康康小老師一本正經糾正,“楊濤哥哥要叫康康老師哦,咱們在外面玩,你才能叫妹妹。

   “知道了康康老師。

   一句康康老師,把小丫頭逗得咯咯直樂。

   師墨在竈房聽着堂屋的笑聲,忍不住勾唇。

   飯後,師墨送楊濤回家,送到他家門口,讓他自己進去。

   楊家的院子早就靜悄悄了。

   農家睡得早,師墨理解。

   可家裡還少個人,竟是沒有一個人去找找,也沒留個燈。

   要不是院子門是壞的,小家夥怕是連門都進不去。

   師墨微微蹙眉,看着毫無反應的小楊濤,小家夥怕是已經習慣,或者說真正的死心了。

   甜甜的笑着和師墨揮手告别,徑直走到了柴棚子裡。

   那裡有一堆稻草,上面有明顯的常睡痕迹。

   現在天熱,不用棉被,小家夥躺上去就睡,軟乎乎的,以天為蓋,還挺舒服。

   隻是嗡嗡的蚊子惱人,小楊濤時不時揮手趕一趕,很快就睡沉了。

   師墨彈了個驅蚊的小藥丸在稻草堆裡,轉身離開。

   這會并不晚,夏天天黑得晚,七八點還有些微亮光。

   天上挂着半圓的月亮,将四周照得明亮。

   剛到家,就有人陸陸續續上門,都是來給師墨送回禮的。

   白天忙沒時間,剛下工哪會外面人多,太紮眼,就這會過來了。

   他們挑時間還挺默契,王燕帶着兒子,喬家婆媳一起,馬嬸子一個人,都拎了個籃子過來。

   回禮不多,都是心意。

   相互客套一番,師墨都收下了,禮尚往來嘛,她不收,以後也不好送禮。

   都是熟識的朋友,走動是正常的。

   明天還得上工,幾人都沒多停留,聊了幾句就各自回去了。

   師墨送到門口,目送幾人離開。

   剛要關門,就被旁邊蹿出來的闵巧攔住。
“師姐姐,是我。

   師墨笑,“你怎麼躲那了?
你一個人嗎?

   闵紅旗紅着臉從草堆裡出來,尴尬問好,“師同志好,我陪小巧來的,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實在是我們的身份不合适,而且我還是男同志,讓人看到不好。

   師墨應了一聲,招呼兩人進院子。

   闵紅旗連連擺手,“我就不進去了,就在這等小巧,師同志你們慢慢聊,不用管我。

   行吧,師墨也不多說什麼,讓崽崽們給他拿了凳子和東省的荔枝。

   闵紅旗暗暗稱奇,每次過來,都有種蹭是蹭喝的感覺,在師墨家院門口的日子,真是自在逍遙。

   師墨不知道他想什麼,帶着闵巧進屋。

   “以後大大方方的來就是,沒關系。

   闵巧搖頭,“還是防着些為好。
我來是特意謝謝師姐姐給帶的特産的,很好吃,謝謝師姐姐。
今天上工聽到大家說你家又添了兩個孩子,說長得好,我可好奇了。
家裡沒什麼好東西,就準備了個小東西送給他們。

   師墨忙讓崽子們過來,介紹闵巧和自謙燚燚認識。

   闵巧看得滿眼小星星,“這倆孩子長得也太好看了吧,跟畫上的小人似得,咱們安安康康是小福娃,這倆孩子就是金童玉女了。

   師墨笑,“哪有那麼誇張,自謙燚燚,叫巧姨。

   “巧姨好。

   “你們好,這個是巧姨送給你們的見面禮,希望你們喜歡。
”闵巧送的是福字小荷包,這是她以前做的,時間緊,沒辦法新準備,手裡也沒有好東西。

   别看東西簡單,但上面的大福字,是由一千個小福字組成的,紅色綢面,金色絲線,十分精緻。

   “我們很喜歡,謝謝巧姨。

   “喜歡就好,等以後有時間,巧姨再給你們做個新的。

   自謙忙道,“這個就很好了,巧姨不用再辛苦。

   “不辛苦,你們能喜歡,我就很滿足,一點也不辛苦。

   闵巧沒有多待,送了禮,和師墨聊了一會就走了。

   離開時,師墨給送了不少水果,她發現闵家人都挺喜歡吃水果的。

   尤其是他們本就在南方生活,尤其喜歡南方水果。

   送走闵巧闵紅旗兩人,師墨招呼崽崽們洗漱睡覺,明天一早要鍛煉。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滴噼裡啪啦落在青瓦上,形成雜亂的樂章。

   三點多,雨仍舊在下,燚燚照常叫醒弟弟妹妹,洗漱出門,冒着大雨上山。

   師墨看着崽崽們沒有絲毫遲疑和懶惰,滿意極了。

   今天是重複昨天的,不用師墨教太多,崽崽們自己就能做。

   隻是今天大雨一直在下,沒有朝陽升起。

   師墨就讓他們感受大雨沖刷。

   訓練結束,一行人回家泡澡,然後吃早飯學習。

   上午九點,大雨沒停,院門被敲響了。

   師墨見是周琴,忙去開門往屋裡招呼,“大堂嫂,快屋裡坐,衣服濕沒濕?
濕了的話換一身我的。

   周琴面色不太好,對着師墨強顔歡笑,“沒濕呢,别忙活了,快坐下,嫂子是來給你賠罪的。

   師墨笑,“什麼事啊,值得嫂子這麼嚴肅?

   周琴歎口氣,“這事怪我,我就不該心軟答應來你家借自行車。
借之前說得好好的,就是拿去接親,接完了肯定還回來。
結果,全是些不講信用,還想方設法賴賬的人。
尤其是我那新進門的侄媳婦,說起我就來氣。

   師墨遞上剛榨的果汁,加了糖,酸甜酸甜的,解暑又解渴,“大堂嫂别氣,有事慢慢說,沒事的。

   周琴喝了口師墨遞上的果汁,歎息道,“這年頭誰家結婚都不會大辦,最多就是自己家人,簡單吃一頓,十裡八鄉的人,都是這麼來的,沒聽說誰家娶媳婦大擺宴席的,又不是古代地主,有那麼大的家底。

   “商量結婚的事的時候,這個就說得好好的,我們家不大辦,女方很幹脆的同意了,後來提出用自行車接親,我哥嫂想着都委屈了人家城裡姑娘一次,不好再委屈,自家兒子又是在稀罕得緊,就想盡辦法滿足了。

   “結果,成婚當天,我侄子用自行車把人接回來後,侄媳婦看到我們家就我和我舅舅家去了幾個人,院子裡不是很熱鬧。
那姑娘當時就發作了,怒氣沖沖的指責我哥嫂和我們這些親戚長輩,說我們不重視她,連多來幾個人熱鬧熱鬧這點臉面都不給。
還沒下自行車就鬧騰着要回去,說這婚不結了,她不能還沒進門就開始受氣。

   “我哥嫂一家子好說歹說,最後同意三朝回門的時候,讓他們小兩口騎自行車回去才算完。
我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想着,也就三兩天的事,就沒多說什麼。

   “可過了四五天了,自行車也沒送回來,我尋思着,可能是那幾天都忙,等忙完了肯定會送回來。
又等了十來天,還沒送,我這才抽空回了趟娘家。

   “我哥嫂一見我就紅着臉道歉,說回門那天,侄媳婦家有急事,要用自行車,車子就沒騎回來。
後來小兩口回縣城上班,沒時間送回來,說改天休假了再送。
沒法子,我又不好跑我哥嫂親家家裡要,讓我哥嫂不好做人,隻能回家繼續等,這一等就是一個月,實在等不了了,隻好再回去問。

   “弟妹啊,你可不知道,我第一次發現我哥嫂竟是這樣不明事理,不要臉面的人。
他們竟然說,侄媳婦懷上了,前幾個月不能受累,得用自行車馱着上下班,說反正我們家也沒用,就先給小兩口用着,等生了孩子再還。

   “這給我氣得,我好心好意,厚着臉皮跟你借自行車,他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用别人的東西,用得這麼理直氣壯。
現在是侄媳婦懷上了要用自行車,那孩子生下來了,不能受冷受熱,是不是還要繼續用,以後侄孫結婚了得繼續用?
這麼下去,這車是不是就是老周家的了?

   “我不依,死活讓他們把自行車還回來。
他們說我是白眼狼,嫁人了就不認周家,心狠,但終究沒臉把事情鬧大,倒是把自行車送回來了,可這才一個多月,嶄新的一輛車被埋汰得不像樣,到處都撞出了坑,漆掉了,把手都折了一隻,後座也變了形。
哎喲,我當時差點氣暈過去。

   “車都這樣了,他們還有臉說還給我,說我既然不顧娘家,隻顧婆家,就讓我以後别回去了,老周家沒我這個閨女,讓我拿着車滾,一輛破車還上綱上線的,喂不熟的白眼狼,給我氣得……”周琴忍不住又是一陣拍胸口,眼眶通紅,是氣的,也是傷心的。

   一片真心喂了狗,是誰都會難以接受的。

   師墨趕緊給她端水,“大堂嫂别氣,身外物而已,不重要,身體是自己的,氣壞了不劃算。

   周琴蓦的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弟妹,你不懂,車子是一回事,我的心意是一回事啊,他們這麼糟踐我的好意,完全不為我着想,我這心拔涼拔涼的。
我不知道,老老實實的哥嫂,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我找他們理論,我那個好侄媳婦大言不慚的說我小氣,有錢了不顧娘家,一臉破自行車三天兩頭上門讨要,也沒說送給侄子雲雲。
她臉是有多大,一輛自行車說送就送,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玩意。
要不是看她挺着大肚子,我大耳刮子就收拾她了。

   “我的好哥嫂,好侄子,眼睜睜看着一個侄媳婦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一聲不吭。
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才是一家人呢,我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他們不給我臉,我也不給他們臉了。
被糟蹋得不成樣的自行車肯定不能要,我讓他們要麼賠新的,要麼賠錢,要是不給,我就豁出去上他們工廠鬧。

   “他們也是怕,罵罵咧咧,鬧僵之後,答應賠錢,但一時半會湊不齊,讓等等。
我心一軟,就等道了現在。
這麼久了,錢沒賠就算了,隻言片語都沒有一句,好似根本沒這回事。
這回我算是真正的看透了,他們根本沒把我當一回事,說的話全是在敷衍我呢。

   “原本我打算等哪天得空,上娘家要,要不回來我就住那了。
哪想還沒去,你就回來了。
嫂子實在沒臉,剛見到你的時候,沒好意思說,昨天抽空回了趟娘家,結果沒沒找着人,死在不好意思拖下去了,隻能來先跟你說一聲。
弟妹啊,是嫂子的錯,你給嫂子些時間,我肯定把東西拿到手,你放心,要不回來,嫂子自己填這個坑,肯定不能讓你吃虧。

   師墨不在意這點東西,不過也不能縱容那家人,便道,“沒事,嫂子别急,你這麼一味的回娘家讨要,沒有打中要害,他們不痛不癢的,肯定不會搭理,你去再多次都是徒勞。
你要是找得到你侄子做工的地方,可以去一趟,先好好說,他們要是再不聽,可以直接找領導。
也不用鬧,平靜的把事情原委說清楚,他們領導肯定會給你公道的。

   “這樣行嗎?
”周琴氣歸氣,但真沒什麼膽子,當時放狠話也就是話趕話說出來的,真讓她去上工的地方鬧,她不敢。
“我也不知道侄子在哪上工啊。

   師墨看到周琴眼底的膽怯,笑道,“嫂子哥嫂一家,怕也看穿了嫂子是個紙老虎,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周琴滿臉頹喪,她确實是個紙老虎,才會讓人欺負得毫無辦法。

   師墨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嫂子要是真狠得下心上門讨要,你可以跟我說說你侄子的情況,我請人幫忙查一查他在哪上工,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縣裡,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一趟,到時候你要怎麼做都行。

   這次的事,真把周琴傷狠了,聽了師墨的話皺眉道,“我們早就鬧僵了,他們都這麼對我了,我還有什麼狠不下心的。
弟妹,你要是能查到就幫嫂子好好查,到時候,我豁出老臉去工廠鬧,我還就不信了,這天底下沒王法。

   師墨不知道周琴是不是說的一時氣話,不過幫忙查這事不難,便應下。

   周琴說了侄子的情況,師墨記下,她沒多停留,冒雨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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