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372懲治人
嚴謹擡腳踹在來人膝蓋内側,咔擦一聲,腿骨往外斷裂,穿透皮肉和棉褲,露出白骨。
“啊……”
衆人渾身一顫,膽小的直接吓尿,看着白生生的斷骨,覺得渾身哪哪都疼,剛剛被抽那幾下,完全不是個事了。
來人痛得幾近暈厥,嚴謹手肘敲在他後頸,來人直接面朝地趴下,磕碎了兩顆牙,鼻梁也斷了,痛得瞬間清醒。
滿臉血的哭着求饒,哪見一點剛剛的嚣張。
“好漢,饒命,英雄,誤會,誤會,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别動手,千萬别動手。
”
門牙沒了,說話漏風,還不斷往外噴血,腿上的傷也還在嘩嘩的淌血,樣子凄慘又滑稽。
其他人見了,更是大氣不敢出。
來人是荒漠的管理之一,叫沈貴,脾氣最是暴躁兇狠,動不動就揮鞭子抽人,衆人見了他,都是躲得遠遠的,躲不開就繃緊皮,任他打,等他打累了,就會停手。
雖說看沈貴被打得滿臉血,很是解氣,但也明白,突然闖進來的幾人,連收拾起沈貴來都毫不手軟,更别說他們了,要不是沒力氣,他們恨不得跑得遠遠的,不看這些神仙打架,免得誤傷他們這些凡人。
嚴謹居高臨下看着沈貴,冷聲問,“是誰傷了師林一家三口?
”
沈貴心口一跳,忍着痛道,“好漢,咱們這裡好幾百号人,有一大半是窮兇極惡的人,相互間摩擦不斷,每天都會打打鬧鬧,師林一家三口可能是被誤傷的,那天不是我當值,具體的不清楚,好漢想知道我去給您問問?
”
嚴謹下腳一踩,踩在沈貴後勃頸上,差點将沈貴踩斷氣,翻着白眼,青筋直跳,四肢掙紮,卻撼動不了嚴謹半分。
嚴謹聲音冷了一個度,道,“老實交代,别讓我問第三次。
”
“交,交代,好漢,唔……饒命,饒命。
”
嚴謹用力碾了一下,沈貴聽到了自己脊骨裂開的聲音,吓得不敢再掙紮,更不敢耍小聰明,“我說,我說,是上面有命令,給師林一家一個教訓,讓他們認清現實,别異想天開,不關我的事,真的好漢,我就是個小喽啰,聽命行事的,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饒我一命,求您了,您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吧。
”
嚴謹挑眉,“動手的都有誰?
”
沈貴還沒開口,人群裡就有六個人爬起來,轉身就跑路。
嚴謹看了眼,就這點定力?
怎麼混上窮兇極惡名聲的?
早就醒了過來的四個崽崽,跟小炮彈似得,咻的沖了出去,在衆人震驚的注視下,輕松放倒六人,不知道從哪扯出來的麻繩,将人綁在一起,拖死豬一樣拖了回來。
小崽崽小臉紅撲撲的求誇獎,“爸爸媽媽,抓到壞人了。
”
師墨哭笑不得,小東西學本事後,越來越喜歡執行能動手時決不動嘴,“真棒,先放旁邊。
”
“好。
”
崽崽們高興的把人扔一旁,還不解氣的一人伸出一隻小腳腳踹一腳。
師墨無奈一笑,讓他們去吃飯,給舅舅舅媽和澤流哥哥也一人端一碗。
小家夥歡歡喜喜的去吃飯,順便照顧舅舅舅媽和哥哥。
師墨走向沈貴,冷聲問,“你上面的人是誰?
”
“是,是縣辦公室的辦公室主任夏大志,是他讓我做的,同志,女俠,我一家老小都在他手裡,不聽話不行,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饒我一命吧,我一定當牛做馬報道你。
”
這種軟骨頭的話,不能全信,但其中大半都會是實話,師墨又問,“他還讓你做什麼了?
”
“讓我别讓師林一家三口好過,讓他們怎麼痛苦怎麼來,不能讓他們有出頭之日,最好受盡折磨死在這裡。
還要将師林研究出來的那些東西全毀了,以後要是師林一家還是不老實,小動作不斷,直接找個借口弄死,這裡死幾個人太正常了,不會有人知道。
”
師墨聽得渾身血液都泛着寒氣,什麼仇怨讓這些人這麼惡毒?
“可有說暫時留他們一命的原因?
”
“沒有,除了這些什麼都沒說,同志,我知道的都說了,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沈貴是真的全說了,怕啊,聽說好多斷了脊骨的人都會癱,這比死更痛苦,他怕,怕得要死。
腿還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好,血還在淌,别淌幹了。
沈貴隻想快點結束審問,他怕死啊。
師墨相信他是真的都說了,示意嚴謹松開。
嚴謹沒想弄出人命,下放的兇徒還好說,這些平頭百姓卻不能随意取走性命,首先他的身份就不允許。
順勢松開腳,沈貴狠狠的松口氣。
但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疼,他不敢動,也不敢出幺蛾子,免得惹惱這幾人又對他下毒手,隻能老老實實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其他人也都縮在角落,裝隐形人。
師林三人都醒了過來,有師墨的藥,恢複得很快,隻有身體還有些虛弱。
剛剛收拾沈貴的時候,他們已經激動過了,被崽崽們伺候着吃飽,身體有了力氣,再看向師墨,隻有對自己無能的愧疚。
師林氣息低迷道,“小墨,二哥真沒用,連累了别人,還連累了你們。
”
師墨笑着抱抱師林,“二哥很厲害,研究出了别人都研究不出來的東西,以後,整個荒漠的人,都會感激你,以你為驕傲的。
”
師林有一瞬間的自豪,可轉瞬,又隻剩下痛恨和絕望,“那些東西都毀了,什麼都沒留下,兩年心血,付之一炬,小墨,讓你失望了。
”
“二哥,你腦子裡的東西,沒人能毀掉,你能研究出一次,就能研究出兩次,三次,無數次,會一次比一次好,有了牢固的基礎,還怕建不起高樓嗎?
别氣餒,我相信你可以的,不過是再多花費些時間而已,其他的不管是材料還是資料,都不是問題,我都能給你弄來。
這次過來,我就帶了不少新的書籍來,對你肯定有用。
咱們先把身體養好,再慢慢弄。
那些害你的人,我也會把他們都收拾了,保證沒人再敢毀你成果,這裡,将會成為二哥的天地。
”
師林張口就想說喪氣話,可對上師墨閃亮的眸子,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隻留下一個“好。
”
師墨知道師林這會很頹喪,但她相信,他會重新打起精神的。
“旁邊有個小山洞,我去收拾出來,二哥嫂子澤流先住過去,好好休息,暫時不用出工,我們得去看看馬同志,聽說他現在情況也不太好。
”
是很不好,師墨看到馬志翔被關在縣城公安局,滿身是傷,看樣子也是被毒打了一頓。
師林猛然想起馬志翔,滿心急切,“是了,馬同志為了幫我們,受了很重的傷,還被抓走了,小墨,你一定要救救馬同志,是哥沒用,連累了這麼多人。
”
“二哥放心吧,馬同志是戰鬥英雄,不會有事的。
你照顧好自己和嫂子侄子就行,其他的有我們。
”
師林滿身頹敗氣息,愧疚得想以死謝罪,又怕師墨擔心,強打起精神點頭。
嚴謹帶着崽崽把隔壁收拾好後,假裝從闆車下抽搐一塊木闆,木闆下墊上細樹枝和雜草,木闆上面鋪上厚厚的褥子,将師林一家三口安頓過去,留下爐子木炭和吃食用物。
對其他人警告一番,準備起身去縣裡。
澤流拽着師墨的手,眼淚汪汪,“姑姑,你還回來嗎?
”
師墨親親小家夥的腦袋,十歲的孩子了,還沒有四歲的安安康康重,師墨心疼得不行。
“會回來的,姑姑去看看馬叔叔就回來,澤流乖乖的在這裡幫姑姑照顧好爸爸媽媽,好不好?
”
“好,姑姑快點回來,澤流害怕。
”
師墨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看了眼嚴謹,她想帶着小家夥一起。
嚴謹笑笑,“沒關系,帶吧。
”
“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
“不是什麼大事,能解決。
”本來這種下放,主要針對的是大人,孩子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内活動的,隻是這裡滿目荒漠,即便澤流能到處走走,師林衛靜也不會放心,所以一直拘在身邊。
師墨一喜,把小家夥抱起來,“姑姑帶澤流去縣城玩好不好?
”
小澤流雙眼放光,可想到爸媽,最終搖了搖頭,“澤流要照顧爸爸媽媽。
”他怕自己走了,回來爸爸媽媽就沒了。
“沒關系,我們不去很久,一會就回來,爸爸媽媽睡一覺的時間而已,等澤流回來,說不定爸爸媽媽還沒睡醒呢。
不信你問問爸爸媽媽。
”
師林衛靜眼眶通紅,小家夥從小到大都很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笑着對澤流點頭,“跟姑姑去玩吧,爸爸媽媽想睡覺,你在這,爸爸媽媽還得分心照顧你,睡不好。
你乖乖的去玩,照顧好弟弟妹妹們,知道嗎?
”
小家夥被拘在這裡兩年多了,對外面充滿了向往,又有爸爸媽媽的鼓勵,當即不再遲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我給爸爸媽媽帶禮物和好吃的回來。
”
“乖。
”
師墨笑着将小家夥放在闆車上,和四個崽崽一起。
崽崽們親親熱熱的摟着小澤流喊哥哥,鬧成一團,即便許久沒見,因為一直有通信,所有半點不生分。
師墨囑咐了師林衛靜幾句,留下個精神力罩,離開去了縣城。
幾人一走,裝鹌鹑的衆人狠狠吐口濁氣,看了眼小山洞,沒有膽子去搶。
沈貴也沒膽子,骨頭鑽心的疼,他隻想快點去醫院,千萬别癱了才好。
被崽崽們捆成一團的六人也還在地上,無人搭理。
這六人以往就是沈貴他們這些管理的狗腿子,強取豪奪,恃強淩弱,幫着沈貴他們做了不少惡事,手上沾滿了鮮血和人命。
沒有人同情他們,甚至恨不得親手弄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