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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49章 收攏

錦繡農門 箫九六 4351 2025-02-15 10:33

  離開渡口,阿繡去了拱亭橋邊的繡樓。

  今兒個早上約了何文筠,她在二樓的雅間等着。

  剛坐下沒多久,何文筠便來了。

  春柳領他進門,給兩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着一身檸黃色馬面裙的女子一下下搖着手裡的團扇,何文筠看了她一眼,執盞抿了一口茶道:“聽聞你從平陽那邊帶回不少人。

  阿繡點頭,“前兒個過來的,才剛剛安頓好。

  “表哥,我們這邊紗衣已經開始抽絲制作了,前兒個不光來了人,還帶回不少蠶絲。

  阿繡不想跟他掰扯太多,主動将這些事情都說了。

  果然,何文筠很快說到正題。

  “不知表妹對以後的生意有何打算?

  阿繡歎了一口氣,“我最大的心願便是光複祖業,别的便沒有過多想法。

  何文筠意外看了她一眼,這跟他想的不一樣。

  他以為這人是故意回來報複的。

  “對了表哥,昨日你前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阿繡好奇盯着他,何文筠笑了笑道:“表妹的繡樓每日門庭若市,我想着外人不如自己人,如果你真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跟表哥講。

  将尋合作說得這般冠冕堂皇,阿繡第一次知道何文筠還有這等本事。

  “表哥,生意上的事目前主要是曹二爺在打理,不過我也想過了,憑一己之力想要光複當年卓家的輝煌十分不易,如果表哥願意,我可以将江南紗衣的售賣權放任給何家。

  紗衣江南的售賣權,何文筠一愣,沒想到她這般大方。

  “不知表妹想讓我何家做些什麼?

  阿繡淡笑,有些懶散地單手撐着下巴道:“表哥說這些就太客氣了。
想想當初,若不是姨母出手相幫,我父兄能不能入土還得另講。
如今阿繡回來了,有這個本事報恩,談何條件。

  她說得好聽,何文筠内心卻警鈴大作,總覺得事情并沒有這般簡單。

  阿繡笑了笑,接着又道:“表哥,我既是回來重振卓家,對以前的那些繡坊便是有感情的。
你們出産的紗衣我已經看過了,除了挂着一個卓家繡坊的名頭,實際已經失了根本。

  與其這般不倫不類地做些上不了檔次的東西,不如将那些繡坊給我打理,剛好可以整頓一下,教她們紡紗刺繡,重回當年的水平。

  她想要回當年那些繡坊,何文筠呵笑了一聲道:“表妹,這就是你所說的報恩?

  阿繡無辜般眨了眨眼睛,“表哥要是覺得阿繡太過于貪心,隻當我沒提。

  她說完又歎了一息道:“畢竟他們都是從卓家出去的,如今針法走形,圖樣久不見翻新,再過幾年,那就不是卓家針法了,隻覺無比可惜。

  “表哥,有一席話阿繡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猶豫。

  何文筠道:“你說。

  “如此我便說了,如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表哥見諒。

  阿繡啜了一口氣茶,慢慢坐直了身子,“當年姨母收攏那些繡坊時可是說過都是為了卓家這份家業,到時最少會給一半予我做嫁妝。
阿繡從未肖想過那些繡坊,也不知道我離開的這些年姨母未曾将離開的消息告知外界,倒是給你們留下了不好的名聲。

  “這名聲不去掉實在不好,畢竟何家大老爺如今可在太醫院入職,名聲這種東西關系非同一般。

  為官者家風不嚴,這些事可是會給人彈駭的。

  何文筠捏着茶杯的手緊了緊,先前他就想到這人想要繡坊,沒想到事情來得這般快,還是以這種方式。

  “這事情,并非我一人說了算,還得回家裡跟大家商量商量。

  何文筠一口氣憋得利害,抿着唇的樣子有一股濃濃的戾氣。

  夢境中他這個樣子往往會讓阿繡忍不住害怕,總覺得是在醞釀着什麼東西,再刺激下去就要暴發了。

  可這是現實不是夢中,阿繡無非就是笑了笑。

  能給他們一點錢賺的機會已經是仁慈,何家别無選擇。

  “表哥,這些事兒我都明白。
你先回去跟姨母說說,有什麼問題盡管過來找我。

  阿繡作勢便要送客了,何文筠卻不願意走,放下茶盞長歎一氣問道:“這麼多年來你在平陽那邊過得可還好?
聽人說你認了幹爹?

  他聽下面的人來報,她開口叫一個小胡子男人爹。

  有些事情瞞也是瞞不住的,阿繡點頭道:“那家人對我恩重如山。

  她不願意多說,何文筠卻是已經想到了。

  便是當年他在梁州府城見到的那對父子吧,那男娃還在自家的醫館治過傷疤。

  “如此,我倒是應該見上一見,好好感謝一番。

  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阿繡搖了搖頭道:“下次有機會吧,今早乘船已經回去了。

  何文筠點頭,起身告辭。

  阿繡很客氣地送他到樓梯口,再返回時,曹眙已經在雅間門口等着她了。

  兩人入内就坐,曹眙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盒子遞到阿繡面前,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卷蓋了府印的呈文。

  “剛剛拿到的。
一顆東珠加那件流彩紗衣。

  曹眙眉眼含笑,終于啃下呈文這塊硬骨頭他自然高興,這可是他們出海的許可。

  阿繡将呈文拿出來看了看,點頭道:“既然拿到了,二爺下午便啟程去富縣找那商舟吧,船跟出海之事你隻管交由他處理便好,我們隻做背後。

  來臨江之前他們便商量過,不管是京中還是江南他們都不會去争,隻做海商。

  這也是阿繡會将京中跟江南一帶經營權放出去的原因,她知道這些地方危險重重,沒有根基很難走穩,與其去争去搶,花費心思,不如直接放出去,讓他們去鬥。

  “我即刻起程。

  曹眙将呈文重新收好,看見阿繡的茶盞空了,執壺為她斟上。

  現在面前的小姑娘什麼身份已經挑明,沒有意外,沒有驚訝,已經在意料之中。

  讓他更為佩服的地方是她的想法跟謀略。

  出海的呈文有多難得他在外跑了幾月自然知曉,如若不是那件流彩的紗衣與那顆東珠讨了總督府太夫人喜歡,他們不會這般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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