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掏空心髒
第692章,掏空心髒
一聲令下,暗處的人立即出動。
教堂裏霍景席踹開大門後直奔進去,但因煙霧太濃重,路都看不清,霍景席沉着臉,也不敢停頓,快步邁進。
濃霧中,從公良仲身旁擦過。
公良仲已經神志不清了,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好像有人進來救人。
他努力的想制造出一些動靜好讓人知道他的存在将他救走,隻可惜,他費盡心機,也沒能讓霍景席瞧見他。
就在霍景席距離公良墨幾步之遙時,一記尖刀從他耳邊呼嘯而過,要不是他動作靈敏迅速避開,這會兒已經被削了半個腦袋。
他皺起眉,很煩現在竟然還有人來纏鬥,可此刻不是繼續下去的時候,他得盡快把公良墨救出去。
然而這次來襲擊他的,人數竟然還不少,而且各個身手不凡,他不免還是被絆住腳,臉色便更陰沉了,眸中鋒芒閃過,他下了狠手要除掉這群人時,忽的從天而降一塊鐵絲網,随着鐵絲網一起塌下來的,還有一塊橫梁。
轟的一聲砸下來,霍景席一面為了避開橫梁一面為了避開刺殺最後被壓在了鐵絲網下。
而橫梁砸下來也有一個好處,将他與那群殺手徹底分開。
那群殺手這時才不戀戰,很快撤退了。
霍景席被困在鐵絲網下,濃霧更重了,嗆了幾嗓子,他的臉色也更冷了。
确定霍景席被困在鐵絲網下的殺手退回去一看公良墨,男人懷裏抱着個姑娘,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
其中一個殺手撈起他快速沖出大門。
衆人離開後,教堂的大門又『轟』的一聲被關上了。
整個教堂,除了公良墨,沒有人再出來。
……
一片亮白的空間裏。
正中央的床上,躺着昏迷未醒的公良墨。
白色的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那男人走到公良墨床邊,輕輕的叫着他的名字。
公良墨意識十分混沌,朦胧裏,他聽見有人一直在他耳邊喊着『公良墨』三個字。
他沒有什麽想法,隻覺得吵,很吵,真的好吵。
誰在他耳邊一直吵吵吵,公良墨是誰?
為什麽要一直喊這個名字。
「誰?
」他的聲音很沙啞,「別吵。
」
他聽見有人又道,「公良墨,你醒了。
」
聲音很溫柔。
公良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聲『公良墨』是在叫他。
他掙紮了會兒,結果發現渾身沒有知覺,簡單點來說,就是動不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發着白光的世界。
他又愣住了。
這是哪兒。
耳邊又想起了那個聲音,「你睡很久了,是時候該醒了。
」
睡?
醒?
緊接着,他的視線裏出現了黑白相間的圖案。
那個圖案很奇怪,明明是張圖,卻彷佛會動,不是靜止的。
他的視線跟着圖案在遊走,神識都被帶了過去。
「以前發生過的一切,都隻是你做的一場夢,這場夢做太久了,導緻你以為這是真的,但其實,那都是假的,你隻要記住,你叫公良墨,是公良初最小的兒子,你有三個哥哥,但除了公良洋,其他人,都被你一把火燒死了,因為他們針對你、嫉妒你,還害死了你最愛的女人,你為了報仇,放了一把火……」
公良墨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黑暗中好似有一股力量,抓着他不斷往下墜。
「睡吧,再醒來,夢裏的一切,就都散了……」
直到公良墨再次睡去,那女醫生才退出房間。
房間外,老爺子站在醫療室的雙面鏡前看着裏頭的公良墨,神色淡漠。
「墨兒,睡吧,再醒來,你就會知道,那都是一場虛無缥缈的夢而已,不值得留戀什麽……」
片刻,老爺子才轉身,拄着拐杖漫步走出醫療室,「練歌羽死了吧?
」
「死了的老爺子」跟在他身後的管家道,「大火被撲滅,掏出來的都是他們的屍體,霍景席被困在鐵絲網下,同樣隻剩一具燒焦的屍體。
」
「至於那首長夫人,還被保護得好好的,想破開防護将人抓出來,還需要點時間。
」
老爺子擡手,「無妨,霍景席這個大患已除,她不足為慮,找個機會再把她殺了即可。
」
十幾年前将公良墨以這樣的方式困在身邊,他就知道這樣是困不久的。
且不說他會不會恢複記憶,隻要有那個叫練歌羽的女人存在,而霍景席要是一直锲而不舍的調查關於公良墨的事情,總有一天也是會被霍景席查到事情的真相。
公良墨變回秦宿,隻是早晚的事情。
但其實這并不是老爺子最擔心的問題。
他不怕公良墨恢複記憶,他就怕公良墨有心。
一個真正強大的人,是沒有軟肋的。
他要培養的,是一個真正的掌權人。
所以,他要除掉所有能撼動公良墨的事物。
隻有一個被掏空了心髒,永遠不會再為任何人低頭的上位者,才會永遠坐在高樓的頂端。
因為他——刀槍不入。
至於秦家那邊,他絲毫不擔心。
隻有秦宿身上流的才是秦家的血,但公良墨,不是。
……
被從酒店轉移的南南此刻正待在一棟別墅裏,霍景席回來過一次,但什麽時候走的南南并不知道,總之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隻是看着寬大的床,她莫名有些心神不寧。
她下意識喊了幾聲『霍霍』,房門外便傳來傭人的聲音,「夫人,先生還沒回,他叮囑我們給您煮紅豆粥,夫人現在喝嗎?
」
南南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另一邊。
師劍派出去的人傳來了公良墨的消息,得知公良墨抱着練歌羽去教堂辦了場婚禮後一把大火将公良家的所有人困在裏頭一起燒死的時候震驚了好一會兒。
震驚過後他就知道這個消息暫時還不能告訴練歌羽,否則這人鐵定待不住了。
於是他回到病房,面不改色道,「他挺好的,就是可能為了盡快給你報仇,夜裏覺睡得比較少吧。
」
他邊說邊看練歌羽,見她面露心疼,忽然覺得有些不忍,為了不讓她察覺異樣,他垂下眼睑,繼續道,「你真想見他,就快點好起來。
」